《加蚋堡殘花》貳拾伍、花鄉(全書完)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1 分鐘

稘宥:
最近不知道還好不好?抱歉,很久沒有聯絡了。
美麗回了臺東,後來就沒有再聯絡了,我很擔心。到了臺東以後,我去了美麗家,終於也知道為什麼美麗沒有再聯絡我們了。
記得美麗的媽媽嗎?他去世了。又水也去世了。後來,連美麗都去世了。他們家裡情況,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怕你心情不好。如果你還是想知道,我寫在下一張紙上。
我翻到下一張紙。
美麗自殺了。
我到他家的時候,三個人都已經成了屍體。我找了警察過來,等了很久,也哭了很久。想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後來警察告訴我,又水是被勒死的,我問他們是誰,他們說最有可能是婆婆。
很難相信吧?我也很難相信。可是又好像明白,為什麼婆婆會勒死又水,然後自己等死。警察說,美麗去世的時間,慢婆婆兩個禮拜,也慢又水將近十天,可能是婆婆勒死又水之後,隔了兩三天才去世。所以他一回臺東就知道了。可是他這兩週都還有聯絡我。警察告訴我,他很可能伴屍兩週才自殺。
我想辦法聯絡到美麗的前夫,替他辦了喪事,然後把這間房子打掃乾淨,才寫了信給你。
我又再翻到下一張。
我們認識多久了?一年多了吧?應該是前年的七八月認識的,那時候還經常罵你。可是後來,我跟美麗都很喜歡你,也很謝謝你,你去醫院看美麗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雖然從來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寫什麼東西,可是看你寫字,其實覺得很喜歡。有時候,覺得我們身邊有一個這麼單純的孩子真好,我們有時候會開玩笑,美麗說應該把又水生的像你一樣,感覺好用功,以後長大一定又英俊。我都說他很傻,這個年紀了,沒人陪伴,說有多孤單就有多孤單,他有又水就算了,我哪裡還有孩子?老女人了,也沒人要。可是,有美麗,我至少不那麼孤單了。
   有時候聊天,就覺得你好像在記錄我們的生活,雖然認識不久,可是就幫我們記下了很多很珍貴的回憶。
這一年,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甚至刻意忘了很久,我都不敢去想,一直覺得,慢慢的就會忘記了。可是,其實到現在我看到路上的孩子,都還是會覺得心裡好痛。從小到大,因為我的工作,我都不敢餵母奶,只能盡量買好一點的奶粉來餵他,現在一直覺得很後悔。也記得那些幫他穿衣服,幫他準備早餐,帶他去學校上課的日子,他常喊媽媽,我們今天學校教了什麼,媽媽,老師又說了什麼。可能那時候也是幸福的,可是他去世以後,我才發現那種幸福原來是紙糊的。
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根本不曉得自己是怎麼過日子的,現在想想,待過幾個地方,每天就是昏昏沈沈,不是暗黃色的房間就是紅燈泡的房間。所以我真的很高興遇到美麗還有你。
這一年的生活很好。我很高興,美麗也很高興。本來,我沒有再想過要做什麼事情,也沒有想過還能有兩個像家人一樣的人陪我吃飯,我很慶幸我有聽美麗的話,存下一筆錢,才能夠真的開一間店,做小生意。
不過現在沒辦法了。稘宥,我要暫時待在臺東。
我很想念美麗,離家以後,真正的年夜飯都是在這裡吃的。今年的年夜我也打算在這裡過,雖然今年只有我一個人。但是在這邊煮好了年夜飯,祂們還是會回來的吧?
