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蹲馬桶正想些事情,可惜成不了羅丹在地獄門前的雕塑,
倒是有種獨坐幽篁的感覺。
一陣白噪音從耳邊響起,鼓鼓地耳鳴起來。
是否因為疲憊導致?
側身搖晃,就像不規律的節拍器般。
噪音也就跟著忽大忽小。
想起童年時,總愛玩收音機的天線,
緊握著天線時,雜訊總是特別大,放開時似乎又沒有什麼。
他跟著噪音的增幅,調整身體的傾斜跟角度,
似乎是在跟某個發出波頻的物體在空間裡的重疊。
噪音似乎也是越來越清晰,似乎可以聽見人說話的聲音。
就像調整天線擷取空中的訊號,撇地一聲,
似乎不只是聽見,睜開雙眼看到的也是一個正蹲坐馬桶的男子,
可我是從他的視角看著出去,室內格局如此相似。
但湧現在我腦海的記憶,伴隨的卻是嫉妒跟羨慕,
似乎是一切相仿的條件,只是彼人的記憶告訴我,
在十多年前他做了一個我沒有做出的決定。
我突然覺得內心空虛,而且相當生氣,
我盯著他的雙手,想著他腦中的所有一切,那些應該也是屬於我的,
撇地一聲,
似乎聽見壓迫那番茄醬包,爆開的一聲。
白噪音就這樣消失了。
我感覺到他變成了我的一部分,我也成了他的一部分,
因為我本來就是他,他也本來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