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泡在眼淚裡的日子

昨天，是學校線上畢業典禮的日子。沒有花束，沒有眼淚，甚至，沒有畢業證書。

就讀以升學為導向的班級，待在校風嚴謹的私立高中，其實，沒有什麼自由可言。生活如複製貼上般沉悶，除了念書，還是念書；眼中都是成績，也只有成績。為了爭取繁星，大大小小的考試都得嚴陣以待，就連隨堂考試也不能放過。在競爭激烈的班級中，我一度迷失在分數的世界，錯把學業表現視作衡量個人價值的唯一標準。看著表現優異的同學們，再回過頭來審視資質平庸自己，強烈的厭惡感油然而生，說實話，我很討厭在學業上表現不夠卓越的自己。

在準備學測的那段時間，我最常反問自己的一句話就是：「為什麼又考砸了？」

在成績壓力和自我懷疑之間，載浮載沉了好一陣子，歷經一番反覆掙扎，慢慢地，慢慢地，我才放下了對分數的執著、停止不合理的自我譴責。在這走出陰霾的漫長過程中，很多細節，我已經記不太清，我唯一記得的，是那從泥淖中一步步脫身的感覺。而至於那開始改變的契機，我也不是很有印象，或許是父母的一句勸慰，抑或是網路上偶然看到的一句話？

我的高中歲月，既沒有情竇初開的純純愛戀，更沒有奮不顧身的年少輕狂，有的，只是眼淚、挫折，與迷失。但是於我而言，一千多個不斷跌倒、滿是傷痕的日子，也是種青春韶華，一樣的值得紀念，至少，我學會了該如何在跌的狼狽時自己勇敢地爬起來；怎麼樣在覺得自己爛的透頂時和自己和解。

感謝青春歲月裡的種種磨難，讓我，遇見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