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一位從事理容業的時髦小姐,當然這是相對於五零年代大多數的南台灣人而言。
「阿美,阿雄昨天跟妳講了些什麼,看來妳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大好喔!」,老闆娘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啦!阿雄說接下來會比較忙些,沒辦法常常來看我啦!」,阿美幽幽的回答著。
「男人嗎!總是要為將來打拼的,妳就順著他的意好啦」,老闆娘說著。
「我知道,老闆娘,謝謝妳的關心」,阿美低聲嘆了口氣,心情卻始終無法釋懷。
昨日,與阿雄在嘉義市區中無漫無目標的晃了整的下午。
其實她心裏也已經有譜了,自從上次到阿雄家裏作客後,每次見到阿雄就覺得他越來越消沉。
「阿美,我有些話想跟妳說」,阿雄搓搓雙手,在路旁放慢了腳步回頭說著。
「找個地方坐坐再聊,好嗎?我走得有點累了」,阿美說。
於是雙人找了間冰果室面對面坐下,各自點了冰品。不一會兒,店家送來點叫的冰品。
阿雄拿著湯匙舀著銼冰,一遍又一遍,凝滯的空氣似乎和這冰果室一樣的冰涼。
「阿雄,你剛剛不是有話要說嘛!」,阿美打破這冰冷的氣息說著。
「這個.. 嗯.. 你知道的,我在台中的工作挺忙的」,阿雄吞吞吐吐的說著。
「嗯!我知道」,阿美吞下一口飲料,冰涼的感覺混合著冰涼的心情下沉。
「老闆交代的工作越來越多,我可能以後假日裏也要加班,到嘉義來看妳的機會可能會少一點」
「那沒關係呀,我們寫信常常聯絡也可以啊」
「寫信喔,我怕我會寫得不好呢」
「阿雄,是不是家裏又有意見」
「沒有啦,妳不要亂猜,就是比較忙就對了」
...
送走阿雄的客運站前,阿美似乎有預感的多看了他一眼,雖然阿雄頭也不回的就上車去了。
「一定是有什麼問題發生了」,阿美想著。
阿雄出生在保守的大家族裏,偏偏阿雄又是家族的長孫,在上次請阿美到家裏作客後,家族裡、左鄰右舍裡陸陸續續有些雜音傳出:
「當然要門當戶對啊!阿雄是長孫要立個好榜樣,找個會持家的好媳婦」
「聽說是在理容院上班,有個一技之長是不錯啦,但不知道哪種理容院,不知道哪種客人啊?」
「這女孩打扮這麼時髦,一定個性很刁蠻,我們家阿雄一定會被壓落底的」
阿雄並沒有把這些話傳到阿美耳中,但家裏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牒,需要在下次安排相親前把這段關係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