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有點令我害怕,住在瑞士後,深層的感受力越來越低。
因為疫情延宕一年後的蘇黎士台灣電影節,終於在7月3日瑞士時間開幕。用《光陰的故事》作為開幕,算是一個台灣近代歷史的縮影,《小龍頭》裡若有似無的日據影子、《指望》裡萌芽的青春期、《跳蛙》中想爭一口氣的衝勁、《報上名來》台灣現代生活化的起飛,有一種跟著電影一起走過屬於自己的光陰。
從大學時代開始有能力買票進戲院,看了上百部電影之後,台灣電影卻沒有在我的選項中。而今,坐在戲院看著筆我年紀還大的電影,說來有一種隱形的羞愧。很多時候的自省,都是在某一個時空背景下才有的強烈感受。
在成熟、穩固的個人性格之後搬到異地,對於自我認同這件事變得很強烈。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屬於哪裡,或說,經常問自己「到底是誰」。縮小至個人,是自我認同,放大到世界,是一種民族意識。如果連自己是誰,都還是個問句,那又如何告訴他人,我來自哪裡呢?
但我確信,生在這世上,我需要更多深層的感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