至少,我還要再跟他們吃一次年夜飯,又水,婆婆,美麗還有我。
對了,信封裡面有豆花店的鑰匙,我們都不在,豆花店就先麻煩你,不用營業沒關係,我們店租是預繳的,裡面有幾盆小樹,有空幫我澆澆水,讓他們曬曬太陽。
二樓也是我們租下來的,我跟美麗後來都住在那裡,藍色大隻的鑰匙可以開二樓的鋁門,我跟美麗睡在一起,留了一間房間,如果你想要寫東西,可以去那裡,我們好玩買了一張書桌,可是兩個人都沒有用過,唯一一次是美麗在那邊學你寫字,真的很蠢。
黃昏的時候,客廳會變成金黃色,很漂亮,我有時候會跟美麗坐在客廳發呆,看著夕陽。對了,不要亂翻我們的房間,衣服不准亂動。(我知道你在高雄的旅館做什麼)
不用擔心我,等我回來。 惠君
信紙上全是皺褶,有些字糊了,勉強才辨認出來。
「哈……。」讀完了信,我笑笑,眉間卻是緊敘。
   那短短的字句,令我霎然間明白,自己似乎從未真正明白過惠君姐與美麗姐心中究竟藏了多少痛。原來藏在心底的,只不過見到路邊的孩子,就能如此
我打開一旁小門,走進豆花店。裡頭一片漆黑。我一邊關起門來,再開了燈,豆花店毫無變化,如同惠君姐離開那時,整齊乾淨;只是冰箱裡的料,差不多都該壞了。
「對啊,料都該壞了。」
我獨自呆坐廳中,只是沈默,沒有隻字片語。良久,豆花店裡電話響起,我沒心情去接。
嘟嚕嚕嚕嚕嚕——。嘟嚕嚕嚕嚕嚕——。嘟嚕嚕嚕嚕嚕——。
嘟嚕嚕嚕嚕嚕——。嘟嚕嚕嚕嚕嚕——。嘟嚕嚕嚕嚕嚕——。
但它響了好久。
我望著電話,不覺間起身,嘆了口氣,接起了電話。
「喂?」
「喂?豆花店嗎?」
「……是,請問是?」
「齁,終於通了啦,啊今天有沒有外送啊?你們也休息太久了,我每次經過都沒有開,只好天天打電話……」
電話那頭,是常客。我認出他聲音,是那位每次來必點烏梅的阿伯。他說起話來像連珠砲,都不停下,我聽他說完了大串,不覺間笑起了。
「阿伯,不好意思,可能暫時不會營業。」
「過完年?你們過年不做生意喔?」
「哈哈,不好意思啦。謝謝你吶,等我們開店再來捧場!」
「好啦,過完年齁?」
「啊……我也不確定吶。」
「這樣喔?啊!應該美麗回老家齁?對啦!過年啦,會待久一點。反正我常經過,等你們、等你們。」
「……哈哈,謝謝吶,真的謝謝。」
「謝什麼謝,我住這邊這麼久了,每次買豆花都要跑到捷運站附近,你們開了以後好吃又方便,當然的啦!那就等你們開店啦!」
我掛上電話,只是不斷地笑,又笑地顫抖不斷,很快,眼眶變得一片模糊。
「惠君姐,美麗姐。你們看,有人很喜歡你們做的豆花。」
   「知道嗎?有人很喜歡你們的豆花。」
美麗姐應該要在這櫃檯後的。
   我擦乾眼淚,關上店門,緩步走回家裡。那一路,腦子裡仍脫不開的思索美麗姐開懷身影。
我突然的明白了,美麗姐的開心,或許只是身不由己。
自我見過她第一次,便應該要知道的;美麗姐總是自嘲,這世上或許沒什麼事情是令她真正開心的,所以,她總要笑,如此一來,或許自己的周遭也能是開心的;也或許自從她的丈夫離開以後,她就不曾真正開心過了。
「美麗姐,」
「美麗姐……。」回家路上,我獨自喃喃。
「美麗姐,知道自己要去哪嗎?」
或許是知道的吧。若到了那時,我也是知道的吧。
「媽,我回來了。」我脫了鞋,母親正在廚房煮魚湯;我走去廚房,看著母親。
回了家,我便兀自進了房裡。
那些字句被劃在輕薄的信紙上,但告知予我的種種,卻令這信紙剎那間沈重極。除惠君姐外,自然無人能寫出這信,所以那是事實,只是於我,卻不真實。這幾日在家中,我整理父親書房,也幫忙事廚清潔,家事或許多,但腦海中仍不時想起美麗姐身影,不論是她在騎樓下的笑容,又或者在醫院的傷心、貪吃模樣,哪一個都像是粗枝大葉,但又哪一個不是溫婉體貼。
