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抔土・雞蛋花》26 - 黑幫少爺愛上我 (同人)

第二十六章－再報來世恩

嘎維被綁在江家地牢刑房的立柱上，身上只有江棣恩劃的那一道血痕與那一劍刺傷，除此之外沒有人敢落井下石暗添私刑。因為嘎維為人只是冷血但是並不苛刻，更因為沒有人知道事情真正的始末，這個人於公於私都得罪不起。

雖然皮開肉綻，血還是暫時止住了，因為江棣恩的目的不是報復，他就是討厭別人擁有自己沒有的東西。 所以他將衛家老小抓來。 「是不是他們？」

「放他們走。」 平靜的湖面起了波瀾。

「我好像猜中了。」 因為這個孩子在自己大婚之日，從臨沂寺策馬回江府的路上，指著自己腰間的白玉玦大喊『嘎子哥哥』。

「求求你。」 嘎維完全沒有想到江棣恩用老嫗和稚童逼供。

「他們就是南府的救濟，京畿以外的幾里荒郊，都是南府的佈施，他們甚至跟南葆煦沒有見上一面，沒道理啊。」 江棣恩認識嘎維很久了，這個從大漠來的少年初來乍到繁華的京畿，沒有血氣方剛沒有熱情奔放，就這麼寡淡的長成現在成年的模樣。 『你應該要一直這樣下去的。』

「所以，不是他們。請您，放他們回去。」 嘎維很後悔如果他們因為自己而受到折磨，那是不是再演最後一齣戲會好一點，都怪自己太婦人之仁。

「衛家人說，你特別照顧這個小孩。」 江棣恩一把抓住衛奶奶。 「你如果再不告訴我，這個老人家就會因為你的執著而死，你應該可以想像，小孩看見自己的至親死在自己的面前，你應該不希望這個天真的小孩種下唯一的怨恨是你自己吧。」

「原來市井流傳的江家真的沒心沒肺，老婦我今天算是真的見識了，阿赤，乖啊，奶奶先去找你的爸爸和媽媽，有一天我們會在充滿牛奶與蜜的地方相見的。」 衛奶奶往江棣恩的利刃撞去。自盡。

嘎維崩潰怒吼： 「可以了，可以了，求求你…」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江棣恩將小孩拽進懷中： 「阿赤是嗎？」

「你是壞人！」 年紀尚小的衛赤經歷很多離別，並不懼怕。

「哈哈，很有膽試，這就是嘎維喜歡你的原因嗎？」

「嘎子哥哥是好人。」 但是小孩子沒有見過總是健壯的嘎維受著這如此嚴重的傷。

「哇，真的這麼親近啊，怎麼我不知道呢？嘎維啊，你真是太見外了。」 江棣恩一隻手搭在小孩的後頸，另一隻抓捏著小孩的後腦勺。 「我通常不給別人再一次機會的，但是我們交情頗深，你很聰明機警，像你這樣的心腹不多得，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活下去，我希望你可以繼續為我所用。」

「你希望我怎麼做？」 如果必須犧牲，沒有人的命比德馨的重要，但是如果可以，嘎維還是希望救下衛赤。

「不用，我不在乎南葆煦是死是活，反正她表態了，所以我們全部陪著演了一齣戲，我只要周全深情便能搏得好名，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所以我想知道，是誰？為的又是什麼？」

「他讓我想起大漠，天地之間沒有憐憫但是最真實的模樣。」 嘎維攢緊拳頭，凝看著衛赤，沉著嗓，一字一句訴說。 他知道亡斷之不可避免，所以希望衛赤保持著了然於心的不懼生死；愧疚不用道歉，這對將死之人一點意義都沒有，所有懺悔自己留著。

「這不是標準答案。」 直覺，江棣恩看得出嘎維說出實話了，但是很明顯的，快要完成的拼圖缺少最後一塊。

「我想念以前在塞北的日子，我不想要再殺戮了。」 嘎維聰明的避重就輕，但是說的也算實情，所以情真意切。

「甘嘎維，你這一輩子都注定雙手沾滿鮮血，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是無辜的，連新生兒都會是殺死親生母親的兇手。太天真是你的致命傷，而我會保護你，所以我需要你沒有二心。」 江棣恩的耐性磨完了。睜紅了眼，一把殺斷。 「哈哈，你看，現在沒有這個小生命了，一切又會回到原本的樣子。」

嘎維一直一直的留著淚，他沒有想到江棣恩會狠心到連最沒有威脅的人都拿來作為威脅。凝視著衛赤像睡著一般的臉龐，和奶奶的一樣安詳，嘴角掛著血絲，但是沒有恐懼。然後他想起那天晚上當德馨知道自己是甘家的人，眼神透露出的震驚， 『就是這樣吧，我的所到之處，總要有人喪生，不是我的，就對手的…』

江棣恩不接受嘎維的首要選項不是歸順甘家與服從江府： 「你看看啊，我們前途不可限量啊！我將在三個月內迎娶烏爾家族嫡女，那是大皇子的母族，東北最大的順降大郡啊，即便老皇帝傳位給二皇子，我們也會因為這個強大的靠山衣食無憂，我繼續鹽政你仍是鹽運，你將來娶了老婆，我答應你傳世三代都是京畿最富有最威權的運商。」

嘎維覺得德馨應該是安全了， 「放我回西北，或著殺了我…」

「那豈不太便宜你。」 江棣恩知道，嘎維喜歡酒肆不沾葷腥，常去書肆不愛言情。這個人就是唐朝武僧，現在一定動了凡心。凡心，是嫦娥偷吃的靈藥，就像長生不老，我得不到你也不能得到。 「我突然想到，書肆，你不是跟馬告很好嗎？或許我可以破例，去找他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