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劇 II：小鴨與福爾摩沙

夢裡我有一隻小鴨寵物寶，是只黃色的雛鴨，特別精神，我有一天覺得小鴨沒有看過世界，我想帶著鴨去旅遊，就攜了出門，我這一生十分宅，雖然我想不至於腐，但要出門仍然令我恐懼萬分。而我的鴨也一樣，鴨在狗籠子裡面跟其他動物獨處，裡面有什麼動物我從不在意，根本也不記得，就算那麼多年，那還是我家的籠子，在那個狗籠裡，沒養狗，只有一些比鴨還大的生物，也許是雞，很多雛雞，未來將會被做成炸雞，出現在肯德基我們常點的餐裡。籠裡面有水苔跟鋪滿的乾樹皮，但鴨就在原地自顧自地踩踏的，像一個有氧舞蹈的運動員，在鴨方圓三公分的小圈圈，鴨就重複一樣的動作。

我將鴨抓了出來帶進我的懷中的兜裡。鴨把頭探出來。我走了五步到達一個叫做「福爾摩沙」的觀光勝地，然後走進一個展覽中，沒想到裡面正在維修，但卻沒公告，我的鴨不知怎麼了很躁動，我便問鴨是不是想走走，接下來就把鴨放在舞台，我的鴨一溜煙跑到舞台內側去，我在外面開始花三分鐘思考，靜靜的思考，屬於我一個人的思考，就像平常人泡壺茶、抽根菸，而我在那個靜置中進行我的三分鐘小習慣。

我回到舞台前大叫鴨，心裡有些不安，群人仍然搬著大型的木板跟建材還有器具，穿進穿出，我聽著有人說，誰的鴨？我笨重的攀上了舞台，其實那舞台只有一百三十公分，但我就攀不上去，才在外頭吹風進行我的小習慣，如今聽說鴨可能出事，才費盡所有力氣爬上去。

我走到裡面，繞過高空軌道的遊樂設施，看到裡面有棟摩天大樓外的景色仿真造景，在往內看到了游泳池，泳池沒有水，只有剩下古早款式陶瓷水槽那樣的水深，也就是不到十公分的水深度。

我的鴨已死在那邊，死得很寧靜還帶著笑，鴨應該天生會游，但我的鴨卻半個身體都在水下，頭頸在水上，看來也是奮力過的。

將鴨撈了上來，本想放入兜裡，但兜就在我的心臟前面，心臟會受寒，還是放手心吧。

到外面有天光的地方埋了，也不用動手，一點意念，我的身體竄出的分身就將鴨埋了。也許我的鴨喜歡福爾摩沙這個觀光勝地吧。

我到了一個仙姑居住的公寓，按下電鈴，請她見我，她說不能見我，只能給我幾個字，但我看不懂。我既看不懂專門寫給我給我命運的錦囊語，那也沒人可以為我解答，因為別人的答案必然有著別人的思維，那可能幫不了我。

罷！

我來到宮廟，在其中不停參拜著，潛心誠意著，那裏有著越式東南亞的風格，還有很大的吊橋，有些樓面就像是網子上面鋪滿木材，我在其中困難的行走，轉眼間我的母親跟妹子來到我的身邊，跟我說我這性子要虔心點，我沒應好，心裡想著我會的，但我不想回答好讓你們有機會說嘴我什麼。

我最怕人說個不停。從進宮廟裡我從未開口說任何一句話，我每到一尊雕像前便誠心拜著，檀香的氣味，後來我轉到一個角落，那裏有一個短燭，燃著火，我見了一眼，燭火瞬間熄滅，我心想糟了，還有大事要生，接著回身想回去與我母親與妹子會合，但回身卻是另一個巨大而未見的宮廟場景，我走上去，那個棧板就像吊橋，地面像一塊布那樣軟塌，每一步腳都身陷著，難以行動，像我的鴨原本籠中跳著有氧舞蹈。

我聽到門閉上的聲音，很大一聲。

我會永遠地待在這裡嗎？我不知道，但我確實被關在這裡了。

我沒有吼叫，也不求人來救──恐懼的都已經恐懼過，接下來只要接受結局就好。

我接受的夢境的結局，就算栩栩如生。

後記：我夢之所見，許多自我看完沙海潛行的夢記，之後大概不會那麼多重複的場景。 圖抓自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