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文備份】再見到妳，我該說些什麼? (二)

　　我只是妳的「同事」，但卻做著許多妳男朋友才能陪妳做的事，妳就是漢朝，我和妳男友分別扮著曹操與漢獻帝，我似乎已經比皇帝還像皇帝了、但我依然是個丞相，那枚真正擁有妳的玉璽依然擺在金殿之上，可望而不可及。

　　我常常在想，每次下班妳坐在我的機車後座，讓我送妳回家，看著背對妳的我的背影，妳想的會是誰？

　　逛西門町、妳看上野點子裡的一個粉鑽項墜，要我替妳出鍊條的錢，當作是男友無法趕回台北幫妳慶生的補償禮物，當我替妳掛上頸項時，妳知道的我是誰？

　　下雨沒騎車的時候，和妳撐著同把傘、從壽德大樓走向捷運站入口，妳讓我輕拉妳的手肘過馬路時，妳會以為那是誰？

　　 下午偷偷翹班一起去吃burger king，你耍賴點餐倒飲料討番茄醬丟垃圾都要我去做，看著我無奈的笑，在妳心裡，容忍著妳的究竟是誰？

　　嫉妒是一把焚骨蝕心的毒火，但我卻甘心日復一日的擁抱、任其燒灼，原來妳的笑容是塗抹在我心窩的一帖清涼劑，讓我可以無視於皮焦肉爛的刺鼻疼痛；愛情其實並不偉大，更何況這份情感只是單戀，偉大的永遠是人，其實那份偉大說穿了，也只不過是一種盲目的衝動罷了。

　　我就像是他不在妳身邊時候的替代人偶，一個排遣寂寞的影子，雖然妳從不用妳對他的態度對待我，但天知道我多企盼妳那一份不輕易展露出來的溫柔。

　　為了排除積累的火毒，我提起擱置一年多的筆桿，開始寫詩。

　　 妳的網誌也喜歡寫詩，不過那些詩頂多也只有席慕蓉的層次，大多數其實也不過是幾句類似歌詞的夢囈而已；那無所謂，反正妳的部落格重點不在這裡，而是那滿坑滿谷的出遊照和自拍照，妳是不是體貼著我呢？將妳和男友的照片全鎖了起來，只讓我看見甜膩的標題，至少不會那麼感傷。

　　請原諒我必須這麼自以為，因為這樣想我才能好過些。

　　妳記不記得我曾寫過一首詩給妳呢？妳一定不記得了，妳只喜歡我的笑話、我的忍耐、我的好欺負，我的詩就像是褪了流行的鞋款，妳幾乎是不太重視的。但我希望在這裡重新貼出來讓妳看看，如果妳有逛來這裡的話，我希望妳回憶一下這首詩：

〈淺笑之餘的孤單〉

淺笑之餘的孤單/我不懂妳何來的/開場白

以默哀前奏的馬戲/凌亂的喜悅/足尖點著鋼絲的危傾/

妳笑得淡微

七彩馬球焦距外旋轉/我只見瞬間的飛白/

嘴角上牽/邊緣有燈之慘暗

眼簾若幕/妳的妝消逝還未及散場/

我的眼光/自鞦韆驟墜/妳斷線的隱憂

淺笑之餘的孤單/斷線後珠落滿天/

我不及攢住花雨的恩賜/妳在對岸五官矇矓

哦/原來/

你的燦爛緣空之極闇建立

眾人追逐妳流星的轉身/我不堪光害的擁擠/

打好衣結/遺失了悸動

怎會有不堪若斯/黑洞邊漩一等星的

冥光/妳何必用美麗來掩飾靜脈/

淺笑之餘的孤單/我為蛛絲劃開印記的殷紅

體內脈動沉默的鮮豔/因妳

流乾慾之伏流/心房的漣漪/緣暗示之石/

妳的笑是湖底鑿成地塹的薄柔/眼神為此血染澄透

血沿掌脈流出寓言/我讀不出妳的表情之外/

這又為何/妳在封面題字筆跡隱喻

淺笑之餘的孤單/妳怎又有屈子的深意/

肌肉彌平於情緒被定義之前/我只是空有數據的學者/

參不透妳注釋的湘君/

記憶乘九龍消失於洞庭氤氳/最後一抹還是妳不輕易霧開的廬山/

我依舊在眉批處找尋妳的足跡/

請別再笑/孤單總在你無心的衣訣灑滿眉間

　　 那是一份很奇怪的感覺，我一週五天都會和妳見面，我們有比情人更加的默契，我知道妳的笑點在哪、我明白妳疲倦時會說無心的髒話，妳不介意偶然間肢體的碰觸，但在我面前，妳一直是孤單的，連笑起來也不是真的開心；

　　當他回台北和妳見面的時候，妳們幾乎沒有重疊的話題、妳們也沒有交集的同學，甚至連彼此的態度也因為距離而有些相敬如賓，但妳總是可以在他面前綻放出沒有陰影的笑容、沒有芥蒂的對話，以及那份我一直企盼的的溫柔。只要他在，妳就不孤單。

　　我想，這也許就是回憶的重量吧？！他參與著妳的高中生涯，他在妳青澀的記憶中佔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妳們一起度過指考學測的艱苦，醞釀3、4個寒暑的依靠，妳們有著早就說好的承諾。

　　我來不及參與妳的過去，所以妳的未來也未必要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