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4-27|閱讀時間 ‧ 約 19 分鐘

喪屍危機:農村求生1

    我知道,他們兩個人的潛在意思都是希望能夠在未來的一天,看見對方安然無恙的樣子。
    他們都希望彼此能在這場浩劫中健康平安。
    喫過飯,照例給我哥打電話問候了一下他的安全。
    我哥告訴我,讓我們最近做好斷網、斷手機信號、斷電的準備。
    最近各個城市裏的喪屍數量每日劇增,已經對城市的許多基礎設施造成了非常嚴重的毀壞。
    情況不容樂觀
    上層領導和科研人員都快急破了頭。
    我哥他們的研究也陷入了瓶頸。
    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只能在心裏默默祈禱。
    和我哥通完電話,又一通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隨手接起,那邊的聲音卻很熟悉。
    是我表姐。
    她好像剛剛哭過不久,還帶着濃濃的鼻音。
    「曼曼,救救我,我和我媽實在沒辦法了,我家囤的糧食被人搶走了,你來接我好不好?」
    我深吸一口氣:「表姐,是不是你又隨便放別人進你家了?」
    她在那頭愣了愣,語氣有些尷尬:「當時門外只有一個阿姨,她說她沒惡意。」
    我無語:「所以你現在知道了她到底有沒有惡意了嗎?而且,現在外面全是喪屍,我怎麼來接你?出門來喂喪屍嗎?我家也沒多少東西,算了吧。」
    突然,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聲。
    男聲讓表姐哭幾聲,博我的同情心。
    可是我卻覺得這聲音十分耳熟。
    「你那邊是誰?」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隨後有人開口:「曼曼,是我。」
    下一秒,對面掛斷了電話。
    我愣在原地,和我表姐在一起的男人,居然是李正。
    我的前男友。
    08
    喫飯時,我媽一直問我怎麼了,似乎有心事。
    其實我是在想我表姐和李正。
    我實在沒想到他倆居然能遇到一起。
    飯後照例去頂層用望遠鏡觀察村裏的情況。
    畢竟早上村長剛在廣播裏說了那些話,現在村裏肯定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衝突發生。
    果然,我剛把角度調整好,就看到了村長他們一羣人。
    村長的計劃似乎遇到了阻礙。
    一位老漢握了一把鋤頭,堵在門口不讓村長一夥人進去。
    村長一夥人見狀鬨堂大笑。
    他身後跟着的幾個年輕人一擁而上,把老漢按倒在了地上。
    老漢奮力掙扎,但無奈根本不敵這幾個年輕人。
    村長笑着從老漢身邊繞過去,不一會兒工夫,從老漢家中拉出來幾袋米麪和油。
    老漢氣急了,又或許是那幾個按着老漢的年輕人鬆懈下來,他們幾人竟被老漢一把掀翻,一個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老漢衝過去狠狠推了村長一把,把村長推得一個踉蹌,又把米麪護在身後。
    村長這下掉了面子,有些惱火,撿起老漢扔在地上的鋤頭用力一揮。
    老漢的頭像西瓜般裂開。
    我有些看不下去,把望遠鏡挪開。
    這種殘忍至極的事都做得出來,村長真是喪心病狂。
    沒死在喪屍手裏,反倒死在了自己的同類手中。
    真是可嘆。
    這場面太過血腥,看得我有些反胃。
    於是晚飯只做了些燴菜,又蒸了一籠屜饅頭。
    給爸媽單獨炒了點肉。
    喫完飯後去餵雞,母雞又下了蛋,小雞也大了不少。
    我哥晚上照例又來了電話。
    「喪屍似乎是在進化,原先人被咬後,需要五六分鐘才能變成喪屍,但是今天我們發現,被喪屍咬後,到變異,中間只過了十五秒。」
    「不過因爲這個結論,上頭終於也開始重視我們。現如今很多城市都徹底淪陷了,很難在街上看到活人。」
    「滿城都是喪屍,滿街都是喪屍。現在有一個不太好的情況,就是喪屍似乎開始慢慢往城市外圍移動了。」
    「你一定要注意周圍的情況,有什麼不對就給我打電話,或者去地窖,地窖可以從裏面鎖住,外力破不開。」
    我又和哥哥說了些近況,才掛斷電話。
    睡前我又去頂層看了一趟。
    村口已經被村長帶人守住。
    這樣也好,起碼不用擔心有喪屍溜進來。
    09
