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是死的啊。」啊、葛飾龜有，打個哈欠。

大約2年前妹妹回台灣時發生的事；

當時她4歲左右，

正是對死亡產生興趣的時候——

之前提過「大象的死」這件事。

 

某次一起去菜市場，

她在魚攤前面停下來，很好奇地用手去摸各種海鮮，

問我：

 

「這個是死的還是活的？」

「死的。」

「那這個呢？」

「死的。」

「那這個呢？這個呢？那這個呢？」

「都是死的。」

 

「怎麼都是死的啊。」她說。

 

這時老闆的臉色當然變得非常奇怪，

客人也很尷尬，就當做沒聽見。

 

××××××

 

想起這件事，

是因為開始想：小孩子的心靈是怎樣的？

到底是怎樣總之大叔已經忘記了，

但是最近，

真的覺得人老了，心理結構也改變了。

 

簡單說，

就是已經不能接受太多外在世界的東西。

 

例如說吧，

年代新聞晚上不是有張雅琴播報的時間嗎？

但是為什麼電視台新聞，

要用一張紙版密密麻麻地把新聞寫在上面咧？

然後還跳來跳去講呢！

我看了，突然覺得好驚慌！

不能一個一個慢慢講嗎！

 

轉到別台也是差不多，

各種跑馬燈、分割畫面什麼的，好累。

我覺得我已經不行了。

臉書也是一樣，

一直更新、東西好多，覺得好煩。

大概我是跟不上時代了。

 

最近意外地發現我可以接受「海底奇觀」之類的節目，

記得「家有囍事」的梗嗎？

總之，

如果2個小時一直播藍色的海底世界，

沒有劇情，

沒有事件，

這樣最好。徹底適合已經無法受刺激的神經。

 

今天早上去郵局，經過小公園，

突然也很想在那裡坐一上午，什麼事都不做。

就是這種感覺。

 

「就算在哪裡變得無精打采，

葛飾龜有，打個哈欠，

和往常一樣的街道，卻微妙地讓人感到幸福。

 

夕陽從水塔的尖帽子上，

向著帝釋天的方向落下。

 

明天也會這樣結束呢！

葛飾柴又，

才發現幸福已經不見了，我真是笨蛋。」

 

就像「烏龍派出所」的片尾曲一樣。

如果能這樣平靜地、一成不變地、慢慢地過日子該有多好。

現在的世界，

實在是太快太匆忙了。

大概我已經跟不上時代了吧。

 

啊、烏龍派出所連載40年，終於也要停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