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有個來源嗎？：巴爾大撒談神與存在

近來在讀巴爾大撒（Balthasar）。對人與人如何思考「存在」這個問題感興趣的人，最難受的是有許多未翻成中文的資料，特別是非英語的。英文還可以用義務教育和網路翻譯勉強湊合；但非英語區像法文、德文的論述，真的就只能望語興嘆，無緣一親芳澤。只能用中文學者少數在文章中提到的，過過乾癮。

巴爾大撒所說的「存在」，不論你同意不同意他的觀點，確實都讓人耳目一新。我「存在」，相信一般人在大部份情況下，都不會懷疑這件事；另外，世界也存在。我們腳底所踏的地面，呼吸到的空氣，眼前所看到的風景，我們當然會認為它們是存在的。那麼，「存在」是什麼呢？

當我們關注到自己，和與我們接觸的東西，都是「有限的存在」（finite beings）。意思是：它限定在自己的存在內，不會是另一個東西。譬如說一隻狗被限定在狗的存在，它就不會同時也是一隻貓。

但為什麼呢？這隻狗為什麼不是貓呢？那我們就必須從它如何「浮現」（emerge）說起。這隻狗之所以為狗，是因為它誕生的那一刻，是由狗的父母賦予它生命。同樣的，貓也是如此。一方面，世間所有萬物都存在著；另一方面，從事物如何「浮現」，會有貓、狗、人等種類上的不同，和這個人與那個人的不同。

如果我們承認，我們與世間萬物都共享一個「有限的存在」；另一方面，像我們所認識到的貓是貓、狗是狗，貓不會生出狗的有「秩序」世界，是經由某種東西的「浮現」所產生的。而這種「某種東西」不能是貓、狗，或是任何一種世界中的有限存在。

那麼，「它」是什麼呢？這個世界中的有限存在者，所享用的存在與限定的終極來源，它是什麼呢？對有信仰的巴爾大撒來說，「它」就是哲學家的神。巴爾大撒從「世界的秩序」出發，復興了保祿古老的「目的論證」：「自從神創世以來，他那看不見的美善，即他永遠的大能和他為神的本性，都可憑他所造的萬物，辨認洞察出來。」

參考文獻

劉阿斯，〈「存在」的形而上學與上帝的神聖之美——巴爾塔薩神學美學之形上基礎〉。《道風：基督教文化評論》45A期

盧雪，〈盧雪所認識的拉內與巴爾大撒〉。吳伯仁譯。《拉內思想與中國神學》

溫保祿，〈拉內的神學人學：聖言的傾聽者〉。鄭文卿譯。《拉內的基督論及神學人觀》

馬賽爾，〈存有的奧秘〉。岑溢成譯。《人性尊嚴的存在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