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ff。」它看著面露驚怪的旅行客,吐露它唯一能夠發語的單詞,詢問。然而對方一行人並不清楚它想表達什麼,的目的是什麼,它是什麼;他們有點害怕,也有點好奇,但沒有一個人有進一步與它互動的意願。
他們擺了擺手,杵起行走杖與長矛,快步離去。
「to,to。」從那厚重的靴子,發出規律而清楚的踩踏聲。這行人對這聲音雖然感到很困惑,但並沒有多做反應。
它失望,朝著反方向離去。
它沿著山路的小徑順下一條水溪,在那兒,它遇見一群祭靈偶。祭靈偶們正圍繞著一具獨眼巨魔的屍體打轉;巨魔的背部早已腐壞出一口窟窿,裡頭的脊椎與肋骨全被祭靈偶舉在手上擺弄。
「Naff。」它說。
祭靈偶揮著骨頭朝它奔來,從佔滿整具身體的大眼睛與嘴巴來看,他們不太歡迎它。
「soji!soji!」他們大喊,但與此同時,也對自己發出的吼叫感到訝異。它趁著祭靈偶們分神趕忙脫離。
它很迷茫,因為它只不過是想知道,Naff,的意義是什麼。它需要完整,需要拼接。它很明白在「Naff」之後肯定還有什麼詞沒有說出口,它的殼嘴明白,嘴巴裡的細毛明白,腦袋也明白。但它找不到答案,它想要答案。
離開小溪後,它在無意識中爬到了一處下著雪的山嶺荒野。在這兒,它發現先前遇見過、被落石砸死的旅行客們。他們的腳再也發不出「to」的聲音了。
「to,to。」它開口,用自己的聲音懷念著。
「Naff‧to。」
屍體們突然顫抖,然後醒覺。他們像是重新得到生命般開始向四處張望,然後一同凝視它,追逐。
它拔腿就跑,卻沒想到那些祭靈偶居然追來了,而且它們的「臉孔」也變得跟巨魔的屍體一樣凹了個洞。
它被團團圍住,毆打啃咬;儘管所有攻擊對它沒用,因為它有殼,堅硬無比的殼,但內心的恐懼,遠比痛還深刻。
殼被敲打,發出了聲。
「marishi。」
它慌張,大喊了。
「marishi!」
突然,活屍們退開了,並且表現得很驚訝。然後他們再一次靠近,打得更用力。
「sojimarishi!」它大叫,「Naff‧to‧sojimarishi!」
活屍僵住不動,身上開始結成殼,與它堅硬無比的殼相似的殼,然後通通化為碎塊。
它懂了,想起來了。
Naff‧to‧sojimarishi,是它為殼取的名字。
「Naff‧to‧sojimarishi。」它覆誦,不斷不斷覆誦,然後彎曲一直縮在腹部的節爪,撫摸著殼。
它欣慰珍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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