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3/03/13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媽的多重宇宙]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at Once − 我整部影片都在等待多重宇宙是什麼

邪惡勢力已在多元宇宙中蔓延,世界即將毀滅

55歲的美國華裔移民秀蓮(楊紫瓊飾)家庭事業兩崩潰。在老爸爸(吳漢章飾)生日大壽這天,除了要阻止女兒(史蒂芬妮許)暴走出櫃、替無用丈夫(關繼威)擦屁股,還得去稅務局向古板大嬸(潔米李寇帝絲)解釋不太妙的稅務問題。甫踏進大樓電梯,軟爛丈夫竟搖身一變演起駭客任務,聲稱自己是另一個宇宙的版本,而艾芙琳也是千萬宇宙裡的其中一個。還來不及理解,邪惡勢力已在多元宇宙中蔓延,世界即將毀滅,只有在這它媽的宇宙裡、一無是處的艾芙琳才能拯救世界…

人生,常常就是這樣的無奈。

身為只有腳趾踏入這個電影產業的『電影人』來說,對於電影的愛一直是一種信仰等級的存在。身邊一個好友去了美國求學,每天在關注他的美國生活,本來我們品片的味道就不太相同,但這種在電影前線傳回的資訊絕對是非常需要特別關注的。 很早就已經被這部teaser燒到了,那種純正美國腔的英文我還真的不行,但是這種亞裔感很重的英文倒是讓我很快融入情境,很難得我的破英文可以讓我不用翻譯看完teaser與預吿。 一天在好友的限時動態上看到了他對於這部片的無上評分,那絕對是要抓緊拳頭,馬步衝上前去買票了,無奈的我遇到了搬家、工作、居隔、孩子停課,直到終於復課的兩天趕緊補了這部與獨行俠,好險有補,因為現在又停課了,人生,常常就是這樣的無奈。
開場的無奈感我想這是不用特別去說明的,Evelyn那一種忙碌和無奈滿滿的讓坐在電影院的我們也不住躁動起來,前段最高點的莫過於Evelyn跟公公說明孩子帶回來的朋友那場戲。滿滿的堆疊了華人傳統保守思想與以和為萬事前提的脈絡,我想對於Evelyn與Joy在這裡都經歷的第一個情感高點,再怎麼不入戲,都會在這一場戲之後完全的同理進入戲裡的角色了。
當進入國稅局之後就是要好好來說明這一次多重宇宙的概念,他不若新海誠創作的『你的名字。』(君の名は。)是個時空交會點,不同於克里斯多福諾蘭『天能』(TENNET)是時間錯位。
我喜歡的莫過於這一次除了是Parallel Universe(平行宇宙)的概念之外,還多出了Multiverse(多重宇宙),整體對於宇宙的時間性與空間性的有另一個層次的淺白說明與分解,特別在整個劇情運轉利用了很準確的三幕劇核心概念,直接從片名就讓你來理解他所要演繹出來的所有內容。

S1: Everything

通常當所有事件同時夾雜的出現,難免在時序上會讓說故事的導演弄得手忙腳亂,但是丹丹導演們慢條斯理地透過梳理Evelyn的事件,逐步地展現她理智外層(爸爸的生日、女兒的交友、店裡的稅務)、理智內層可能會遇到的困境(與威門的關係、與女兒的位置、與自己的相處)、也逐漸去翻開內心層的需求(家人與愛人關係的位置、自己情感的收放),僅僅是透過這三個事件的建立,就將讓整部片所要回應的問題,顯而易見地讓我們都接收到了。

S2:Everywhere

揭幕提出申論題的題目後,我很喜歡他用這樣的幕名來告訴我們他打算如何解開這個纏累人類永恆的難題,用Everywhere來告訴我們;
有α宇宙的解法:你需要的是知道自己是 NEO般的存在,就算你的子彈時間是一種失敗的出現,又或者你裡面總是會有你以為的老師X教授,但沒想到其實是極惡的壞蛋首腦。
有功夫宇宙的解法:是那個活出最理想的自己,在回頭看著真正的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當秀蓮演著楊紫瓊,當楊紫瓊斜倚著牆聽著周慕雲又還是蘇麗珍?其實一時間裏在現實宇宙的我似乎又墜入了自己的港片宇宙,這一小段時間裡我已經又重溫了『重慶森林』、『花樣年華』、『阿飛正傳』,當然你總會在這一個宇宙裡面去找到至愛,而在這個宇宙,至愛會永遠住在你的心底,可卻總不在你的身旁。
也有香腸宇宙的解法:你可能需要不是至愛、不是你的家庭,而是一個閨蜜,一個華人傳統無法理解的親密閨蜜,在他的身上,找到同理,找到對於無情現實的雲淡風輕。
就算再沒有動物存在的意識宇宙:王安石!(我恨死這個翻譯了)如同石頭般的自在活著才對吧,但就算是這樣子的不動如山,母親對於孩子炙熱且無法澆滅的愛,仍驅動著整個世界來追著被愛窒息的孩子。

S3: All at Once

那個大魔王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通常我們以為的怪物,其實總會是自己所製造出來的。當一個華人孩子,往往就會懂這種窒息式的愛,它追得你無處可逃,也逼迫著你說不出口,炙熱得讓你想離開,離開後卻又無盡地要複製這一個可怕的經歷給自己能力所及的下一代。
當第一幕的事件,透過第二幕的運算後,或許大魔王用多重演算法在糊弄每個宇宙之間的關係,但在編劇手上,他總會在第三幕給我們一個運算後的解答,人物個性互相影響所堆疊出來的結果:意外之外,情理之中。
這個結局可以十足作為心理學的教材,個人正面的喜歡,或許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自己現實宇宙的解脫!
我整部影片都在等待多重宇宙是什麼?或者,是我的人生都在等待這個解答?
跟自己的和解,和親密愛人的共生,與孩子的和解共生,到底是多麼的有層次與有難度呢?這不是數學能夠解答的問題,可是我總記得那一段功夫宇宙裡威門對於秀蓮的告白,我和我鄰座的摯愛牽起了手,模糊了眼睛。
在最後與Joy的對話裡,我躺進貝果當中,卻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出來過。很多時候,以為自己要等到一個什麼解答,才能夠解下一個任務,可是人生,又或者宇宙,並沒有空間讓你一再等待。
你的貝果一直都會在,你生命裡面有個α宇宙,這個宇宙會需要你誠為救世主來拯救你自己,可你也需要找到你的『豬八土扒姬』,因為他會是你親自製造出來的『自己』
“Of All The Places I Could Be, I Just Want To Be Here With You.” — Evelyn.
這一句不只是對著最後的大魔王說的,也是對著自己說,也是對著我的愛人說,所有宇宙中最珍貴的,就是流逝的時間,你無法回溯,只能殘酷的忍辱前行,在這麼有限的時間裡,我們的選擇,成就了怎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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