    其實說起來,在農村的這段日子過得飛快,眨眼間就已經過去多半個月。
    這半個月發生了許多事情。
    喪屍規模發展迅速,破壞力也大得驚人。
    在這些喪屍的攻擊下,如今一些地區早已斷水斷電,只餘網絡時斷時好地倖存着。
    在這期間,室友還給我打過一次電話。
    她和教授還藏在實驗室裏,只是實驗室已經被他們塞滿了各種物資。
    教授還在室友的幫助下,抓住了一隻受了重傷苟延殘喘的喪屍。
    教授聲稱要好好研究一下這種生物。
    救民於水火。
    這段時間,村裏也有村民不堪忍受村長的統治,偷偷溜了出去。
    村口有人看守,他們不敢去,只能往山上跑。
    沒想到跑着跑着,就遇到了我家。
    那天晚上,我正在家睡着,突然聽到臥室響起警報聲。
    出門一看,才發現是兩個村裏的農婦想要偷溜進我家。
    門打不開,於是想從牆上翻進來。
    我當然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們闖入。
    於是打開圍牆上的電網,警示她們屋內有人。
    一位婦人見行動失敗,又被房子主人發現,於是在牆下告饒。
    我正準備轉身,卻突然看到在圍牆的側面,一個身形嬌小的影子已經爬到了圍牆旁邊的樹上,企圖利用樹枝越過圍牆。
    我心頭冷笑,本以爲她們都是可憐人,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心機。
    那影子手裏還拿了件東西,被月光照到,隱隱反光。
    如果我沒猜錯,那是一把菜刀。
    拿着菜刀來偷翻到我家,可見懷着什麼樣的心思。
    正好,我也試試我哥在圍牆角準備的那些機關。
    於是等那影子準備往下跳的時候,我按下了控制那機關的遙控,牆角地面出現一個大坑,坑內遍佈尖銳的鋼針。
    同時,我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牆外的婦女。
    幸虧婦女站的地方顯眼,今晚月亮又亮,否則依照我的槍法,肯定打不準。
    不過我也不需要一槍斃命,只用讓她受傷,喪失行動能力就行。
    在那影子掉落在鋼針上的瞬間,我也做好了準備工作,瞄準她打了出去。
    影子掉下去尖叫一聲,沒了聲息。
    我也是運氣好,居然一槍打中了牆外婦女的腿。
    我提前在槍上裝了消音器,但即使這樣,也發出了不小的聲音。
    但這聲音肯定傳不到村裏。
    婦女疼得癱坐在圍牆外,不斷辱罵我,但是聲音不大,或許她也害怕被村長髮現她跑了出來。
    我沒理她,先去監控室看外面還有沒有人給我設埋伏。
    確定沒人後,我纔拿着槍出門,一槍結果了婦女。
    又把她的屍體往樹下拖了拖,找了點樹枝遮蓋住。
    也幸虧村口有村長他們守着,否則我也不敢出門。
    只是這人的屍體好解決,但那鋼針上的屍體可不好弄。
    我原本打算就這樣留着,但又擔心嚇到我爸媽,所以又找了個繩子把屍體吊上來,和那樹下的婦女擺在了一起。
    她們生前是好友,死了也得睡得近一些。
    這才合適。
    做完這些事,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
    我坐在菜地邊上,看着死過人的大坑,覺得有些不真實。
    我居然殺人了,可是我現在一點兒也不後悔。
    如果放那拿着菜刀的婦女進來,傷了我爸媽,那我纔會後悔莫及。
    10
    早上給我爸媽煮了點粥。
    坐在桌子上,我卻沒有胃口。
    滿腦子都是那兩個死掉的女人。
    心裏始終有一絲不適。
    我媽摸了摸我的頭,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爸也滿臉關切看着我。
    看着他們兩人,我突然覺得一直梗在心裏的那一絲不適煙消雲散。
    殺人了又如何,只要能保護我爸媽,做什麼我都願意。
    想通這一點,我豁然開朗。
    端起粥,不顧我媽詫異的目光,喫了兩碗。
    這時,我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自從前段時間通訊信號不穩定後,我的手機已經很久沒有響過了。
    我拿起一看,居然又是我表姐。
    「曼曼……」她語氣有些遲疑。
    「你能不能給我們開開門,我們現在在你家門外。」
    我以爲我幻聽了,又問了一遍。
    同時,我往監控室走去。
    門口站了七個人。
    我二姨、表姐。
