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11|閱讀時間 ‧ 約 19 分鐘

人文精神）異鄉入贅紀　００３：越是文明，越是遠離自然……

作者前言：

這個第００３篇，剛開始頗難取篇名。

因為裡面大大小小提出不少事情，所以我困惑好一會。

後來我想到，乍看問的很雜，追根究柢不都是在問自然和文明的事情？

首先，來首ＯＰ

Adiemus（阿迪馬斯）

別被開頭五秒的靜止畫面騙到，後面的畫面都很壯闊漂亮

真的值得花五分鐘看完，絕對是享受

００３：越是文明，越是遠離自然……

清晨六點。

天亮了。

陽光從半開的窗戶照射進來。

側睡的我，聽著吵雜聲音清醒，朦朧雙眼順著聲音看去。

和我已有肌膚之親的原住民女孩，坐在織布機前，背對我，處理布匹。

沒有錯，這是一個招男入房的母系社會，昨晚我才會被這名女孩帶進閨房……

就我對這名女孩的瞭解，她的名字讀音是：『巴奈‧莎莎』。

『巴奈』必然傳承自她的母親，是家族姓氏。

『莎莎』則是她的個人名字。

至於『巴奈』和『莎莎』這二個文詞背後各有什麼樣的含意，像是表示花草樹木或是自然天象之類意思，目前還不清楚。

年齡，看起來不會低於十五歲，但是也不會高於二十歲。

很明顯，她沒有孩子，否則我早該看見了。

至於我是不是這個女孩的第一個男人，也就是『處女』與否……

這真的是個好問題。

為什麼故事中的女主角，讀者總會希望她是處女？

為什麼讀者總會希望男主角是女主角的第一個男人？

名偵探柯南的女主角小蘭，如果她已經和其他男生發生過性關係，讀者為什麼會覺得很難接受？

金田一的女主角美雪，如果她偷偷和明智警視上床過，到底又怎麼樣了？

海賊王的娜美，就算她其實已經性經驗豐富，難道就不是好人？

請不要誤會，我沒有鼓吹處女什麼的不重要。

正確的說，那不是我提出這些事情的重點。

我真正是做的是詢問：「為什麼現在的社會文明會帶給人們這樣的觀感和想法？」

畢竟這樣的情況，就像一位知名的日本漫畫家在一場訪問中所說：「故事中重要的男性角色不純潔還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重要女性角色真的必須要有被風吹起裙子、內褲一定要是純白色的感覺和態度。否則一定會接到讀者的憤怒來信，寶貴的連載機會也要面對腰斬危機。」

為什麼男主角不是處男可以很容易的被接受，女主角不是處女卻要被在意？

當大部分人都有這樣的心態，就是社會心態了，值得我們去詢問：為什麼社會會變成這樣？

說到這裡，請讓我稍微離題一下。

我記得和大陸的幾名年輕人討論，被對方問過：「記得有作者說過，沒有精彩的故事也要有精彩的角色。你覺得小說人物要怎麼寫才會精彩好看？」

我反問對方：「你對人性和人心瞭解多少？」

然後我再問：「不說別人，你對於自己的心，自己的慾望，自己的感受，又真正瞭解多少了？」

最後我問：「如果對於自己的身心靈都沒有好好瞭解過，又要怎麼把一個虛構的人物寫的精彩好看？」

好，回頭來說，『巴奈‧莎莎』是不是處女？我是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如果我回答：

「的確是處女。」

你現在心裡的感覺是什麼？

那樣的感覺從何而來？

你曾經好好正視過這樣的感覺嗎？

現在我再說：

「對不起，我騙了你，她根本不是處女。

年輕女孩生長在這樣的原始部落、怎麼可能守身如玉？」

同樣的，面對這樣的回答，你有什麼樣的想法和感受？

你正視過如此情感嗎？

而不論如否，現在我們都正式在一起了……

說來神奇，昨天我來到這個部族之前，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現在，我們已經是這個部族的一對新伴侶。

