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獨活動｜卡朗卡瓦的復活

是否聽說過卡朗卡瓦人（Karankawa）？他們是居住在現在美國德州南部墨西哥灣沿岸的人群。或者，用主流方式來說，他們是「曾經」居住在這地區的人群，已經在十九世紀末葉「滅絕」了。不過最近《德州論壇報》出現這樣的報導：當年殖民者試圖趕盡殺絕的卡朗卡瓦人並沒有死光，他們的後代現在自稱「卡朗卡瓦卡德拉」，意思是「文化混合的卡朗卡瓦人」（Karankawa Kadla），正在努力復興他們的文化。

根據報導，卡朗卡瓦卡德拉們是透過網路和社交媒體尋找彼此，慢慢組織起來，今年八月下旬他們暫時阻擋了德州一片海岸的開發，因為那裡曾經是卡朗卡瓦人的土地，現在還有許多卡朗卡瓦人的遺跡存留著。

沒有土地、不被承認，是卡朗卡瓦卡德拉與其他原住民族相比的困境，而他們的力量只有一個來源，那就是口傳的家族歷史。例如一名 37 歲的卡朗卡瓦卡德拉女子說，她從曾祖母聽說，她的祖先們居住在今天德州南部哥利亞德一帶（Goliad），1700 年代左右，西班牙的傳教士們在此建立教會，致力於教化原住民。她也從曾祖母了解到，她還有利潘阿帕契（Lipan Apache）的祖先。

誰也不知道這條「復活」之路的前景如何，但總之卡朗卡瓦卡德拉們只有持續前進一途。他們當中有許多人本來以為自己的家族就是「最後的卡朗卡瓦人」，直到近年來靠著網路而結識彼此，才曉得也有其他人背負著這樣近乎「秘密」的認同。有些人在成長過程中被外人問到「你們部族的其他人在哪裡？」之類的問題，他們卻答不上來，因為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他們確實不知道哪裡還有卡朗卡瓦人。

「復活」路上有不少障礙要掃除，首先當然就是反駁「滅絕」說。卡朗卡瓦卡德拉們舉出紅狼（Canis lupus rufus）的例子：科學家們說，德州野外已經沒有紅狼了，但數年前科學家們又說，原本他們在墨西哥灣加爾維斯頓島（Galveston Island）上認定是郊狼（Canis latrans）的物種，其實是紅狼和郊狼的混血。

這就好像卡朗卡瓦卡德拉人——他們可能分散了，可能也有其他民族的祖先，但他們還在家族裡繼續著卡朗卡瓦的傳統——他們不到一定的年紀不會剪頭髮，會去參加美洲原住民的帕瓦集會，有些人甚至還會一些卡朗卡瓦語。雖然有限，但他們已經決定要站在這個基礎上，以自己家族的口傳來重新界定他們共同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