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文
2023-05-14|閱讀時間 ‧ 約 12 分鐘

[小說]我們所缺失的-第五章　準備與意外

「你們呢？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見到事情告一段落，我百無聊賴的朝著三人搭話。
「什、什麼打算？」就像是不能理解問題的意思，吳品瑜歪了歪腦袋把我的問題又復述了一次。
「現在沒事了，你們要回去了嗎？還是要留下來繼續聽歌？」
「呃……你們覺得呢？」
思考了一陣子之後，吳品瑜轉過頭去詢問兩名朋友。
「我想回去了……」那名長髮及腰的女生率先表態，可能真的被嚇到了吧，她的臉色一直都不太好。
「我還是想繼續聽耶……」另一名綁著公主頭的女生有些怯生生地回答，同時視線頻繁的在我和朋友間來回。
「那你呢？」我朝著吳品瑜問道。
「嗯……雖然有點對不起韻韻，但是我也有點想回去了……」一臉過意不去的吳品瑜直直地看向被稱為韻韻的公主頭少女道。
「好吧～畢竟大家都被嚇到了，沒興致也是正常的，那不然早點回去吧！」
公主頭少女大方的接受了兩人的意見，貼心的向朋友們提議著。
「就是這樣～我們打算回去了，阿龍同學……謝謝你的幫忙，多虧你我們才沒被LA Warrior的人強行押走。」
吳品瑜一邊道謝一邊朝我點頭示意，身後的兩人也跟著低頭表示感謝。
「嗯……那、你們等我一下。」既然他們已有決定，我也表示尊重，不過心中仍有些芥蒂的我出聲挽留了她們。
「怎、怎麼了嗎？」吳品瑜警惕的看著我，身邊的兩人也像是受到驚嚇的看了過來。
……不是吧？難道她們以為我跟LA Warrior的那群人一樣要強擄她們？
心中瞬間閃過『乾脆放生她們算了』的想法，只留下了一句「在這等我一下，別亂跑。」之後就離開了現場。
我走向不遠處的櫃台，向駐守櫃台的菲姐交待了幾件事情之後，再度回到三人身邊。
「請、請問……阿龍同學你剛剛是……？」
大概是對我的行為感到一頭霧水吧，在我回來的瞬間作為代表的吳品瑜鼓起勇氣似的開口詢問。
「有些事情我有點在意，你們稍等一下，我已經請人去確認了，馬上就會有結果。」
我在心裡設了幾項預想，如果真如我所料，那就必須採取應對方式，不然今天這事就不算結束。
過了一會兒，菲姐一臉凝重地朝我們走了過來，對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果然嗎……？」我不禁臉色陰沉。
「怎、怎麼了？」長髮少女看出了一絲異樣，緊張的朝我搭話。
「你們現在走不掉了……應該說，我大概也走不了比較洽當吧。」我語氣平淡的表示。
「發、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我們會走不了？」吳品瑜一聽，也跟著緊張起來。
「是LA Warrior的人嗎？」
公主頭少女冷靜的發表自己的意見，這副冷靜的態度讓我也有點佩服起來。剛才事情發生的時候也是，雖然有些害怕，但三人之中她的情緒是最冷靜的。
「他們在哪？」我沒有回答她們，反而轉頭對菲姐詢問。
「門口擠滿了客人，他們在大門側邊有段距離的角落等著，可能真的像小安你說的那樣，是在等妳們……」
果然！我在心裡嘆了口氣。
直到LA Warrior的成員們離開之後，我才將視線從他們的方向移開，也正因會如此，讓我留意到當他們離開時魁梧男最後那有些不懷好意的視線。
就是這樣的違和感，讓我如鯁在喉在意的不得了，還好我沒有錯放這次的警覺，某方面也算是種幸運。
「這樣就不能讓她們在這時候回去了。」聽件事情如我所料，我不禁低聲喃喃。
「不、不會吧……」
「怎麼辦……怎麼辦……」
長髮少女跟吳品瑜頓時急的哭了出來，害怕的情緒也傳到了公主頭少女身上，雖然沒有明顯表示，但她原本稍有好轉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還是我們請警察呢？」看著害怕的三人，菲姐一臉凝重的提議。
「不用！這種時候請警察來會給元叔跟店裡添麻煩的，我有解決的方法，放心交給我吧！」我依舊平靜的開口。
「真的沒問題嗎？我不希望你太亂來喔～」朝我前進了兩步，菲姐張著一雙大眼擔心的看著我。
「嗯！放心～我不會亂來，不過要請菲姐幫我個忙。」
「沒問題，不管幾個忙我都會幫的。」菲姐拍著她那碩大的胸脯向我保證道。
既然有了菲姐的支持，我也就放心的將事情安排下去。
「反正短時間內你們是走不掉的，所以你們就委屈一下留在店裡一陣子吧！」
交待完事情後，我重新面對擔驚受怕的三人。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吳品瑜有些無助的發問。
