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經意地來到妳的生命裡,然後留下痕跡,自顧自地走出一條路。 有些故事也是這樣的,主角們經由妳的思維內走到妳的思維之外,有了自己的想法,就快要躍然於紙面之上。 如果妳只是純粹的一支筆或是一個媒介就好了,妳會任由他們會走出妳的世界。無論妳會不會繼續寫,他們都會繼續存在,自由自在地走到自己選擇的結局,即便是飛到另外一個世界去,都沒關係。 妳不是被遺棄,妳只是途徑,即便如此,妳非常感動。 故事一篇一篇地接續下去,就算打上完結兩個字。終究是沒有說完的,有時候反而是否太多想說的,反而就停滯了。說故事的人與故事本身的節奏是不同的。 年輕的時候,寫完了兩三個小故事。與其說是故事,不如說這寫起來就是說書的橋段而已,不算完整。 有人回饋,就能繼續書寫。為了讀者的期待,讓自己努力地寫下去。催文也好,提問也罷,好像有人在彼岸等候。當時同溫層的朋友,總是熱烈地給予回應。一來一往之間,有時候,不免得自我膨脹了起來。現在回頭一想,不是情節多有趣,不是人物刻劃多生動,只是所有提問都有了句號,不是答案而是回答而已。 最好的故事,應該是故事開始了,故事裡面的角色來了,然後他們隨著自我意識活動著。但是說書的橋段中,角色總是一不留神就離開了。說書被自我限制了,無法無邊無際地展開。 說書人說起書,有了開頭,走了過程,給了結尾。起承轉合走了一段,也許有一兩句刻骨銘心,或者更單純的是走向有趣。整個故事不過是一個平淡無奇的夏天夜晚,只是走著走,幸運地出現了點點閃爍的仙女棒,即便光芒那樣微弱,也足夠了,那成為那年夏天最值得記憶的一幕。 已經很久沒有寫故事了,自從那年上了關於寫作的課,覺得自己就是東施效顰,寫著寫著就邯鄲學步了。沒有人恥笑作品,作品卻隱隱地傳來不明的笑聲。 過了那麼長一段時間,才屏除所有目光,無論真實投射著,還是自我臆想出來的嘲弄。一字一字耐心地敲打著,翻找當年書寫的小故事,認真地擴寫了。 好想把裡面的更多角色,都迎來幕前。如果每個故事都有一首主題曲,顯然這個故事的節奏還沒有出現。寫著寫著,一不小心整個故事卻歪斜了。 如果說,真有平行世界,大概就是因為故事被強制性地拉扯篇幅。說得太清,寫得太明,晦澀的場景一下子拉在眼前,不見得比較好看。 故事裡面的角色陸陸續續地到來,一不留神又會溜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