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8-08|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希望的溫度

надежда。她的帳號名稱。
我是浪潮。
浪潮:嗨,希望。
三個小時後。
надежда:什麼?
浪潮:妳的帳號,娜杰日達,是俄語裡「希望」的意思。妳也喜歡契訶夫?
四十五分鐘後。
надежда:你在說什麼。我 完 全 聽 不 懂。
浪潮:沒什麼,我以為妳取這個名字有它的意義。
十二個小時後。
надежда:有啊,但跟你無關。
浪潮:我只是想和妳做個朋友。
一小時三十分鐘後。
надежда:你的開頭很爛。
浪潮:那好吧。安安。
二十分鐘後。
надежда:更爛。
浪潮:妳喜歡貓嗎?
надежда:你到底會不會聊天。
浪潮:看來是不會。可是我有誠意。
十二個小時後。
надежда:誠意值個屁?我這還有另外一百三十二個男人訊息我,每個都比你赤裸有誠意。
浪潮:妳是說他們都把褲子脫了挺起來給妳看嗎?
七個小時後。
надежда:他們只是沒有穿。別煩,滾開,懶得跟你聊。
浪潮:妳是厭世還是厭男?
十八個小時後。
надежда:我不厭世也不厭男。我是厭你。
浪潮:那好啊,人總要被誰討厭的。
您已被對方用戶封鎖。
我刪掉交友軟體。感覺一股暖流透過鞋子傳達到右腳背。我移開手機定睛一看,是一條健康的狗拉的狗屎。
「你在搞什麼,心理醫生。」我說。
心理醫生是我的狗,七個月大的黑色米克斯,毛色光澤亮麗。牠坐在我腳邊對著我笑。
我拿出右邊屁股口袋裡的塑膠袋,把狗屎包裹起來。我起身扯一會牽繩,心理醫生就跟著我走。
我們走到垃圾桶,在一盞路燈下把那條狗屎丟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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