所以莎莎正在織布機前處理的，必定是要給我穿的部族衣服。

不論她是想要透過部族衣服同化我，或者單純只想給我一套遮身保暖的衣著，衣服總是由一家之母提供，這是八拿八部族的文化傳統。

因此，一家之母保有一切財產。

原始部族會有這樣的做法，真的不必意外。

女性具有神奇的生育能力。

孩子總是跟著母親親近。

孩子總是由母親養育長大。

孩子總是由母親教導社會文化規範。

因此形成母系社會，合情合理。

就連最原始的上古宗教信仰，都是一堆具有大乳房和大臀部的女神像出土，像徵從陰道再次回到子宮的各式古墳，一起大力歌頌女性生殖力量的神奇和偉大，偶爾想到了才來那麼一根陽具崇拜。

但是，隨著文明一步步發展，社會為什麼走向打壓女性的父系社會？

為什麼對於父權文化的推崇，使的遠自古埃及的高大方尖塔、直到現代城市的高樓大廈、都如同陽具般一根又一根的垂直高聳起來？

父系社會如何說的上是自然正常的文明發展？

人類文明為什麼發展得如此不自然？

早期人類文明社會，有幾個重要發展關鍵。

從母權社會轉變成為父權社會的過程，真的是一個值得花時間探討研究的重大變化。

因為這場轉變，的確深遠影響六千年以上的人類社會。

但是學者卻眾說紛紜，爭論不休。

所以想找到可靠解答，恐怕真的只有像我這樣，從『活化石』般的原始部落找起。

這正是專門研究原始部族的人類學家能做的。

把失落許久的人類文明拼圖，重新找回來……

我就此一邊思考這些古今比對事，一邊開口出聲：「莎莎？」

她聽見呼喚，回頭看來，發現我已經清醒，展露溫暖笑容。

拿著手中的布匹和獸皮，離開織布機，向我過來。

我也看著她，主動坐起。

莎莎：「來，衣服。」

我沒有反抗，乖乖讓她幫我穿上全套部族衣。

這可是寶貴萬分的體驗。

再說，我帶進亞馬遜叢林的那三套衣服，輪流又洗又穿的這麼久，已經又髒、又臭、充滿勾破的小破洞了……

是由一片長布巾構成的簡單上衣。中央剪出一個圓洞，頭部由這裡套進去，前後的長布條自然垂下遮蓋身體，再從身體的左右二側由預留的小布條綁緊。

然後，是套在最外面的保暖用獸皮。

莎莎：「好了。」

我站起來，好奇的移動手腳，瞭解活動性。

另外也到處又摸又看，深入瞭解構造。

比起現代服裝明顯重了點，但是活動性和保暖性可是一點都不差。

什麼？內褲？

這種會妨礙生殖和排泄的東西，到底是誰發明？

內褲的本質是真的有必要才穿的東西，像是女性來月經，而不是每天都穿。

恐怕現代人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就很自然的把內褲當成生活必需品。

另外，讓我想起國小一位男同學，真實的故事。

某天他在學校被發現沒有穿內褲，一堆同班級的小朋友當然嘲笑他。

但是這個小朋友卻說：「為什麼一定要穿內褲？」

接著他再說：「我爸爸說內褲是多餘的，男生不穿內褲也沒關係。」

是的，聽起來他們家的男性都沒有穿內褲。

所以從這一天開始，這個小朋友被取了一個外號：『脫褲懶人（台語）』，表示他只要脫下褲子就會直接被看見小雞雞，所以大家不時拿這件事取笑他。

但是這個小朋友完全不在意大家的嘲笑，甚至反過來告訴我們：「我爸爸說，你們現在還不懂事，等你們長大之後就能瞭解吧？」

現在，我長大了：『真想認識脫褲藍爸，一起聊一聊，看他還不會有什麼想法……』（真心）

這不是在開玩笑，脫褲藍爸很明顯是不會被社會規則綁住的一個人，甚至是用那樣的態度教導孩子，絕對值得認識。

如同美國一位打過阿富汗戰爭的將軍說過：好的領導者嚴格遵守規定。但是真正優秀的領導者絕對不會被規定綁住……

這時，莎莎忽然開口：「你在想什麼？」

我看向她。

莎莎明顯擔心我聽不懂，所以重複：「你在想什麼？」

趕緊拿出筆記本，尋找單字回答她：「我在想衣服。」

莎莎：「你是不是整天想事情？昨天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你看起來也是一直在想事情？」

