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都追求快速,很多人選擇都是以效率為出發點。尤其這疫情的三年,更是碎片式地在安排時間,曾經我也被時間追趕的不成人形,但近期兩個月卻反覆再練習把握最純粹的用心與感受這週遭的脈動。學著去蕪存菁、學著斷、捨、離;練習感恩所謂的小事、讚歎造物主安排的每一刻。其實分分秒秒中,有個公開的秘密:人生很短,短的真的超過我們的想像。
這次前往高雄,沒什麼目的,真的只是探望兩年沒見的好友,我不希望「再去找妳」變成我們之間的客套,也因為這樣臨時起意,我們三位高中時期的好友聚在一起,為了美景追逐、輕軌的宮崎駿式樹林隧道,我們都可以童心爆發,講著回憶時與我們曾經的上山下海,那個話語中的時光隧道真的就像電影場景換場一般,就如同西子灣的日落般,粉紅的雲彩帶著我們停格,接著滿足。
宵夜場,另外好友工作完趕來,找來找去附近只有這間店開,我們在身處都是年輕學子的場所,雖然我們外表安插在這個時空背景好似有點違和,但聊著最近彼此的體會,離開時我環顧四週,想著身邊的孩子們知不知道未來的路上,要找到真心直言的朋友是如此難得,傾聽與交流是如此感恩。
隔天,我擺脫了慣性,選擇了時間比較久的火車,一路看著窗外,聽著鐵軌縫隙發出的頻繁且規率的聲響,就像聽著搖籃曲的嬰兒安心地睡著,但火車晃動的狀態比我想像中的還搖晃,於是我醒了,看著途經的農田與小矮房,隨著頻率居然晃出小時候與外公外婆從竹南到台北坐火車的回憶,雖然也是片片斷斷,但有幾幕很深刻一直映入腦海;我那時還小沒有對號車位,坐在靠窗邊的椅子把手上,興奮的看著窗外,即使我看過很多次,每一個景色出現我都還是會驚呼!突然看到當時幼年的我對世界的反應,不就是我這兩個月練習找回的嗎?
火車停靠站點多,每個車站也有不同的特色,時間也拉的比高鐵長,但有好多時間我真的回到那個復古與美好的時光,那個沒有手機來填補現代人娛樂的時代,也沒有「碎片式的時間」焦慮,只有看那個讚歎天空、小鳥與樹的自己,只有那個唱著「火車快飛火車快飛」的單純。
看著上車、下車的人,在火車上的我,自在與安適。這個媒介小時候讓我學習認識這世界與站牌上的字,沒想到長大後,也讓我學習到心的體悟,接受人生、繼續坐往前走,因為總有一天我也會下車。而,我真的很珍惜,每一個比鄰而坐的乘客,謝謝您們。
2023.1.12 火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