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給我一份鐵板麵、蛋不要熟,再一杯大涼奶,謝謝。」
邁開腳步走出早餐店,從口袋拿出藍色鴻運香煙及陪伴我十六年的zippo素面銀色打火機,準備要點燃的那一刻,眼睛不自覺的望向了那還沒有被拆遷的投幣式公用電話。
「你為什麼都不說話?還要把手牽得這麼緊?」
妳眼中的疑惑我全部都能讀懂,也隱隱約約知道原因是什麼;但是要把這些話語組織成文字再說出口怎麼就那麼難?我的腦袋我的眼睛我的心我的嘴我的喉嚨我的聲帶突然各自為政,這具身體好像不屬於我。
「你根本就沒有很喜歡我吧?只是覺得跟我交往才不會被別人笑…」
沒有讓你聽到的是我的心跳已經比青山祭的鼓聲還要大、沒有讓你知道的是我的腦袋轉動的速度已經比一萬八千轉的砂輪機還更快;但是我還是沒有辦法組織成文字再透過聲帶發出這些文字讓妳明白。
「我送妳去坐車。」
就算再怎麼不想與妳分離的情緒多強烈,也擋不住此刻面對這些問題而沒有勇氣沒有能力解釋,只想轉身逃避躲在自己的小世界裡面;最好的辦法就是這樣吧?
現在的我已經記不得為什麼又吵架了,連依稀的記憶都沒有,那肯定是一點都不重要的事情對吧?那我們為什麼要這麼濃厚的感情放在上面磨耗呢?
「磅!」
控制不住情緒的我一拳打向了那座投幣式電話亭,耳邊傳來妳哭泣的聲音;自己對於自己的羞愧轉變成生氣,就這樣頭也不回的把妳一個人放在那邊,我自己回家了。
「帥哥,你的餐點好了,這樣一共八十元。」
回憶跳到二十年前所需要的時長,恰好是烹飪一份鐵板麵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