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對夫妻在狹小的餐桌上共舞，狼狽跌下的是妳，還是一起跌落?

許久未見的朋友K儷，突然傳了訊息突兀地說要不要約個見面。

潛水在社群網站很久了。有些意外K儷的訊息。但她也直說這麼久了，還是記得你。

約在空間寬敞，高挑設計的餐廳見面，半自助式的，服務生端上茶飲後便不會一再過來。而各鄰桌恰好的距離也讓彼此的談話總算有些隱私的空間。

十年沒見的變化不多，外表上跟彼此印象都一樣。

經過這些年的洗鍊，發現相似處都是近期創業。不論營業額多寡也都竭盡所能地撐了下去。看來我們都不想在人生列車中，在未達夢想的目的地，提早下車。

「你結婚了嗎? 」 K儷帶著隨意聊天的口吻輕鬆的試探性問著。

「結婚了，有個女兒。從社群網站你分享的照片，看起來妳先生和你兒子有種耀眼的幸福感呢。你現在創業，那妳先生呢?」

K儷輕鬆微笑地回答: 「他也創業中。現在在連鎖文青書局附設的美食餐廳工作。你呢? 另一伴好嗎?」

我苦笑地回答: 「恩，跟想像中有差距，財商，三觀都有些不同，我們現在分居了。」

K儷聽了點點頭，沒有回應。

嘴角卻帶起了微微卻又遐想笑意。

從洗手間回來後，K儷突然開口問了: 「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你有朋友真正在婚姻中很幸福嗎? 包括性事。坦白說，我現在都不想讓我先生碰我。但他似乎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確定甚麼。」

問題突如其然的拋了過來，我試著用輕鬆的口吻回問: 「你是說，你不想跟他發生關係? 是因為每天上班下班後還要帶小孩，所以很累?」

「恩，這是原因之一。但，幾年前，他對於智慧手機還不知道怎麼上鎖時，一天晚上剛好訊息傳到他手機。我就打開看，訊息是一個女生傳訊很生氣地說，為甚麼選擇她不是選擇我。」K儷一邊回答，眼光卻也慢慢地飄向遠邊。

「那你怎麼辦?」

K儷緊皺著眉鈄說: 「我把手機就拿給先生，我沒有情緒失控，但就要他跟我說個答案。他是說，那是過去的朋友，現在已經沒有聯絡了。當然，是吱吱嗚嗚的說。我後來沒有進一步追究。」

「又過了一陣子，一天晚上他去洗澡時，手機就收到照片。我打開一看，直接一個女生的胸部顯示在螢幕上。等他洗完澡後，我把手機直接給他。我們沒有大吵，他嘴裡解釋著甚麼，但我已經記不得了。」

「這是你後來不想讓他碰你的關係?」我吞吐的試探的問。

「有一部分原因是，我能說服自己這些女生都是他過去的床伴。其實我身邊女生好友也有床伴，總之也沒大不了。所以我可以說服自己去接受這樣的事實。」

「那他現在還有嗎?」

「應該沒有了。但我反而希望他有。很希望他有。」K儷給了一個令人驚訝的肯定句。

個頭不高的她，用手拿起了看起來有些的奶茶壺，緩緩給自己到了又一杯奶茶，慢慢地說出: 「一方面他在創業，又在餐飲業，早上八點就出門，配合文青書局關門時間，下班回到家都是11點半以後。那個時間的我，已經在床上睡著。聽到他回來後，我逼自醒過來，把剩下的碗洗一洗，然後洗完澡後再上床。當他手過來時，我試過好幾次說好累。也配合好幾次。」

「其實我最想的，是他趕快結束。如果整套過程要45分鐘，很誠實地說，真正進出的過程應該就幾分鐘吧? 我真希望他趕快進入主題，我配合後，在演完廉布下放前就能睡。」

K儷凝視的手上奶茶，纖細的身體，不斷地倒出一點一點的茶，慢慢重複著倒在已經要滿出來的杯子。

「你說你朋友是什麼很激進的做法?」K儷雙眼凝視著我。

「他們年紀比我們都大一點。結婚多年，有兩個女兒。有一天被邀請到他們那邊作客，客廳中擺了兩幅相片。一幅是夫妻合照，另一幅是太太幾近全裸的照片。一時半刻我看到幾乎全裸照片反而不知道怎麼眼睛往哪邊放。我就開口佯裝輕鬆地問了我朋友，那是怎樣?」

「我朋友將威士忌吞了點下去後，開口說，他們婚後就逐漸歸於平凡。太太頭髮也越減越短。儘管他們也試著營造兩人的空間，但一家四口加上與父母和弟媳同住，大家庭的無形壓力讓朋友的太太逐漸不在打扮。頭髮也剪成了短髮。當然，兩人也沒有了任何性生活。」

K儷輕點了頭，眼睛張大了點開口問: 「然後呢?」

「一天我朋友與他太太敞開心房地說，他有些資料想給她看。當太太看到資料不免非常訝異，因為盡是關於綠帽癖文章。當然朋友太太一開始不可置信，但隨著時間和朋友坦誠的態度，她逐漸改變」

「那他們是去換妻? 那他太太怎樣認識其他人?」K儷等不及的打斷的問。

「不是，他沒有跟任何女人接觸，從頭到尾都是他太太去。一開始她使用交友軟體滑到老外，第一位是義大利男。她說對方先是為她煮了義大利麵也喝了紅酒，之後才發生關係。而先生從頭到尾都沒有加入參與。而是太太回家後把完整過程敘述給先生聽。而他聽了後卻非常興奮，某種程度上恢復了與太太的激情。」

「那你朋友到底為甚麼要這樣做?」K儷不解地問著。

「他就是聽到太太約會後，回來轉述所有的細節，包括對方長相，身材，如何說話，他們去了哪裡，怎麼樣開始。聽到這些細節後，讓先生跟太太就追加了一次激情。」

K儷沉默了一會。又開口說:「我先生應該沒辦法。他現在情況就是很會吃醋，我光去練瑜珈，穿上瑜珈服裝如果有露出一點胸部他都會很生氣。我也是很難懂，因為其實瑜珈服就是這樣設計，另外這樣也不算是很露。」

「但最讓我覺得困擾的是，他晚上在我幾乎都已經累癱睡著後，就會手伸過來。我都會找藉口，去躲避他。可是有時候也不能一直拒絕。」

「那你怎麼辦?」我好奇地問。

「就只能演。我最怕的就是來個"全套"。其實整個過程，說白了就是幾分鐘。我常常希望他直接來，不然真的很累」K儷眼睛往下望的這樣說。

「坦白說，我覺得也許你先生沒有安全感，或許在哪些方面沒有信心? 也許他需要用這樣方式去確定你們之前沒有問題」

K儷愣了一下，慢慢開口說:「可能是這樣。但我其實希望他去找其他人。」

「阿?!怎會這樣?」我打斷的回話給K儷。

「其實，如果三人行，我可以。就是兩男一女。可是我希望那兩男都不要有我先生。」K儷眼睛直盯著我說了這樣的話。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