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上午,白綪祤趁著母親上菜市場的時間,帶著與劉佳佳的血緣鑑定報告回家裡找父親;她跟母親永遠無法好好的溝通,所以想找父親單獨談談,或許可以有些眉目。
「綪祤?怎麼這時候回來?」白文勛看到白綪祤有些意外「妳媽去買菜了,不在家。」白文勛直覺認為白綪祤是回來找黎雲的。
「爸,我回來是要找你的,我有事想要告訴你。」白綪祤把報告放在桌上,然後坐到父親身旁,開門見山地說。
白文勛看了看桌上的文件,心裡有點不安。
「爸,我跟佳佳已經做過血緣鑑定,我們確定是雙胞胎姊妹;如果就像之前你說的"我是你們親生的",那佳佳就也是你的女兒。」白綪祤把鑑定結果告訴父親。
白文勛沉默不語。
「爸,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真相,但是你知道嗎?佳佳從小就一直等著爸媽去育幼院接她,她說她相信爸媽是不小心把她弄丟的,她會耐心地等,因為她相信爸媽也著急地在找她…。爸,如果我們不是你們生的,你告訴我,我可以接受;不要讓一個等待自己爸媽二十幾年的女孩,覺得是爸媽不要她;這真的很殘忍。」白綪祤努力克制自己激動的情緒,用著顫抖的聲音說。
「那女孩…過的還好嗎?」白文勛原本就相當愧疚,聽到白綪祤說佳佳一直在等他們去接她,更是自責。
「她從小在育幼院生活,沒有被其他家庭收養;育幼院為她取名叫"劉佳佳",今年也剛從大學畢業,在從小長大的育幼院當老師,生活應該還過得去。」白綪祤嘆了口氣說。其實有善心人士的捐助,生活並不是問題,而是心裡的缺憾,才是難解的題。
「唉!是爸媽對不起她,當初我們也是迫於無奈;我們…。」白文勛正感慨的要說出往事時,黎雲突然開門,情緒激動的跑了進來。
白綪祤站了起來,一聲媽還沒喊出口,黎雲就一巴掌打在白綪祤的左臉上。
「你這個逆女,你到底想怎樣?一定要鬧得全家不安寧你才高興嗎?」黎雲情緒激動的說。「如果是這樣,你以後都不準回來,這個家當作沒有你這個女兒。」
「媽…」白綪祤沒想到母親一回來就打她,還說這麼重的話;但還沒說什麼,父親就發話了。
「妳在說什麼?這件事又不是孩子的錯。」白文勛知道黎雲急什麼,但這是上一輩人的決定,跟孩子無關。
「是!不是她的錯,也不是你的錯,更不可能是姥姥的錯;那都是我的錯嘍?你們打從心底認為都是我的錯!好啊!你把當年的事都告訴她,但我警告你們,如果我的胤軒出了什麼事,我會跟你們同歸於盡。」黎雲歇斯底里喊叫地說。
「綪祤,你先回去吧!我跟你媽談一談。」白文勛心理也生出了擔憂,所以先讓白綪祤離開。
「不是!爸,為什麼跟佳佳相認,胤軒會出事?」白綪祤不解的問。
「這之後我再告訴妳,妳先回去。」白文勛不覺得現在是解釋的好時機。
「妳想知道是吧?我告訴妳,因為我們家就只能有兩個孩子;真後悔當初選擇的是妳,如果知道妳這麼會找麻煩,應該一生下來就把妳掐死,省的現在一個家被妳弄得烏煙瘴氣。」黎雲咬牙切齒的說
「媽,這是妳的真心話嗎?是嗎?」白綪祤有點聽不明白母親所說的訊息,但母親傳達的厭惡之情,她能完整的感受到,眼淚不自覺地滑落;她從小只知道母親不疼她,但她沒想到不是不疼,而是打從心裡的厭惡。
「妳到底在說什麼?」白文勛生氣的指責黎雲;他似乎沒看過這倔降女兒這麼傷心的樣子。
「綪祤妳先回去好不好,其他是我們以後再說…。」白文勛勸白綪祤先離開。
白綪祤看向父親,在看看母親,她沒再說什麼,拿起包包轉身離開。
在關上門的剎那,她聽到母親的咒罵聲及憤怒宣告撕毀那報告的咆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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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綪祤走後,白文勛坐在一旁靜靜的看黎雲發洩。過了一陣子,黎雲發洩完,坐到了在沙發上。
「你很行嘛,偉大的父親!對那失散二十幾年的女兒,有著滿滿的父愛…。」黎雲諷刺的說。
「妳知道你對女兒說了什麼嗎?妳自己想想,有必要說那麼重的話嗎?」白文勛對黎雲的失控有些不滿。
「怎麼?心疼女兒了?當初決定送走一個也沒見你猶豫;留下來的這個,還不是我把屎把尿養長大的?現在你在這邊裝什麼父愛?」黎雲不以為然的說。
「孩子都長大了,有些事跟他們說清楚,也許他們就不會那麼執著了…。」白文勛試著與黎雲商量。
「攤開來說?你就不怕出事?好!就算你不怕,但我怕。我提醒你,胤軒還是個大學生,師父說過除非他娶妻生子另組家庭,不然當初做的法事就完全沒用,所有的事都會撥亂回正,到時候胤軒有個什麼,我看你怎麼辦?」說出來容易,但後果呢?黎雲生氣的說。
「我只是想跟綪祤說清楚,她再去跟劉小姐講明白,之後就各自安好…不要相認…。」白文勛說出自己的想法,想到那孩子都不明白始末,只是一直等著他們去尋她,他有些心疼。
「還真是會自作主張,我早就說過,在找到慧德師父前你不要擅作主張,不然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到時候我們真的會欲哭無淚的。」黎雲無奈地說,她不明白為什麼白文勛總是不顧後果。
「如果一直找不到慧德師父呢?」白文勛對於上山兩次都找不到人,已經不抱希望。
「我會再找其他師姐打聽、打聽;都怪你,當初如果不要斷了供養慧德師父的獻金,現在也不至於找不到人…。」黎雲也是想盡了辦法,她是真的感到無力,所以才抱怨白文勛當初不繼續供養慧德師父。
「那時候的狀況妳也不是不知道,一家子都養不活了,怎麼供奉一尊佛。」白文勛無奈地說。
他突然覺得當初為了生個男孩,自己做了一件逆天的事;
而現在報應來了,跟女兒反目、骨肉不能相認,全家還為了這件事不安。
當初真的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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