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親吻擁抱完畢,愛瑪繼續與 Lise 親密無間,阿黛兒一面獨自照顧所有賓客的需要,一面不斷瞟向愛瑪與 Lise。直到兩個賓客體貼地邀請阿黛兒坐下來休息,阿黛兒才終於沾了椅子。可當他們一聽阿黛兒不過是一幼兒園老師時,心照不宣地互相瞟了一眼,空氣裡,飄著淡淡不以為然的味道。當他們開始談畫家,說流派,論畫畫理念時,阿黛兒一無所悉。其中一人直接向愛瑪嗆聲,“你怎麼都沒教敎她啊,讓她看看書什麼的。”
當阿黛兒洗完擦乾最後一塊盤子,不無疲憊地走向臥室時,愛瑪早好整以暇地躺在背窩裡看書。派對上愛瑪與 Lise 的熱情相處,阿黛兒拿眼瞟了一晚,此時卻隻字未提。反而討好似地說,“你的朋友俱是一時之選,聰明又解人意。” 對阿黛兒一整天的辛勞,和面對她那些高學識朋友的不安,愛瑪僅輕描淡寫地說,“妳表現得很好,無可訾議,完美。” 接著愛瑪一面溫柔地摩挲躺在身旁的阿黛兒,一面試圖說服她往寫作上發展,才能把日子過得充實又快活。阿黛兒堅持只要如這般地生活在一起,尋尋常常,平平淡淡,她就很開心。愛瑪臉色一沉,阿黛兒似乎沒察覺,反而向愛瑪求起歡來。愛瑪臭著一張臉,推說是生理假,但看得出來根本沒興緻。阿黛兒追問,“怎麼會是今天?”
不知阿黛兒到底是不明究理的小憨憨?還是自欺欺人?她不敢向愛瑪提 Lise ,是否以為只要不觸碰、不撕破,二人曾經的濃情蜜意就依然還在?
愛瑪眼中的她,卻已不再是那個可愛有趣的高中生阿黛兒。
走不進愛瑪藝術世界的阿黛兒,也被迫走出了她的畫布。愛瑪有了新的創作泉源,開始與 Lise 合作,經常深夜不歸。白日裡,阿黛兒一如往常,細心地照顧著一個個小蘿蔔頭。回到她與愛瑪的愛巢,唯冰冷與孤寂。孤獨落寞的阿黛兒,與男同事有了幾夜情;愛瑪目睹男同事送阿黛兒回家,立即翻臉不認人。愛瑪瘋狂地又吼又叫,口出穢語,要阿黛兒馬上滾出去,離她愈遠愈好。阿黛兒淚流滿面,撕心裂肺,試著擁抱、親吻,哀求原諒。愛瑪不管不顧,硬是歇斯底里地把她趕出去。
半夜中,阿黛兒一面哭,一面走在凄清的街道,沒人知道她要往哪裡去?
究竟是阿黛兒當局者迷?還是觀眾旁觀者清?從愛瑪與 Lise 在派對上的那股親熱勁,繼之而來的合作和經常深夜不歸,怎麼看都不像只是單純的畫畫合作關係。愛瑪之所以如此憤怒,難道不是因為自己不忠在先,為了減免罪惡感,才一股惱把所有氣、所有過錯都推到阿黛兒身上?
就算肉體上愛瑪忠於阿黛兒,精神心靈上卻與 Lise 共遊共歡,算不算是另一種外遇?
阿黛兒從未就 Lise 質疑過愛瑪,是否以為守著溫柔就守住了與愛瑪的愛?還是不願面對真相的鴕鳥心態?
三年過去了,愛瑪早與 Lise 組成家庭,共同扶養 Lise 生下的嬰孩,現已是個三歲小女孩。阿黛兒在教學工作上春風得意,感情世界卻依然空蕩蕩,走不出情傷。
一個想買畫,一個想贈畫。隔著畫布,是二人未說破的前塵往事。阿黛兒一被踢走, 愛瑪就與 Lise 共築愛巢,說明兩人早已歡好。阿黛兒亦心知肚明,才特別問了句,“是那位來過我們家的 Lise 嗎?…當時她已大腹便便。” 愛瑪享受與 Lise 的家庭生活,但性生活少了點滋味。阿黛兒聽聞後,似乎仍然以為高潮決定本質,企圖以性愛嬴回愛瑪。在阿黛兒的大膽挑逗下,二人熱吻、一陣迷亂,意亂情迷中,愛瑪緊急煞了車。
在藝術家雲集的開幕式上,阿黛兒衷心地想稱讚愛瑪的畫作。但除了擠出 “很棒,令人嘆為觀止” 等溢美之詞,阿黛兒依然似懂非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愛瑪很快地忙著去招呼其他賓客,留下阿黛兒看著自己橫陳在畫布上的裸體,還有幾幅 Lise 頂著大肚子的裸畫。啜著香檳,阿黛兒慢慢地踱開,遠離這些與她格格不入的賓客。她獨自踱到了樓上,可以看到樓下愛瑪直摟著 Lise ,歡聲笑語,親密無間。阿黛兒若有所思,不一會,放下了手上的酒杯,寓示著阿黛兒終於放下了她與愛瑪的過去,獨個悄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