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 2019年 8/23至 9/4 在瑞士日內瓦、法國泰澤、法國巴黎的旅行。這系列文章以泰澤的一週生活為核心,也會簡單紀錄在日內瓦、巴黎的所見所聞。此趟旅行由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總會青年事工委員會主辦(誰出錢誰就掛主辦:)。
在泰澤哭了很多次,但大部分其實都在滿好的狀態下發生的。不論是祈禱、唱歌、靜默、讀經、行走,即便處於動態,但心靈非常安穩平靜,所以有空間使聖靈運作,產生各種對話。我開始進行內在的和解,包括多樣經驗堆積起來的見解、包括對人事物外在輪廓的認知、更包括自己曾過分相信、過分喜愛或過分厭惡的東西。這些對話使我放鬆、自由,心也變得強壯。有時候伴隨著哭泣,是明白自身憂慮的源頭是什麼,並且再次認識到上主重建關係的工作,體會到平安並不是空的,而是圓滿的。
但在泰澤的最後兩天,我的哭泣來自離別的悲傷,以及對於「實踐愛」感到迷失和無助。我在日記裡這麼寫道: 「我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好好用言語說明待在這裡的感受了。只要想到『禮拜日我會離開,而且可能再也沒辦法來了;即便我再來,不斷再來,最終人還是會離開的啊。』就感到無比的疼痛。那樣的疼痛從我的腹腸延伸到全身每一個地方,我的每一絲頭髮、每一寸皮膚、每一根骨頭,用極其緩慢、安靜的方式在哭泣。我應該喜樂,我應該平安,為什麼要哭泣?為什麼疼痛?」 在那裡,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和相信,但同時也不斷想起自己即將要離開的事實。「離開」不僅意味著我與泰澤這個場域在空間上的斷裂,還揭示了人終有一天必定會死亡的真實。
此外,我對於回去之後到底要怎麼使自己平安、也為他人帶來平安感到煩心。同時在面對生命離別的本質與信仰實踐兩種問題,心忽然變得有些混亂。後來我寫了一封信給陳琮曜,節錄如下: 「(前略)想通生命的本質,一方面讓我眼神清明、呼吸暢快;另一方面,卻不得不為這樣的宿命感到悲傷。那種悲傷攪動我全身的器囊,打開我所有的感官,我開始變得珍惜在這裡的最後一段日子。就在此刻,我的烏干達朋友看到我坐著打字,他摸摸我的頭,說『你看起來像是在呼吸泰澤的最後一口氣。』 我很想好好告訴你為什麼我深深的被泰澤吸引,但似乎沒有任何語言能夠全然說明了。即便活著的時日那麼短暫,我也一定要帶你過來,讓你明白,平安不是無,而是全。」 在明白生命、智識的有限之後,心似乎才會真正變得自由。
再後來的旅程裡,我也跟日本朋友們說了關於要怎麼把泰澤經驗帶回到日常的場域裡這層擔心。本來只是想說說話、唱唱歌,沒想到與他們的相處又讓我重新回到平安裡面,再次透過關係的建立,讓上主的愛現身,讓聖靈重駐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