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綠之島(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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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臺灣讀書可以,但不一定要在臺北讀,可以去寄住在弟弟那裡,讀高雄的國中。」
爸爸不知道從哪裡得知阿嬤與外公見面的事情。
島嶼很小,秘密總是藏不住。
後來我才知道,這1、2年外公每個月都會資助我1、2萬生活費。
阿嬤想要我去臺灣,爸爸則想要我留在大島讀國中。
而我,哪兒都不想去。
我和阿嬤相處時間遠超過爸爸,她也老在我耳邊鼓吹去臺北的事情。
她知道我聽得厭煩,反而更常提起,想要用壓力讓我屈服。
阿嬤的絕招是:「你留在大島,總有一天會變得跟你爸一樣。」
我覺得阿嬤對爸爸的偏見很深,她完全不避諱喜歡住在大島的姑姑,至於在屏東當職業軍人的叔叔,更是逢人就稱讚,還遠端遙控,幫三十好幾還沒結婚的叔叔安排相親。
「但臺北我不熟,我會怕。」我對阿嬤說。
「外公人很好,他會照顧你的。」
真的嗎?
10年的冷漠豈是一陣熱情可以化解的?
隔天上午,海巡署的大船靠岸了,老師帶著我們去港邊舉歡迎布條。
船上的「貴賓」比我想像中的多,有中央的官員,縣政府的人自然也少不了,還有主持計畫的大學教授帶著助理和學生一行20多人,聲勢浩大。甚至連駐地記者都跟著一起來了。
這群人晚上全都會夜宿島上,明天要在鄉公所召開記者會。
我們都知道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來我們這座「海峽珍珠」一日遊的,小孩子不懂得巴結奉承,就把他們當做超大型觀光團對待吧。
鄉長安排官員和教授住在好一點的公務宿舍,職員則住在村長家的民宿和教會,至於助理和學生就只能在各個民宿將就了。
我家的「民宿」也來了四個學生,其中一個是女生,另外三個則是男生。
缺了右手掌的爸爸吸引了年輕人的目光,我們對此都很習慣了。
他們彼此交換了名片,我沒辦法看到名片上的名字,只能慢慢認識貴客了。
帶頭女生是博士生,年紀看起來比較年長,扮演發號施令的角色。至於另外三個男生都是碩士生。
有個男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約莫175公分高,留著一頭略帶棕色的微捲髮,不知道是不是燙的。研究生戴著細的黑框眼鏡,眼睛不大,雙頰笑起來有酒渦,下巴則有些沒刮乾淨鬍渣。
就姑且叫他黑框哥哥吧。
我一直偷看那個男生。
對我而言,他真的很有吸引力。
哎呀,這樣好像有點變態。
還好我是小孩,不會讓人起疑。
「怎麼來四個?我們只有兩個房間,又有女生,這樣不夠睡呢。阿茂那裡沒房間了嗎?」阿嬤對帶著他們來的村長敏熊伯說。
「阿卿,不好意思啦。我們當初沒估到有這麼多記者要來,大人物不好意思讓他們擠一起,只能勉強拜託幫我塞一下。大人物明天就走了,再讓他們轉到其他地方,辛苦一個晚上就好了。」
「沒問題,我們負責。」爸爸在一旁說。
我看到阿嬤偷偷翻了個白眼,壓低聲音對爸爸說:「女生住客房,兩個男生擠你那間,另外一個怎麼辦?」
話雖然小聲,還是被研究生,三個男生中最高的開口說:「不然我們三個人睡一間,打地舖睡地上就好了。」
「這樣不好意思啦」,爸爸說:我們在室內沒有脫鞋子,地上很髒,而且地板會會透寒,很不好睡。嗯…不然你們男生有一個去跟我兒子擠一下?他房間的床夠大,可以睡兩個人沒問題。」
「這樣會不會打擾到弟弟?」個子最矮,但身形最壯碩的男生說。
「他是民宿的小孩,很習慣客人在家裡出入了。你們就快點決定,待會兒還要趕著吃午宴呢。」爸爸說。
「別討論了,我跟弟弟睡吧。」沒想到黑框哥哥突然說。
(啊啊啊啊啊!竟然可以跟黑框哥哥睡一起!)
我真不知道在開心什麼,他明明就是個,但心中就是沒來由地噗通噗通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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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個不願離開故土的人, 卻被命運推往漂流於此岸與彼岸之間。 書寫是少有的生命堅持, 願用純樸真摯的文字, 書寫多姿多采的婆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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