「唉。」我不覺間,又小嘆。想起惠君姐那信,要我替他顧著豆花店,不營業無所謂,花花草草,還得替她顧好。
那店裡不營業,就只是去澆水?看來每次去每次寂寞。
「啊?」想到這裡,我猛然轉頭,瞧著母親。
「媽,」
「嗯?」母親一面擺著碗盤,一面回答。
「你想不想做豆花店?」
「啊?」
母親瞪大了眼,手中動作也停了下來,我則笑笑。
隔日,我帶母親來到豆花店,與她閒聊美麗姐、惠君姐許多事情,聽了一上午,母親表情倒是豐富;而我,仍然有些事情不敢對母親說,免得遭罵。
「所以,我們不用付租金?」
「水電還是要吧。」
「哦……很好啊。不然我整天在家,沒事就在」
「煮魚湯,是吧?」
母親笑笑,我也笑笑。我見母親仍小皺眉頭,但那一臉微笑倒止不住,她玩味地看著這偌大店舖,好似已開始為這店舖做了什麼盤算。
「對了,媽。」
「怎麼了?」
「我前一陣子一直寫東西,其實有看到爸的遺書。」
我還記得那遺書上的一字一句。
父親是這樣寫的:
本人許逸飛,自近日有感體況不佳,自知時刻已到,立此遺囑。
我自幼勤奮向學,不曾怠慢,不論高中、大學,皆考取第一志願,不負父母所託。自離校園起,時刻常保心念,銘記家父 許阿石期許,拼搏不止,年屆三十,歹稱有為,亦有娶妻,續我宗族。
只是自成一家,竟卻教子無方,未能令之成材,愧對祖宗;或許因果報應,未能光耀門楣,才得大病;自知時日無多,我亦開明,只待九泉之下,與祖宗叩跪領罰,不再多話。
我於世間已無掛念,唯獨想念稘雄。稘雄天生聰穎,資質強卓,卻奈何命帶凶險,早離我去,稘雄本應是許家宗光,實在不幸。稘宥資質平庸,喜愛遊樂勝於書卷,早年我便知曉未來勢不成材;幸我尚有贅德,可養其生。雖稘宥不成材,是我苦惱,但仍是我許家男丁。房契三紙,留予稘宥,其餘家產,予我妻子樊霽琴與女兒許舒稘共有。
母親聽聞此話,眉間緊敘。
「阿宥……那個遺書本來不想讓你看的。」
「沒關係啦。我不介意,」我對母親笑笑。
「其實我早就有想過,爸真的比較喜歡大哥了。」
我想起在彰化那時,阿草伯說的那些話。而我也真的沒有把任何事情告訴惠君姐,所以她什麼都不知道。我是慶幸,我能替惠君姐隱瞞了一樁壞事;但自己不幸運,還是看見了這遺囑。想來,母親或許以為我不會去碰父親的筆,但我碰了。
「媽,不用擔心。」
「我會拿爸的筆,是因為我懂事了。」母親予了我一臉微笑,輕輕地拍著我的手。她的微笑多有不捨,我看著,眼皮跳動,僵著,就怕眼淚滿了,掉出來。
   「我先看看,哪些地方要整理。」
午後,我便與母親一同整理豆花店,將舊的料全都丟了,從做豆花到備料,全教了一遍。我看了母親那笑容,是有許多年了,母親不曾在做事的時候顯露出這般趣味表情。我倆一道打掃、齊整了這大間店舖,一同盤算著年後開業。接著,又將那些盆栽拿上樓,放在陽台,曬曬。一番整理過後,差不多了。我與母親二人,便於廳中暫歇。時值日落,那冬陽夕色照入廳中,滿是昏黃,猶如金室。
回想起來,初時,我也不過為了寫故事,才依從了老人說的,去看見這世間的大苦大難。時日漸往,我感受那些人情之暖、亦感受那些窮生蕭然,這苦難雖是人之平生,但卻不過是滄海一粟。我憶起那老人,也思索起惠君姐、美麗姐,於是進了房裡,坐在那張書桌前。
   這書桌精緻簡單,像我小學時的那張書桌,抽屜分作二邊。我打開抽屜,裡頭有一本書,幾公分那麼厚,翻開來看,盡是空白。
   我凝視這空白書面,有所思。片刻,我便動手,提筆書寫,將我之於惠君姐、美麗姐身上一切的所見所聞,墨存於這空白書頁中。而故事的開始,便要由西昌街灰暗的騎樓下,那雙眼如黑洞般深沉的「夢露」說起。
