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如煙
我
穿著單寧色的襯衫
墨綠色的長褲
在房間的書堆之間
找到一本書
我吹去它身上覆蓋的時間
打開
那被吹開
瀰漫在空中的時間
凝結成霜
變成穿著黃色衣服
胸口綻放著藍色的花朵
青澀的男生
我
看見他的心理
看見他與她的過去
看見了一杯熱湯的暖意
也看見一杯咖啡的失溫
看見了一輪朝日的升起
也看見一滴雨水的落下
一沙一世界
我從飄渺凝結的灰塵之中
看見了宇宙定格的每個瞬間
看見了歷史
看見宇宙的誕生
看見星球的繁榮
看見華麗的爆炸
當我看見了
就不能說它不存在了
無論是夢
是幻象
還是幻想
宇宙存在
所以我存在
我悸動的靈魂存在
在這一刻
我想我也愛上了看星星
雖然大概不同原因
但
在夜空中閃耀的星辰
點點來自過往的光芒
就這麼撥開時空
感動著我
把眼前黑暗鑿開
引入光芒
趨光的我啊
怎麼能不愛上
於是我成為了星辰的信徒
如同過去那樣
割下身上的血肉
獻祭給星空
看著一片片的肉
飛上太空
在宇宙之中
開出一朵朵的花
用我的血
變成橋梁
連接著
現在與過去的
那道光芒
我
是這片夜空
的畫家
畫著只有我能看見的畫
笑著只有我能感受的笑
痛著只有我能理解的痛
血在流
肉在飄
總有一天
我會把骨頭還給了大地
血肉奉獻給天上的星辰
那是我最後的傑作
我不知道骨頭有沒有眼睛可以抬頭
再看一眼
那曾經
魂牽夢縈的笑容
我闔上書本
看向四周
陽光 大樓 櫃台 資料夾 還有一台老電腦
陽光依然燦爛
照耀著的
卻已然不是淡水河
大樓依然聳立
但建構的
卻不是熟悉的光景
我看著那凝結在空中的灰塵
陽光的撒入
看著它們慢慢紛飛
像是在空中翩翩起舞
然後
隨著舞步
慢慢的
慢慢的
消失在我視野
消失在我指尖
一切
慢慢
如
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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