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把回憶塞進罐子裡,
你,會選擇哪一段回憶? 是令人難以忘懷的感動,還是那不敢觸碰的傷痛?
外公的酒-無法解開的謎團
說起釀酒,腦海中最先浮現的是外婆家的走廊,那裏放著外公的珍寶們---一瓶又一瓶塞滿著各種虎頭蜂、蛇、蜈蜙的酒。
小時候經過時,總是感到特別的害怕。看著他們在瓶中死後猙獰的表情,總是不能理解外公為甚麼要做這麼殘忍的事情。後來這些酒,就在一次的大掃除中清除掉了。
不曉得當初外公釀造時,懷抱著什麼樣的情感,又是釀給誰喝的呢?
而這個問題的答案,連同著外公一起埋進了時光的洪流中。
哥哥的酒-等不及的女兒紅
後續對於釀酒的回憶,大概是前幾年的暑假,某次菜園的葡萄大出。富有實驗精神的哥哥們,突發奇想的來個釀酒。
就這麼一層葡萄,一層冰糖,重複性的堆疊起,最後蓋上一層白布,把蓋子鎖緊,好好地密封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床底下,等待著時光釀出的美。
我呢?則是在一旁觀看著,跟哥哥說:「這是我的女兒紅嗎?」想當然而,馬上就被否決,哥哥笑說:「我敢保證你一定會在出嫁前就把他喝掉了。」
某天夜晚例行性的家庭聚會,看著媽媽拿著杯子喝著不知名的香甜液體,我湊過去也蹭了一口喝。首當其衝的是那份濃厚的甜蜜卻又不膩,以強勢的力道佔據你的整個嘴,接著是慢慢化開的葡萄香氣,以柔和的方式漸漸擴散,與甜蜜感融合再一起,一口接著一口,讓你陷入酒精的陷阱裡。
對於這味道驚喜萬分的我,馬上問媽媽這是哪個牌子的葡萄酒阿?媽媽很呆然的回我:「喔!就是床底下那幾瓶阿~我把他開來喝了。」
表情頓時萬分岔然的我,一臉淚汪汪的說那不是我的女兒紅嗎?
媽媽沒有想安慰我的意思,反而是馬上的嘴我不是說不嫁嗎?要女兒紅幹嘛。於是那甕酒,就在那個夜晚裡被分瓜殆盡,只留下那一粒粒浸潤許久的葡萄。
我釀的酒-對於室友的感謝情懷
時光回到現今,先前室友帶回的病人愛中有一包風乾的桑葚,而家中也這麼剛好有一個玻璃空瓶。
回想起先前對於釀酒的美好回憶,嘴饞的懷念那份甜滋滋的味道,便著手開始進行。
憑著先前在一旁觀望的記憶,加上網路的資訊,以做TPN的無菌試驗精神,開始釀起酒來。
以酒精浸潤瓶身,接著以吹風機加熱風乾倒扣放置。趁著這段時間,把所有的器具都已酒精消毒,在一層放置桑葚乾,一層放置冰糖,漸漸的堆疊起來,最後倒入一點點的米酒頭,最後密封起來。
欣賞著那一層冰糖一層水果的排列性,有總在窺探水晶洞的神秘感覺。而在 鋪層的時後,那份心靈上的靜謐感,腦中浮現的是搬進新家。後發生的總總甜蜜事情,想著把這份心情一同的注入甕中,在裏頭一起慢慢發酵。
事後把這件事情跟媽媽分享,媽媽看到照片就說你糖會不會加太多。我說這樣甜甜的不好嗎?應該也會發酵成功吧?頂多變成醋罷了。
懷抱著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半年後的它,幻想著發酵出的滋味。
相信,半年後的我們三人,會發酵成更好的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