「惠君姐,等你回來,一起吃飯。」書寫間,我又喃喃。
「紅塵大道孤單籽,初華落瓣歸鄉祠。」
《加蚋堡殘花》完
avatar-img
0會員
27內容數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嚴非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回到臺北,天氣又再涼了。到了這季節還熱著,也就只有南方。 但家在北方,怎麼拖著,也終究要回來;於是我與惠君姐二人,便又從溫暖之地離去,到臺北擁上這涼寒。    今日回臺北,我先回去了家裡。與惠君姐先行分別,盤算隔日再去豆花店找美麗姐。    「回來了。」  「回來啦,」母親見我回家,便起身,我見
 彰化。  是惠君姐老家了,到了車站,我與惠君姐下了車,惠君姐便大吸一口氣。這地方我初次來到,空氣不大一樣。臺北、高雄、彰化,哪裡都是不一樣的空氣。臺東亦然。    這些地方,空氣不盡相同,都說在臺灣吧,因著地異仍是自有區隔。在我感受,臺北空氣是漠然,臺東空氣是曠然,高雄空氣是哄然,彰化空氣是悠然
 我與惠君姐搭乘捷運,到了鹽埕區一代。  高雄是高雄,與臺北這季節的清冷不同,仍是熱的,我穿著衣物稍多,走著走著,已開始感到悶熱。    「脫掉吧,你不常來高雄吧。」  「吁。」我脱去薄外套,身上已看得見些微滲濕。著實詭異,什麼時節,高雄竟如此炎熱。    出了捷運,再走一會兒,我們便搭上計程車;
 至父親過世,到後事結束後,又過了一個多月,現在已是寒月見底。與美麗姐招呼過後,我便與惠君姐往捷運站,今日便向彰化去。惠君姐說,既然去彰化吧,便不急著回來;就作遊玩,閒走幾圈也好。    「那惠君姐,你記得地方?」  「記得吧。很久了,路說不定變了。」  「在哪裏啊?」  「到了再說。」    惠
   這晚間我懶坐電視前,簡讀。    電視開著,正停留母親常看新聞台,我知內容多數不具意義,未曾認真聽過。      「唉,兒子殺父親。」    「嗯?」    我聞見母親小嘆,目光飄去電視螢幕。新聞正播報,看來是父子衝突間,動了手,還見了血……老的進了醫院,小的沒了手指。      「好慘。」
「你在想什麼?」 「啊?」 「在發呆啊你?」 「……沒有。」   父親後事結束後,已過了幾週;我常獨坐父親的書房門口,看著。父親的書房看起來,擺設都是圍繞著桌子的,那張書桌併在牆邊,每一日的早晨,陽光便照射在厚實的玻璃桌面上。   「欸,稘宥,」大姊見我時常呆坐門口,不時的就來敲我腦門。  「你很
 回到臺北,天氣又再涼了。到了這季節還熱著,也就只有南方。 但家在北方,怎麼拖著,也終究要回來;於是我與惠君姐二人,便又從溫暖之地離去,到臺北擁上這涼寒。    今日回臺北,我先回去了家裡。與惠君姐先行分別,盤算隔日再去豆花店找美麗姐。    「回來了。」  「回來啦,」母親見我回家,便起身,我見
 彰化。  是惠君姐老家了,到了車站,我與惠君姐下了車,惠君姐便大吸一口氣。這地方我初次來到,空氣不大一樣。臺北、高雄、彰化,哪裡都是不一樣的空氣。臺東亦然。    這些地方,空氣不盡相同,都說在臺灣吧,因著地異仍是自有區隔。在我感受,臺北空氣是漠然,臺東空氣是曠然,高雄空氣是哄然,彰化空氣是悠然
 我與惠君姐搭乘捷運,到了鹽埕區一代。  高雄是高雄,與臺北這季節的清冷不同,仍是熱的,我穿著衣物稍多,走著走著,已開始感到悶熱。    「脫掉吧,你不常來高雄吧。」  「吁。」我脱去薄外套,身上已看得見些微滲濕。著實詭異,什麼時節,高雄竟如此炎熱。    出了捷運,再走一會兒,我們便搭上計程車;