她不懂博士學位什麼的，所以我猶豫一會才決定怎麼回答：「想事情，知道事情的答案，對我這樣的研究者很重要。」

莎莎似懂非懂：「剛才你看著衣服在想什麼？」

我：

「我正在想，人類為什麼要穿衣服的事情？」

莎莎露出笑容，明顯因為我問這麼簡單的問題：

「因為穿衣服比較溫暖，

比較不會被蟲咬，

比較不會受傷……」

我：

「沒錯！就是這樣！

衣服是對於人體的保護！

提供溫暖，避免受傷，才會出現和存在！」

莎莎：

「…………」

我：

「莎莎，如果讓妳脫掉衣服，妳會覺得怎樣？」

莎莎：

「你要我脫掉衣服？」

我：

「如果要妳脫光衣服到處走來走去，妳願意？」

莎莎回的直接：

「可以啊。」

我：

「妳不穿衣服在大家面前走，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

莎莎：

「不會啊……

天氣變很熱的時候大家也是不穿衣服。

不穿衣服才不會熱。

不然會全身都是汗。」

我：

「妳的身體被其他男生看光，

或是妳看見完全沒有穿衣服的男生，

妳都不會覺得不好？」

莎莎滿臉我的問題很莫名其妙：

「不好？為什麼不好？

大家的身體不是都差不多？」

我再問：

「你覺得部族一些人的身體，是不是看起來很好看？」

莎莎開心笑著：

「啊，很多人喜歡阿姆的身體。」

我：

「阿姆？」

名字聽起來是個女性？

莎莎：

「我不知道怎麼說，但是阿姆的身體看起來很好。

所以很多人喜歡，還會摸一摸。

很希望能夠有和阿姆一樣的身體。」

我：

「阿姆的身體，胖胖的還是瘦瘦的？」

莎莎：

「都不會。」

我忽然靈機一動：

「等等，妳看這個……」

開始翻閱筆記本。

速度從裡面尋找某張列印出來的圖片。

我會把一些或許會用到的各方面學術資料列印出來，夾在筆記本中以備不時之需，所以我的筆記本其實頗厚的……

我找出一張圖片：

「是不是像這樣？」

正是古希臘知名雕像：米洛的維納斯。

被譽為最美的女體。

莎莎認真安靜看著。

我：

「阿姆的身體是不是像這樣？」

莎莎：

「不太一樣……但是都很好看。」

莎莎說的不太一樣，必定是因為人體不可能完全一樣，總是會有獨一無二的變化。

我：

「妳再看看這一張。」

是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像。

正面全裸，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

莎莎同樣認真安靜看著……

我：

「妳覺得怎樣？」

莎莎回的認真：

「好健康……很好看。」

我：

「妳再看看這張……」

古希臘知名的：擲鐵餅者。

莎莎同樣認真回應：

「好健康……好看……」

我：

「最後，這一張……」

達文西：維特魯威人。

莎莎認真觀看的表情，產生微妙變化。

比起剛才的純粹欣賞，多出幾分理智思考。

肯定是因為圖中的圓和方，她未曾想過也不知道的人體黃金比例，神聖幾何圖形。

達文西用來思考『人體為何如此神聖美』的一張自問圖……

我：

「妳會覺得他們一直穿衣服好嗎？」

莎莎認真回問：

「這麼健康好看的身體為什麼要一直用衣服蓋著？」

我：

「因為光是這個大衛像，真的就一直有人說不穿衣服是不能接受的色情。就是香港那個地方，大衛像也曾經被司法機構說是不雅的淫褻物品，應該禁止展覽。」

莎莎滿臉的無法理解。

我忍不住感嘆：

「真正的藝術大師，專研毫無遮掩的人體美。

