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7-19|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和自己和解,是一輩子的課題|人生觀雜談

認識自己,是一輩子的課題
在幫弟弟潤飾轉學考的資料,看到關於霸凌的段落,心疼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他國中時我就有感覺他在學校好像過得不太開心,但也沒有正式的跟他聊過,都是打哈哈,然後嗆他:「你是沒朋友喔」。
因為爸媽工作忙,我跟哥哥又都在外縣市讀大學,國高中時期的他,就得獨自一人面對所有生活,還有獨自面對家的空蕩。
我覺得我也是在國二轉學那時,樂天的性格開始出現瑕疵,我會在課堂上莫名的流淚。不敢哭、不敢說。不知道說給誰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國高中這六年裡,少說也發生過20次這樣的窘境,老師會跟我對眼,然後繼續上課,同學關心過我,但我開不了口,儘管內心的思緒已經打結到想發瘋似的大吼。
這兩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我在想,這個家到底怎麼了,「獨立、懂事」總是外人給予的稱讚,但在我聽來,其實挺諷刺的,我在想,這個家是不是生病了,「壓抑」的性格不只伴隨著我的成長,居然還包括弟弟。
我想我知道為什麼我的人生好像卡住了,因為我一直沒有和過去的自己和解,這應該會是未來五年我需要面對的一大課題,必要的話,甚至是一輩子吧。
「知足」好似宿命般糾纏著我
人一生到底要賺多少錢才算得上夠用?我也像個「正常」的孩子一樣任性過,對著爸媽大吼:「整天一直工作幹嘛!!!」
深刻的記得在小學一年級的教室裡頭,和同學們閒聊的那個場景,他們說著上週末去了哪個遊樂園,說著下次要去哪裡玩,我插不上半句話,我問他們:「出去玩是什麼意思?」鄉下長大的我,出去玩的意思就是和鄰居在家門口玩鬼抓人、跳格子、過五關,或是用廢棄紙箱做成遊樂場。
天生就樂於分享的我,總會在回家路上滔滔不絕的和家人分享我覺得好笑的事,但永遠得到的回應都是,嗯,嗯,嗯。然後接著便是一句完全完全完全不相關的問答,根本沒人在聽我說話。
:「不工作你吃什麼」
:「不工作你住哪裡」
:「不工作你可以這麼好命去讀書?」
寒暑假不像普遍孩子去參加夏令營,無一例外都需要去工廠幫忙做事,因為:「不讀書就是要工作,不然你今天不要吃飯」是爸爸講到爛的台詞。
我也一直告訴自己:「我已經很幸福很幸福了」至少我生下來就是健康的,至少我沒有被性侵過,至少我沒有被家暴過,至少我沒有因為沒錢餓過肚子。但,每次努力的讓自己相信這些,同時也很痛苦,因為我真的覺得這些想法很病態,限制自己的所思所想、不斷逼自己知足,好像就是在逼自己不要太特別,因為,可以好好活著妳還奢什麼?
對於東華那份工作的心魔,除了能力欠缺之外,爸爸好像一直在心裡訓斥著我,工作上表現不好,不管是效率太低、接待不周到、應對進退不得體,除了來自自身的沮喪之外,我還會同時揣摩爸爸的語氣來否定自己,早已成為下意識的思考邏輯。
太多課題需要面對了,兩年前諮商師就告訴過我,要好好和家人聊聊,才能真正解決問題,但......真的還是沒辦法做到。我真的只想逃到台中,用環境讓自己有勇氣重新開始。

後記
每個人都有著很特別的生命經驗,小時候雖然缺少了父母的關愛,但也讓我有機會和阿公、阿嬤多了很多溫馨的回憶,也體驗了電玩以外的童年,那些細膩的感觸,都是我寫作很重要的養份。
我知道我們都無法定義在家庭當中,「物質上」和「精神上」的陪伴,哪個更為重要,我可以懂事、可以善解人意,但我真的、真的,還是很討厭在我敞開心胸想和父母分享我看到的世界時,被他們冷漠的對待,卻又在我成年時,不斷的釋出關心、積極的想一探究竟。
希望心裡的坎,能用智慧填滿。
最後想分享一句陪伴我很久的話:
要嘛哭天喊地的讓全世界知道你受了委屈,要嘛,咬緊牙,讓全世界知道,這些委屈,委屈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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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影像的省思,也關於在生活裡浮沉的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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