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0/10/26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喃喃卡門

這齣其實是滿常出現的舞台劇目。(張惠妹好像也有演過,關於劇情,請自行GOOGLE) “常出現”的意思,代表它的劇情其實很老梗。在三角(甚或四角)關係之中,看著一位有為青年的墮落,美麗慾望的反覆無常,最後,以死亡和遺憾畫下句點。
老梗的劇情,讓我也不由得在腦海中浮現老梗的台詞-李莫愁的,『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我們(是的,包括我)抱持著自由戀愛的信念,認為愛情應該是兩個人的緊密相依;應該是眾裡尋他千百度,卻在燈火闌珊處的美麗結果;應該在這個世界中,有一個可以稱之為”SOUL MATE”的真命天子,卻又總是遲遲不肯現身,否則為什麼在周圍朋友都幸福閃光的時候,卻只留我顧影自憐….
只是,回到現實層面來說,對於這樣理想崇高的愛,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實現的可能條件。
怎麼說呢?
不知道大家對於 “我”的概念是怎麼理解的?
我的理解是:”自我”是一個多重矛盾的集合體。
舉例來說,如果寫這篇文章,花了我三個小時,而且這個過程不是一氣呵成的。它就可能成為不同時期的 “我”的產物。
第一遍,可能只是粗淺地把我想講的重點勾勒出來。
這中間,我可能跑去喝咖啡、上廁所、看電視,當我再回到位子上。即便是面對同樣的文句,我所延伸的想法可能已經有不一樣的轉折。
第三遍,是細部語辭與整體調性的潤飾修改。
當然,你可以說,既然我有可能將文章統合在一個角度、方向,就可以證明我們並非處在自我矛盾的狀況。
我當然同意。
只是,這種一致性並不是總是發生,同時,它的時效性也並非永久。
矛盾,並不排斥能有短暫的和諧性。
再一個更簡單的例子,妳還愛前前男友嗎?(是”前前”,不是”前”)
正因為人心是會轉變的,而且可能在極短暫的時間,出現截然不同的想法。單以台灣小島的兩千三百萬人口來說,它所可能產生的變化數已經超過了億萬。(如果想娶洋妞或大陸妹的話,請自行更改母體數字)要在無限的參數序列中,以有限的時間空間來找到正確的排列組合。這樣的機率,是我為什麼認為它已經超乎現實可能性的原因。
回到無關乎你我的劇情(這樣也許能夠省去一些爭辯的唇舌),卡門的善變,有為青年的墮落,並不是誰的錯(這才是悲劇之所以能為悲劇的原因?)。愛情這件事,本來就不可理喻。說穿了,那些個條件背景,一方面幫我們篩選想法接近的人,同時,卻又是在幫我們尋覓一個,可以不顧一切設定,只問感覺的人。
可是啊可是,我們似乎又太天真的小看了自己。以為自己能夠為了愛,做出所有的犧牲;可以為了愛,讓自己變得不再是自己。到頭來,感嘆著相愛容易相處難,真正的始作俑者,不就是自己嗎?
在我身邊,也看過不少人,因為愛而生病的。
在分手之後,試圖對負心男子報仇,卻又一籌莫展;對於從愛到不愛的理由,難以接受,憤恨不已;對於半路殺出的狐狸精,難以釋懷。困在永無止境的情緒循環中,不想走出來。彷彿,怕自己一旦釋懷,過去曾經為這段感情努力付出的自己,也將被取消一樣。所以,唯有靠著恨與自我責罰,才能將這過往的一切,烙進靈魂深處…
有一個學長曾經對我說,『不論你說了甚麼,都不要忘了你隨時隨地在遺忘的這件事』。我記得。
而我想說的是,『不論你做了甚麼,都不要忘了,生命一直在流逝的這件事』。
不論是在痛苦的迴圈,在無盡的逃避,在數不清的追尋…生命,始終無聲地,悄悄地以某種方式離開這具軀體。與其悔恨,先搞清楚這個前提再行動,或許會容易地多吧!
生命是一個過程,必然有得有失。因果再怎麼令人敬畏,不作為未必就逃得了。是吧? 2012.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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