凡夫俗子，大多看著外界的它物美。

愚蠢者，一看見裸體就斥責這是色情……」

莎莎：

「怎麼了？為什麼一直問我身體和衣服的事情？」

我：

「我在想……

為什麼我來的地方，那麼多人不能不穿衣服？

為什麼不穿衣服，就不敢上街行動？

為什麼男生女生裸體出現，是不能被接受的事情？

為什麼那樣就會被看做色情？被抓走？

為什麼對於衣服的看重和欣賞，竟然高於自然美的人體？

為什麼人們再也不願意正視自己的身體？

為什麼像是把自己的身體看成羞恥般的存在？

現代的文明人，到底是怎麼了……」

莎莎：

「…………」

我：

「我在想……

古希臘羅馬人，皆認為人體是最健康自然美的存在。

是天上神靈創造的最完美物體。

所以他們穿衣服只為了禦寒和避免受傷。

甚至就是不穿衣服也無所謂。

但是明顯越是文明，人們衣服越穿越多，越不願意脫掉。

對於人們的各種不必要綑綁也越多。

離自然也越來越遙遠。

文明發展的意義，是為了把人們帶離自然嗎？」

莎莎：

「不穿衣服真的會被抓走？」

我：

「就是不被抓走，

也一定會有人很生氣的跑出來說這樣不可以，

這樣不好，

這樣很難看，

這樣很不禮貌，

會被他檢舉……

一直說一堆，就是要你重新把衣服穿好。」

莎莎：

「為什麼？只是沒有穿衣服啊？

不然天氣很熱的時候也一定要穿衣服？

再說他為什麼生氣？又不是要他不穿衣服？」

我：

「所以我才會來八拿八這裡尋找答案。」

莎莎：

「尋找穿衣服的答案？」

我：

「還有很多很多其他問題的答案。」

莎莎似懂非懂。

我向莎莎微笑：

「看著代表過去的八拿八族，

再思考存在於現在的我們，

才能發現屬於未來的無窮盡答案啊。」

莎莎驚訝：

「發現未來？

是看見未來？

你真的能看見未來？」

我：

「不是，我怎麼可能看見未來……」

莎莎：

「不過你想要看見未來對吧？」

我：

「比喻上，可以這樣說。

不少古人類學家都努力要從過去尋找未來。」

莎莎：

「那麼你可以去找巫婆婆說話。

巫婆婆可以看見未來。

她應該可以告訴你想要看見的未來。」

我：

「巫者？我很樂意！」

畢竟這是關於原始宗教的優秀研究機會，怎麼可以拒絕。

莎莎站到我身邊，開心拉起我的手：

「那就走吧，先去給大家認識。」

我：

「給大家認識？」

莎莎：

「天還沒有亮，大家就在外面等你到現在了。」

說完，莎莎直接把我拉到房門前，打開，送我出門。

這時，我親眼看著晨光照亮的大廣場，終於瞭解莎莎的意思。

不是讓大家認識一位外來友善者的我。

而是即將被正式接受成為部族一員的我……

木屋外的大廣場，幾乎部族所有人都在場，各自聚集。

女人們大多看護小孩。

男人們則是全部背著弓箭，握著尖長矛，腰配開山刀，原始戰士的裝扮。

已經熄滅的大營火邊，我的所有行李和帳篷，正被部族的小朋友們好奇翻看。

他們所有人，看見我走出小木屋，都靜默無聲，直望過來。

當下，我立刻知道等待我的是什麼。

結婚的男性，絕對會被部族當成戰士看待……

莎莎放開我的手，正要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已經知道的我，事先一步步踏下階梯，站立於廣場。

立即有最接近的三名勇士，搖擺武器，高聲嚎叫，向我逼來，想要威嚇我。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威嚇，向著我的所有行李走去。

