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連假回去,跟表哥們聊天,無意間看到家父年輕時的照片,覺得實在是太帥氣了吧!之後喜孜孜的拿去給他看,似乎也喚起家父年輕時的回憶,是啊,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歲月。
我的父親,只有國中畢業,從小就跟著大姊在婆家生活,因為他們是部落裡的孤兒。在他的記憶裡,便當就是白米飯灑上砂糖;每天清晨從家裡走三個小時的山路再過橋到角板山上課,下課再依照原路走回家,這就是他國中三年,之後就依靠嫁到台中的姑姑照顧,在工廠上班、踏入社會。
在我的記憶裡,平日一到五,家父清晨就開貨車下山到工廠上班,晚上再開回山上休息,日復一日,每當聽到貨車的聲音,我就會找個角落躲起來,跟家父玩躲貓貓的遊戲,被找到之後就大力的抱住他,那瞬間,似乎他的疲憊也因為我的撒嬌被帶走。
假日的時候,家父則是在山上找零工活,砍草、砍竹子、顧工地,為的就是養活這個家,他說他沒有其他願望,就是希望三個孩子無憂無慮長大,他不會理財,但他對金錢的態度就是很簡單「即使每個月養家讓他的薪水只剩$10,那也算是盈餘,要收好,$1也是一樣的道理。」好不容易,我們三兄妹都長大,他拼命讓我們大學畢業,讓我們吃飽穿暖,成為讓他感到放心與驕傲的孩子。
那天,我拿著自己未滿週歲前的照片,背景是他當初蓋到一半的家,那是家徒四壁、連油漆都沒錢買,但照片中我跟姊姊都笑的很燦爛。
家父輕輕的說「你們大了、我也老了,哥哥姊姊都各自成家立業了,剩下妳讓我操心而已。」當下我就笑笑的說,「你看你那~~~摸厲害,三個小孩都大學畢業,哥哥還讀到碩士變成老師了內。」
其實我更想說的是,哥哥姊姊都結婚了,我不想結婚,比較想回山上陪兩老久一點,讓他多操心一點,想一直做他心裡任性的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