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說來,陽光普照的晴天,美麗舒適、讓人心情愉快,想出門踏青或辦事,都非常便利。
反之,下雨天就實在不方便,尤其以前住在台北時,出門大多是騎腳踏車或走路,下雨天出門在外,不但腳上的鞋子容易打溼,身上也可能被飛馳而過的車子濺溼。
下雨的時候,公寓內也容易潮溼發霉,黏答答的感覺,就是不舒服。每當早上起來,發現是雨天,心裡總是不大歡迎。
沒想到,移居台東務農這五年多來,我竟然變成最愛下雨天!
當然啦,豪雨會成災,不是愛歡迎的天氣,但是一般的下雨天,對於種植作物的人來說,是生活中絕對不可缺少的天氣。
我們的農地沒有天然水源,五年多前花大錢打的一口深井,是扶不起的阿斗,如今幾已形同廢井,早就下定決心割捨,別再燒錢維修,把錢投進這個無底洞。
因為這樣,雨水變成我們最重要的灌溉水源。炎熱又缺雨的時候,農場上的植物無比乾渴,我們必須早晚用「昂貴」的自來水去澆水,但這樣的澆水方式,遠遠比不上下雨幾個小時的效率和作用。下雨是全面性的澆灌,整片土壤都是溼潤的,但澆水只是局部的,解渴有限。
台灣去年嚴重乾旱,作物收成普遍減少,西部甚至有些地區種不了稻。今年氣象局也預測雨水不多,夏天還沒到,就有一些地區開始停水,不光是作物受苦,連民生都大受影響。
住在一個親近土地的環境中,過著親近土地的農作生活,對天氣的感受極為深刻。今年春天,天氣不太穩定,才三月初就熱起來,又十分乾旱。本來有些擔心酷夏會提早報到,後來卻突然來了幾個冷鋒,天氣再度轉涼,而且令人驚喜的是,陸續下了幾場雨,讓我們的農作物稍稍解渴。
在種下菜苗、果樹苗的初期,每天都需要澆水,甚至早晚都需要澆水,每次澆水至少得花半小時到一個小時。但是最近這陣子,晚上的雨水滋潤了土地,使我們隔天早上不用澆水,可以把時間和力氣花在其他農事上,真是大有幫助。
如今,每天早上起來,只要看見地面土壤是溼的,就會心情雀躍,充滿感恩。如果農場上會漏水的池子有積水,就表示昨夜雨水夠多,呵呵。
雖然下雨天仍是較不方便的天氣,也容易到處泥濘,但我寧願作物蓬勃生長,充滿生機,因為有雨水,我們才有豐碩的收成,才能吃到自己種的、又安全又營養的蔬果。
成為農婦之後,我愛上了下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