他們三名勇士，繼續追在我的背後，大呼小叫，顯示他們的勇敢，想要讓我屈服。

其他勇士也逐一走近，向我大聲叫喊，向我揮動武器示威。

甚至有一名非常強壯的戰士，當面攔路，不給我走。

大呼小叫，直接伸手推我。

被推的我，推回去。

他再推來。

我推回去。

他再推來。

我再推回去。

如此重複好幾次，他終於不再推我。

只是怒瞪我，緊握武器大張雙手，憤怒的幼叫又跳，像是抓狂的大猩猩。

我平靜堅定的伸手，把他排開到一邊，然後繼續走向我的行李。

之後任憑任何人對我威嚇咆哮，照樣面不改色，泰山崩於前也不變色。

因為這是一場很明顯的雄性考驗。

我不能顯露出危險的好戰性，也不該表現的怯弱膽小。

畢竟年輕雄性如果太過好戰，怕會到處殺人，一再挑起部落間的仇恨戰火，大家殺來殺去沒有寧日。

但是年輕雄性如果不夠勇敢，不夠大膽，必然無法挺身而出保護族群，同樣很糟糕。

不論是父系社會，或是母系社會，這都是很基本簡單的族群存續道理。

原始部族的人都瞭解這個道理，更為進步的現代文明人可以不懂這樣的道理嗎？

就我出生成長的台灣來說，台灣的年輕雄性好戰性不夠的現在，能問的是：夠勇敢大膽無畏？

有真正的勇氣挺身而出，站在第一線保護家園和台灣這塊土地？

如果最強壯健康的年輕人，都沒有挺身而出站在第一線保衛家園的勇氣和決心，整個群體又該何去何從？

人類數千年歷史教導我們，一個無法保護自己的群體，下場總是哀傷悲慘的。

被消滅，被併吞，被同化，甚至是奴隸化。

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以原住民來比喻，台灣已經有平埔族這樣的活生生例子。

經過數百年與漢人的相處，被漢文化深度同化。

失去自己的語言，自己的文化，自己的傳統，自己族群的自主性，甚至於悲慘到連自己是平埔族子孫都不知道，以漢人自居……

這不是夢話，這是血淋淋的事實，正在進行的一件事。

所以，應該站在衝突第一線的台灣年輕人們，究竟會把台灣帶至什麼樣的處境？

我就此走到滿地的行李邊，開始收拾整理。

部族的強壯勇士們，不再對我大呼小叫，而是叫喊：

「友善的人！友善的人！友善的人！……」

緊接著，部族的小朋友們蜂擁而上，圍著我高興叫喊：

「友善的人！友善的人！友善的人！……」

讓我想起，昨天的交談，我說的第一句話正是：

「我是友善的人……」

看起來，這已經變成我在這個部落的名字。

並且因為科學麵的功勞，小朋友們都很喜歡我。

更有一名比較活潑不怕生的小朋友，直接爬到我的背上，要讓我背。

於是我直接背起這個小朋友，帶著他轉圈圈，讓他笑哈哈。

所以更多小朋友也拉著我，要我背他一起轉。

我只能一個背過一個，一直轉圈圈不停，直到完全頭暈，癱在地上暈頭轉向。

但是小朋友依然不放過我，一直要拉我起來繼續玩。

躺在地上的我，就此看著小朋友們開心的模樣，想起小時候的自己。

小時候的我，是個連任天堂紅白機都還沒有誕生的年代。

所以下課放學之後，住在附近的小朋友們都會聚在一起玩耍。

聊聊天，吃吃零食，追逐跑跳，偶爾去陰暗的電玩店玩玩迷魂車和小精靈，惡作劇的去按大樓所有門鈴，甚至是和另一群小朋友吵架打鬧……

反觀現代社會的小朋友，總是不發一語，獨自低頭玩手機。

或許手機遊戲可以帶給他樂趣。

但是他絕對失去更大的樂趣，人與人相處的一切樂趣。

聊天的樂趣，分享生活中喜怒哀樂的樂趣，發自內心關心彼此的樂趣……做為一個人類，最基本該擁有的樂趣。

人類是群體的生物，互相扶助的動物，一個人很難生存下去。

就算是整天窩在房間的宅男，至少也會有一個人給他飲食，繳水電費，否則他能在小房間撐多久？

人類無法孤立，也不該孤立。

小朋友們真正需要的是活生生的玩伴，不是電視電腦或是任何智慧型手機。

那些科技產品，真的只會讓小朋友孤立，失去和他人的真正互動。

科技的發展，是為了讓人們享受更好的生活。

可是現代文明社會的小朋友，享受的真是最好的生活？

美國總統甘迺迪說過：

雖然我們存有那麼多的歧見，但是依然找的到共同點。

那就是我們都住在這個蔚藍的地球，

呼吸著同樣的空氣，

並且都為寶貴下一代著想……

科技如此發達的我們，真的為寶貴的下一代著想了嗎？

終於，一位部族男性長老走過來。

對我彎腰伸手，要手牽手的拉我起來。

並且溫和的說：

「友善的人。

一起喝酒吃肉，好好的聊聊你的家鄉。

讓大家真正認識你吧？」

這一說，剛才向我示威過的所有男勇士，再次聚集過來。

當然態度已經是微笑友善。

因為屬於部落男人們的聚會，即將開始。

………………

…………

……

既然第００３篇結束了，現在當然要來首ＥＤ

Kia Hora Te Marino（願和平廣傳）

大衛表示：自然的人體美，永遠最美，所以不必為自己的身體感到羞恥！！！！

作者小談：

有點意外，我以為本篇雜七雜八說一堆，應該會破萬字，結果還不到七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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