    李正,還有李正的出軌對象,王雅。
    以及站在最後的村長和他的兩個打手。
    我怒極反笑。
    原本我還想着,如果只有她和她媽,我和我哥商量商量也不是不能收留她們。
    可是沒想到她這一出場就給我來了個重量級畫面。
    我生她的氣,話說得也有些過分:「你有病吧姐們兒?你帶這麼多人上我這兒野營來了?」
    表姐似乎有些尷尬,頗爲惱怒地推了二姨一把。
    二姨沒拿電話,直接在門外叫嚷起來。
    「小兔崽子你怎麼說話呢?有沒有良心?我是你長輩,是你媽親妹妹,你媽怎麼教你的?」
    我爸媽也聽到動靜,進門來找我。
    我安撫好我爸媽,和他們一起上了頂樓。
    樓上視野開闊,能十分清楚地看到門口的情況。
    二姨見我不說話,繼續在門口罵,言辭不堪入耳。
    我媽見我受了委屈,一改往日的溫柔懦弱,指着樓下的二姨張口道:「住嘴!你不乾不淨地罵誰呢?我家對你還不夠好嗎?你在我家看上的什麼東西我沒給你?你女兒上大學的錢都是我們家出的,你現在居然還有臉罵我女兒?」
    媽媽心臟本就不好,聽到二姨說的那些話,被氣狠了。
    說完這些話,身體居然有些搖晃。
    我連忙衝上去把媽媽扶住,讓她慢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又氣又急,轉身就要去拿槍,還是我爸攔住我,我才穩住。
    這時李正又在下面說話:「曼曼,之前的事是我錯了,我專門帶雅雅來給你道歉。只是你生我的氣,不讓我進門可以,可是你表姐她們是你的親人,村長他們也是你的長輩,你可不能不懂禮貌啊。」
    二姨也在一旁幫腔:「對啊,曼曼,我們大老遠過來,你總不能讓我們站在門外吧?」
    聽到這話,我爸擋在了我面前:「別想着道德綁架我女兒!你這時候記起來你是個長輩了啊?你擔過一點長輩的責任沒有?行了,我也不想再和你們廢話,快離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爸一邊說着,一邊居然從懷裏掏出來一個燃燒瓶。
    門口的幾人被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村長三人卻站在原地不動。
    我見這三人之間氣氛有些奇怪,直覺不妙,連忙拉着我爸往後躲。
    我爸卻已經把燃燒瓶扔了出去。
    同時,村長舉起鳥槍射擊,一顆子彈擦着我爸的脖子劃了過去。
    「爸!」
    我撲了過去,扶着我爸躲到了門口看不到的地方。
    子彈擦過的地方微微流血,我強忍着眼淚去拿工具給我爸包紮。
    我爸卻攔住我,示意我媽給他包紮,又讓我去觀察他們走了沒有。
    我擦了擦眼淚,取了槍,重新上樓。
    11
    門口方纔被燃燒瓶燒過,火焰還未完全熄滅。
    他們也沒有離開,站在遠處。
    村長站在人羣末端,不好射擊。
    於是我首先舉槍瞄準李正。
    李正當時在學校打聽我的住址,估計是已經把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我表姐就是這時候和他扯上了關係,隨後幾人一拍即合,來尋我的麻煩。
    「砰!」
    有些打歪,只打中了他的側腰,不足以致命。
    但他依舊捂着傷口躺在了地上。
    門口的幾人這才慌了起來,村長也轉身就跑。
    我沒耽誤,繼續射擊。
    第二槍瞄準村長,只是這一槍打得更歪,只打中了胳膊。
    看着他們越跑越遠,我收起了槍,沒再繼續攻擊。
    因爲就在剛纔,我發現了一件事情。
    李正帶來的那位雅雅,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她剛纔轉頭看我,眼中已經只剩眼白。
    如果我沒猜錯,這個雅雅,估計快要變喪屍了。
    他們把這麼一個隱患帶回去,估計要遭些罪了。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我哥說過,現在喪屍在進化,從被咬到變異不過十五秒,但是這羣人站到我家門口至少也有十來分鐘,卻絲毫不見雅雅有異樣。
    但我現在也無暇細想,連忙轉身把我爸和我媽扶到臥室。
    看着我爸的傷口和我媽虛弱的模樣,我又心疼又懊惱。
    都是我不夠厲害,才讓我爸媽受傷。
    看着我的模樣,我爸卻笑了:「不愧是我女兒,剛纔那幾槍打得好!爸媽爲你驕傲!」
    我問出了心裏的疑惑:「爸,爲什麼我媽坐下那會兒,你不讓我打他們?」
