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命有重量，我們該怎麼秤？

5月25日，No. 145，如果生命有重量，我們該怎麼秤？

這篇的出處是司馬遷面對宮刑與死刑的抉擇，一邊是人生重大羞辱，一邊是一死了之，而我們都知道，司馬遷選擇後者。如果有一個平行宇宙，司馬遷選擇宮刑，卻沒寫出史記，那他的生命重量，到底是羽毛，還是泰山？如果另一個平行宇宙，他選擇以死明志，可能會被其他史官記下一筆，這時候是泰山，還是鴻毛？

其實，司馬遷的生命，在直言替李陵辯護的時候，就已經是泰山了。就算是他沒想到付出慘痛的代價，光是替他相信蒙冤的同事仗義執言，現代的話語就做逆風，台灣說法就發表一些缺乏台灣價值的言論，就值得敬佩了。

讓我們換到現代比較不嚴重的場景，想像有個沒有私交的同事疑似掏空公司，目前失聯，老闆震怒並考慮要對這個人提告並扣押財產，同時開記者會攻擊這個同事。根據你的平時觀察這位同事，你覺得應該有些誤會，不過發現身旁的同事都唯唯諾諾，要不就是跟老闆一起發飆痛罵這位嫌犯。

你要不要舉手，提供一點點反面意見：「這其中會不會有誤會，等到有多一些訊息再決定？」

太難了，一不小心就被當作背骨，更嚴重可能一起被調查，就像兩千年前的司馬遷。當然，保持沈默並沒有罪，真正有問題的是老闆、是皇帝，沒能建立良善溝通的環境，廣納建議。

不過，我們依然能問問自己，這一生中，有什麼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價值？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雖然大多是貶義，但其實有標準、有判斷的人生，才值得敬重。選擇追求、積累財富勝過自己的生命，如果他的主觀願意如此，我又何德何能說他的生命輕如鴻毛？選擇愛惜羽毛，什麼事情都和稀泥、不沾鍋，沒有原則、沒有價值判斷，這樣的生命，又怎麼稱得上「重於泰山」？

如果生命的本質有重量，我們願意去換什麼東西？這是一個純然主觀的問題，而不選擇也是一種判斷。希望你我的生命天秤，秤出你滿意的重量，我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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