 至父親過世,到後事結束後,又過了一個多月,現在已是寒月見底。與美麗姐招呼過後,我便與惠君姐往捷運站,今日便向彰化去。惠君姐說,既然去彰化吧,便不急著回來;就作遊玩,閒走幾圈也好。    「那惠君姐,你記得地方?」  「記得吧。很久了,路說不定變了。」  「在哪裏啊?」  「到了再說。」    惠
   這晚間我懶坐電視前,簡讀。    電視開著,正停留母親常看新聞台,我知內容多數不具意義,未曾認真聽過。      「唉,兒子殺父親。」    「嗯?」    我聞見母親小嘆,目光飄去電視螢幕。新聞正播報,看來是父子衝突間,動了手,還見了血……老的進了醫院,小的沒了手指。      「好慘。」
「你在想什麼?」 「啊?」 「在發呆啊你?」 「……沒有。」   父親後事結束後,已過了幾週;我常獨坐父親的書房門口,看著。父親的書房看起來,擺設都是圍繞著桌子的,那張書桌併在牆邊,每一日的早晨,陽光便照射在厚實的玻璃桌面上。   「欸,稘宥,」大姊見我時常呆坐門口,不時的就來敲我腦門。  「你很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 大家現在出門買東西還會帶錢包嗎 鴨鴨發現自己好像快一個禮拜沒帶錢包出門 還是可以天天買滿買好回家(? 因此為了記錄手機消費跟各種紅利優惠 鴨鴨都會特別注意銀行的App好不好用! 像是介面設計就是會很在意的地方 很多銀行通常會為了要滿足不同客群 會推出很多App讓使用者下載 每次
Thumbnail
當我接受日常生活總要伴隨著許多不如意這個事實以後,我就心不甘情不願地變成了大人,但日子的確也好過多了。」她意識到死亡無所不在,在人生山窮水盡的時刻,才能體會深深鏤刻心底的美。即使深愛的人一個個離我們而去,還是要好好地活下去。
Thumbnail
這篇文章講述了一位房東的姑姑的美麗回憶,她在年輕時因病去世,但她的靈魂卻與房東的租客展開了一段浪漫的夢中邂逅。文章中充滿了對於愛情、親情與時間流逝的思考。同時,也反映了傳統文化對於女性與婚姻的看法,以及現代人對這些傳統觀唸的反思。這是一個關於愛與記憶的故事,是對過去美好時光的追憶與懷念。
Thumbnail
媽媽的朋友下午打了通電話給我,說她們一起幫媽媽寫了法會牌位, 因為在北部,所以用很家常的口氣跟我說,有空的話記得去拜拜。 掛完電話我坐在手機前爆哭。 因為能感受到媽媽朋友們用自己的方式想念她,記得她的習慣、愛好, 所以用同樣的方式延續下去,用她們能做到的關愛試著照顧我們。
Thumbnail
這篇距離上次的2023母親節,過了一年,又來到母親節,5/12週日那天,前夫拒絕讓媽咪和你過母親節,媽咪都在哭泣,還有就是剪輯影片,希望可以幫助另一位,失去孩子的母親,32歲近180cm漂亮女生,1針BNT,就這樣活活被醫院誤診致死。 一個被丈夫冷暴力對待的妻子,好不容易脫逃,卻被提告。
Thumbnail
  她每天都在祈禱,祈禱媽媽能夠平安回家。
Thumbnail
張敏言!我叫妳幾次了!!是不會回答嗎?! 我坐在公園椅子上,看著嘶吼的媽媽,正在拿下女兒的耳機,然後說著:我講幾遍了⋯⋯我叫妳名字一次就要回答我,每次都要喊那麼多次也不理人!我剛下班也很累耶!不是只有妳上課累,好嗎?!可不可以體諒一下我,我還要工作還要買菜還要接妳放學⋯⋯ 也許公園旁的停車場這條路,
Thumbnail
