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1/01/22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我的恩师‧戏剧营遇⼭鸡哥哥

⼭鸡哥哥的话让我意识到⾃⼰的认知有多渺⼩,以致我后来对更多事物充满好奇与谦卑。其实,整 个过程我更像个旁观者,没有从中获得巨⼤转变,但这微妙的受益,或许已潜移默化影响了我的未 来…… 那年年中假期即将到来,课⽂教到⼀篇假⽇出游的⽂章,⽂中提到主⼈公与家⼈出游旅⾏,令我⾮常 羡慕。然⽽,⾝处⼩镇,⾮常少⽗母可在休假时带孩⼦出游,⼆来学校除了给应考⽣安排补习班,也 很少安排课外活动。
那天放学,见⼏个⼤哥哥姐姐在校园外挂上了横幅,隔⽇班主任告诉我们,那是戏剧⽣活营。当时我 对戏剧完全没概念,疑惑还没解开,⽼师派发的报名表格就到了⽗母⼿⾥,参加与否由⽗母决定。妈 妈基于报名费不贵,也省得我假期⽆所事事,就帮我报了名。
⽣活营第⼀天,到学校看见的都是哥哥姐姐在迎接我们,他们⼤概⼆⼗来岁,和学校上了年纪的⽼师 ⾮常不⼀样。他们也让我们称呼他们做什么哥哥或姐姐,这样⽐较亲切。有个⼤哥哥“⼭鸡哥哥”,他 说话⾮常有趣,都把⼤家逗得很乐。
参加这个⽣活营有点像运动会,⼀来⽼师们就开了⼤家都没听过的轻快⾳乐,做热⾝操,⼤家⼀起唱 唱跳跳好不欢愉。⼤组破冰活动后,营员们都情绪⾼涨了。但是说实在,⼀种⽶养出百种⼈,虽然当 时全是⼩屁孩,以“玩”为主,但有些是相对内向,理智思考的。他们的慢热,⼈还不能即刻投⼊整个 新环境。之后,就开始了⼩班制的戏剧课程。课程由游戏出发,引导学员们的个⼈表达乃⾄与他⼈互 动。
如此⼀来,就触及了内向,或过于理性思考者的敏感处。内向的⼈或许能默默在班上混过去,但有三 名同学⽆法接受过多互动的游戏,集体逃课到外头溜达,也不愿意玩那些触碰游戏还是合作游戏。
其实这些玩意,于我⽽⾔确实别扭。我加⼊了三⼈组中,“主谋”则是理智派,他实在觉得⼀群⼈嘻嘻 哈哈⾮常⽆聊幼稚,因此从⼀开始就板着脸,完全⽆法投⼊。
三⼈组密谋离校出⾛
我们在校园内溜达,不敢回家也不想进课室,当“主谋”酝酿带我们离开校园去别处时,⼭鸡哥哥拎着 ⼤袋⼩袋的东西⾛过,看见我们就叫停了我们。当时我还极⼼虚,要是这事被校长或⽼师知道,⼤概 会被罚⼀轮。
“⾥⾯的课,不好玩?”⼭鸡哥哥温和地问。 “⾥⾯都是⼩孩⼦玩的东西,很幼稚。”主谋表现得有点不屑。 “那你们要回家啦?”⼭鸡哥哥问。 “家⾥没⼈。”另⼀⼈答。 “没关系,这边我们⽐你还熟悉,我们去哪⾥都可以。”主谋说。 “不可以,这段时间你们报名了⽣活营,就必须和我们在⼀起,你们可不能⾃⼰出去。”⼭鸡哥哥 说:“既然你们不想上课,你们就带我出去⾛⾛吧!”
之后,⼭鸡哥哥果然开着车,带我们到外头游逛。但也不是闲游,途中⼭鸡哥哥问了很多有关我们这 ⾥的问题,⽐如地⽅特⾊和历史故事。说实在,那个年纪的我们哪知道那么多,给他解答了⼀些,⾄ 少有些浅薄的启发。于是他采购了⼀些当地产品,然后把我们带回了学校。
原来他正在设计午后的户外活动,带着我们协助他建设冒险游戏的关卡障碍、场地布置。总的来说, 我们脱离了⽣活营的主要课程,我的罪恶感也愈加严重。
逃离⽣活营打开新视野
“⼭鸡哥哥,为什么你不把我们赶回课堂⾥?”我疑惑地问。 “你们不是不喜欢上那种课吗?”⼭鸡哥哥说。 “如果是校长,⼀定怎样都把我们叫回去!”主谋说。 “或者说要打电话叫家长。”另⼀⼈补充说。 “其实这个世界很⼤,我们来分享的是开拓性的见识。如果你确定⼀个地⽅或事物你不喜欢,总有别 的你会喜欢,或⽐较接受的。那样也是学习。”⼭鸡哥哥说。 “可是,我们没有学到什么。”我说。 “学吹球,学绑那个棍⼦。”主谋和另⼀⼈指着刚布置好的场地,轮番说着,他们似乎挺享受。“是 啊,没教你,你会咩?”⼭鸡哥哥说。“还有刚刚问你们,你们附近的东西都不会,不是启发了你们。 等下晚上回家要记得问爸爸妈妈,那些不知道的东西。”
说着,正课结束了,⼤伙冲了出来。那次逃课,⼭鸡哥哥的话让我意识到⾃⼰的认知有多渺⼩,以致 我后来对更多事物充满好奇与谦卑。其实,整个过程我更像个旁观者,没有从中获得巨⼤转变,但这 微妙的受益,或许已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我的未来。 之后,那个⽣活营再也没有回来学校办了。我在想,是否被主流的制度刷下了,还是放弃了像我们这 些边缘学⽣?不可得知,但⾄少使我明⽩,制度量化的弊端和思想⾃由之必要。 特约:⽜呵迪
2018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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