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的《牡丹》即是對寫作的意義的深入思考。她從自己的經歷說起,說到曾經的侷限是自己的「性別」,會特別去用女性的視角反覆思索和觀察世界;然而,相對成熟之後的Zadie Smith將寫作這一極個人同時也具有集體性的活動與「Control」劃上了等號。她說:「Writing is control.」正如突如其來的疫情讓很多人改變了生活習慣與方式,Zadie Smith繼續說道,我們一直「在嘗試適應、學習、關照,有時候,也抵抗,其他時候也會認輸、投降。然而,寫作的人走得更遠:他們將這幾乎無形無狀的巨大困惑一股腦倒入他們自己設計的模型中去。」因此,「Writing is all resistance.」
Zadie Smith的雜文總讓我想起蘇珊•桑塔格。她們的雜文有相似的地方,但桑塔格的風格永遠是桑塔格的風格,獨一無二。不過,令我高興的是,Zadie Smith在這本雜文小冊子裡也提到了桑塔格。桑塔格說,「一種風格其實意味著對某種事情的堅持(A style is a means of insisting on something.)」Zadie Smith將這句話傳達給她的學生,也寫出來分享給其他寫作者或讀者。一個人有某種風格,是她/他對something的堅持。寫作風格也罷,穿衣打扮的風格也好,風格的貫穿可以在方方面面,而正是這種風格,賦予人特別有魅力之處。當然,也有人看到別人的風格、別人如何拍照,會去模仿、抄襲,當作自己的風格,這也就是Zadie Smith之前說到的寫作給人那種自欺欺人的錯覺感,或許模仿和抄襲後真的可以認為是自己的風格。那這樣的寫作,少了抵抗,更多了些投降的意味,又未嘗不是一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