    我爸回答:「我知道村長是什麼人,他不是善茬。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的女兒爲了我去涉險,爸爸也想要保護你們娘倆。」
    他頓了頓:「但是沒想到,我到底是老了啊。」
    說完,我爸笑着搖了搖頭。
    我把頭埋進爸爸懷裏:「你纔不老。」
    晚飯我燉了雞湯。
    我爸媽今天都受了驚,要稍微補補。
    剛喫完飯,我就拿着我哥給我的那部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
    我給我哥詳細地講述了今天和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又說到了我爸媽受傷。
    越說我越傷心,只能竭力剋制眼淚。
    等我說完,我哥才嚴肅地告訴我,近期一定提高警惕,把圍牆的電網打開,把牆角機關的遙控隨身攜帶。
    除此之外,他又告訴我,我家碉堡外牆上其實也設計了些小機關。
    按下遙控,外牆上的機關就會射出子彈。
    只是子彈並不多,只能使用一次,需要謹慎使用。
    他說村長和李正他們一定懷恨在心,肯定會再次發起攻擊。
    這時我突然想起王雅的特殊情況,詢問我哥到底怎麼回事。
    我哥沉默良久,說:「我猜,她沒有被咬,她應該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粘到了喪屍血,所以變異速度纔會延緩。」
    我駭然,沒想到喪屍病毒如今已經發展到了這麼可怕的地步。
    我本想再說些什麼,但我哥那邊似乎有事,電話被掐斷。
    12
    距離我爸媽受傷那天,已經過去三天。
    這三天我一直觀察村裏的情況。
    王雅果然變異了。
    她變異時,那幾個人還沒有走回村子。
    離她最近又受了傷的李正成了第一個受害對象。
    接着是二姨和表姐。
    村長見情況不妙,開槍打死源頭王雅。
    又命令他的幾個嘍囉去攻擊還沒有完全變成喪屍的其餘三人。
    但是卻被李正跑掉了。
    村長他們不敢在原地多呆,於是不再管李正,幾人返回村子。
    可是他們沒想到,變成喪屍的李正居然跟在了他們身後,又開始向着村子前進。
    這幾天來,村子裏的人一直在和喪屍鬥智鬥勇。
    期間好幾次村長想要把喪屍引到我這邊來,都被我開槍打退。
    不過村長也確實厲害,這幾天又殺了好幾只被李正感染的喪屍。
    也幸虧這些喪屍並數量不多,村民們才不至於全軍覆沒。
    今天早上,我再次上樓觀望,卻見村內空無一人。
    只有中間空地上躺着幾個沒了頭的喪屍。
    我頓覺不妙,趕忙催促我爸媽躲進地窖,又囑咐他們把地窖從裏面鎖住。
    做完這一切,我才進入監控室。
    果然,在我家圍牆周圍,發現了村長几人的身影。
    只是奇怪的是,他們身後居然還綁了幾個扭動着的斷手斷腳的喪屍。
    他們是想用喪屍當墊板,爬進院子!
    果然,爲首的男子已經把綁好的喪屍面部朝下放在地上,踩了上去,開始往牆上攀爬。
    我心中冷笑,按下了圍牆電網的開關。
    電網迅速通電,男子慘叫一聲躺在了地上。
    村長他們並不氣餒。
    又從樹後擡出來三架木梯子。
    梯子是木製,且上面似乎包裹了一層絕緣物質,人踩在上面並不怕電網。
    很快便有三人露了頭。
    我心知現在到了用我哥裝在碉堡外牆機關的時候。
    於是我按下另一個遙控,外牆射出無數子彈,那三個爬上梯子的人被射成了篩子。
    現在,村長那邊只剩下了三個人。
    我只要解決了這三個人,我們就安全了。
    我走下樓,拿起槍瞄準,下一秒一個人頭又出現在了圍牆上。
    我立馬射擊,可是沒有射中,子彈只是擦着他的臉頰飛了過去。
    這人的動作有一絲停頓,但下一秒,攀爬得更加迅速。
    可惜這人才剛翻下牆,就掉進了我哥準備的坑裏,直直插在了鋼針上。
    下一秒,又一個人頭出現在了我家牆頭。
    我沒再繼續浪費子彈,反正他就算爬進來,也只是和前一個人同樣的結果。
    被鋼針捅穿。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村長。
    這人老奸巨猾喪心病狂,居然指使這兩個跟隨他的人用自殺式的方法來攻擊我。
    現在我槍裏也只有幾顆子彈,牆上的電網也被他找到辦法剋制,外牆的子彈也已用光。
    我必須要在這最後幾顆子彈用完之前解決他,這樣才能最大程度自保。
    我正謀劃着,誰知,下一秒村長居然從門口上方的圍牆處跳了進來。