阮氏香妹抱著孩子,一臉茫然的看著家裡進進出出的陌生人,每天早晚會溫柔對她虛寒問暖的那個男人,她的丈夫居然意外死了。
我的外婆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病痛的肉體到自由自在的地方去旅行了。 外婆活了75歲,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2022年9月,那一次我要去小琉球學潛水但遇到颱風天船都停了,所以殺去高雄外婆家打算借宿一晚,可是外婆本人和他家的狀況都讓我心碎。
Thumbnail
/ 大家現在出門買東西還會帶錢包嗎 鴨鴨發現自己好像快一個禮拜沒帶錢包出門 還是可以天天買滿買好回家(? 因此為了記錄手機消費跟各種紅利優惠 鴨鴨都會特別注意銀行的App好不好用! 像是介面設計就是會很在意的地方 很多銀行通常會為了要滿足不同客群 會推出很多App讓使用者下載 每次
Thumbnail
當我接受日常生活總要伴隨著許多不如意這個事實以後,我就心不甘情不願地變成了大人,但日子的確也好過多了。」她意識到死亡無所不在,在人生山窮水盡的時刻,才能體會深深鏤刻心底的美。即使深愛的人一個個離我們而去,還是要好好地活下去。
Thumbnail
這篇文章講述了一位房東的姑姑的美麗回憶,她在年輕時因病去世,但她的靈魂卻與房東的租客展開了一段浪漫的夢中邂逅。文章中充滿了對於愛情、親情與時間流逝的思考。同時,也反映了傳統文化對於女性與婚姻的看法,以及現代人對這些傳統觀唸的反思。這是一個關於愛與記憶的故事,是對過去美好時光的追憶與懷念。
Thumbnail
媽媽的朋友下午打了通電話給我,說她們一起幫媽媽寫了法會牌位, 因為在北部,所以用很家常的口氣跟我說,有空的話記得去拜拜。 掛完電話我坐在手機前爆哭。 因為能感受到媽媽朋友們用自己的方式想念她,記得她的習慣、愛好, 所以用同樣的方式延續下去,用她們能做到的關愛試著照顧我們。
Thumbnail
這篇距離上次的2023母親節,過了一年,又來到母親節,5/12週日那天,前夫拒絕讓媽咪和你過母親節,媽咪都在哭泣,還有就是剪輯影片,希望可以幫助另一位,失去孩子的母親,32歲近180cm漂亮女生,1針BNT,就這樣活活被醫院誤診致死。 一個被丈夫冷暴力對待的妻子,好不容易脫逃,卻被提告。
Thumbnail
  她每天都在祈禱,祈禱媽媽能夠平安回家。
Thumbnail
張敏言!我叫妳幾次了!!是不會回答嗎?! 我坐在公園椅子上,看著嘶吼的媽媽,正在拿下女兒的耳機,然後說著:我講幾遍了⋯⋯我叫妳名字一次就要回答我,每次都要喊那麼多次也不理人!我剛下班也很累耶!不是只有妳上課累,好嗎?!可不可以體諒一下我,我還要工作還要買菜還要接妳放學⋯⋯ 也許公園旁的停車場這條路,
Thumbnail
阮氏香妹抱著孩子,一臉茫然的看著家裡進進出出的陌生人,每天早晚會溫柔對她虛寒問暖的那個男人,她的丈夫居然意外死了。
我的外婆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病痛的肉體到自由自在的地方去旅行了。 外婆活了75歲,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2022年9月,那一次我要去小琉球學潛水但遇到颱風天船都停了,所以殺去高雄外婆家打算借宿一晚,可是外婆本人和他家的狀況都讓我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