    這塊地方因爲要用來走路,沒設機關。
    他利用那兩人吸引我的視線,自己則拿着梯子偷偷繞到沒有機關的門口跳了下來。
    我見他進來,立馬舉槍射擊,但是射空了,他藏了起來。
    我放輕腳步,尋找掩體,慢慢向他靠近。
    離他五米左右,我停了下來,藏在了菜地旁的大水缸旁邊。
    村長可能是覺得我許久沒有動靜,於是探出頭找我。
    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立馬舉槍,射出了我的最後一顆子彈。
    子彈打中了他的左胳膊。
    但他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只是齜牙咧嘴退了一步,就又朝着我就衝了過來。
    距離太近,我躲閃不及,被他一拳打中了眼睛,又隨着慣性,控制不住地撞碎了旁邊的水缸。
    滿地的水缸碎片嵌入我的肉裏。
    我搖了搖有些眩暈的頭,努力看清眼前閃着黑斑的場景。
    村長被槍擊中,也受了傷。
    這一撞似乎是用盡了他的力氣,他捂着胳膊,搖晃着身體朝我走來。
    我挪動着身體,往後退了兩步。
    透過眼前虛晃的場景,我似乎隱隱看到村長身後不遠處,就是我哥在圍牆角落佈置的機關。
    他現如今也受了傷,只要我用全力撞過去,有很大的幾率可以把他撞下去。
    打定主意,我開始調整狀態暗暗蓄力。
    看着他越來越近,我也做好了撲起後和他一起掉進坑裏的準備。
    卻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顆子彈從村長的側方射了過來,精準擊中他的腦袋。
    他瞪着眼睛,滿臉震驚,就這樣向後倒了下去。
    我緩緩抬起顫抖着的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轉頭看去。
    門口站着我哥。
    看見我哥的一瞬間,我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委屈和害怕瞬間湧上心頭。
    我要保護爸爸媽媽,但哥哥可以保護我。
    放鬆下來後,才覺得頭和眼睛疼得要死,渾身的傷口也流血不止。
    我有些撐不住,倒在了大坑的旁邊。
    閉上眼睛的前一刻,我似乎看到地窖的門被打開,我媽和我爸朝我跑了過來。
    13
    那村長下手忒狠,一拳居然把我打成了腦震盪。
    我休養了將近兩週,才漸漸緩了過來。
    身上被割破的傷口也開始漸漸恢復。
    說來也幸運,那天要不是我哥及時趕回來,我估計就要和那村長一起掉進大坑被鋼針扎穿了。
    受傷的這段時間,我在家裏幾乎就和國寶一個等級。
    我哥心疼我,專挑着做我喜歡的飯。
    今天是餃子,明天是炸醬麪,後天是滷肉飯。
    單單這些天,我不但把受傷的那股勁兒緩了過來,甚至還胖了幾斤。
    我哥還告訴我們,喪屍疫苗的研究已經初見成效。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就是可惜我的菜地被弄壞了,好多菜都被踩爛在地裏,十分可惜。
    但好在我哥說,村裏的喪屍已經被他的同事們清理乾淨了,村子周圍的菜地他們也檢查過,沒有發現喪屍的遺留物,可以用來種東西。
    現如今村長已死,深受其害的村民們終於不用再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傳言,說我殺死了村長。
    村裏的幾位老婦爲了感謝我,專門給我包了一鍋餃子和一籠屜包子送來。
    東西不多,但是全是心意。
    餃子皮薄餡大,一口咬下去十分鮮香。
    喫了大夥的這頓餃子,我覺得或許我也應該幹些什麼。
    於是我帶着村裏僅剩的一些人,重新挖開了村子周圍已經有些荒廢的土地。
    村口也被我們重新堵了起來,還安排了值日表,每日在村口巡視。
    也多虧了村長,他替大夥把那些心術不正的人全部篩選了出來。
    如今我們才能過得如此放鬆又安心。
    田埂上。
    大娘擦了擦汗,遞給我一杯溫水:「再過段時間,這些菜長出來,咱可就不用愁喫的了。」
    我看了一眼村口哥哥他們離開的方向,轉頭接過水,衝大娘笑了笑:「是啊,咱再也不用愁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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