「這樣躲著……即使拖到關店，LA Warrior那群人如果還是堵在門口，一樣無濟於事吧？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公主頭少女依然十分理性的分析現狀。
「這事交給我，我會好好處理的，只是我需要跟我的夥伴們知會一下，確定實際的解決方案，所以沒辦法馬上解釋給你們聽。」
對著三人淺淺一笑，我盡量展現從容的態度給三人，希望可以藉此給她們一點安全感讓他們放心。
「小安～怎麼啦？」一聲甜甜的呼喊闖入了我們之間。
「章魚姐！」看著蹦蹦跳跳撲過來的女性，我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就要上台了，怎麼臨時叫我們過來？」與此同時，有著獨特菸嗓的男性也插了進來。
「鼓哥，有點小事情需要你們的幫忙，娃娃姐跟葛爸呢？」對著來人，我迅速切入主題，同時詢問其他人的去向。
過來的兩人正是和我多次搭檔的樂團夥伴，關於我打算要做的事情，必須和成員們有一定的共識，不然很難成功。
「他們在做調整就快……啊～他們來了！」章魚姐笑咪咪的解釋到一半就看到朝我們走來的另外兩名成員。
看著終於到齊的團隊，我一邊說明著事情原委一邊提出我的解決辦法。
「我沒問題～偶爾瘋一下也不錯。」章魚姐聽完興沖沖的一口答應。
其餘成員也幾乎都投下了贊成票，所以我看向了還沒表態的鼓哥。
「鼓哥，你覺得怎麼樣？」
「我沒什麼問題……倒是你……」
鼓哥猶豫的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我怎麼了？」
「小安怎麼了嗎？」
這突如其來的反問讓我有點意外，章魚姐也有些不解的打量著我。
「我也不知道……」
章魚姐問起我來，無奈的聳了聳肩，我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你的體力撐得住嗎？」鼓哥神色認真的朝我看過來。
……不愧是鼓哥，雖然隊伍中葛爸的年紀最長，但個性上比較大而化之。心思最細膩的反而是鼓哥，雖然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做依據判斷的，但我疲累的狀態似乎被他察覺了。
「我會想辦法撐到最後的。」我認真的和鼓哥對望，希望對方能收到我的決心。
雖然被LA Warrior那群人嘲弄的時候我表現的毫不在意，但多少還是有點不爽。如果可以對他們稍微報點仇，我是很樂意在這種時候拚一把的。
「唉……拗不過你，只有這次！下不為例。那我們去做準備了，你那邊安頓好就過來吧～我們會配合你的。」
我的決心似乎順利傳達給鼓哥了，只見他長嘆一聲，就轉身去和其餘幾人討論起來。
「你們也都聽到了，事情就是這樣。」看到事情順利進行下去，我轉過身來對著被晾在一旁的三人說明。
「喔……」只見三名少女有些呆然的回應著。
「等到事情順利結束之後我會找機會讓你們回去，反正你們待著也沒意思，就好好享受演奏吧！」
看著她們摸不著頭腦的反應，我也不多做解釋，到時候他們自然就會理解了。
「好吧……阿龍同學都這麼說了，那、那我們就去觀眾區囉？」聽著我的安排，吳品瑜還有些疑惑的朝我確認著。
「不、為了最後方便送你們安全離開，你們不能到一般觀眾的觀賞區。我會安排你們到後台那邊樂團專用的觀察區去，那邊比較安全也方便我結束之後帶你們離開。」
「我們可以到後台嗎？」長髮少女開心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剛才的擔驚受怕就像是假的一樣。
「只有這次而已～跟我來吧！」我徑直朝後台走去，同時對背後的三人招了招手。
進到後台之後，我帶著三人彎彎繞繞一大圈，上了幾階樓梯之後，走到了一處略高一點帶有看台的房間，從看台往下看可以發現舞台位在正對面的位子。
「等一下我會請人幫你們送些點心，你們就在這裡看表演吧！」
我一邊把三人安頓好，一邊向她們說明。
「這裡是我們一般在排練的時候會拿來檢查舞台效果用的房間。平時不會有人來，從看台那邊可以整個俯瞰舞台。應該可以讓你們看得盡興，等結束之後我會來帶你們走的。」
「好、謝謝你。」不知道是不是我難得對她說了很多話，只見吳品瑜有些愣愣的對我道謝。
「時間差不多，該去做準備了，我先走囉！」簡單知會一聲之後，我往門口靠近準備離開。
「好……」
「掰掰～」
吳品瑜跟長髮少女回過神來向我應了聲，公主頭的女生則是默默地朝我點頭示意，看著這樣的三人，我意思性的揮了揮手便離開了房間。
前往舞台的路上，我的情緒漸漸高漲起來。
哼～LA Warrior是吧？想要堵我？還是想給我教訓？不管你們有什麼企圖，我都會將其全部粉碎的。
心裡的那道聲音愉悅的宣誓，我也同樣的下了相似的決心。
我在夥伴們的注視下走上舞台，從章魚姐那接過由她幫我調整的吉他。我一邊做著最終調整，一邊用眼神示意身周的夥伴們。
今天，我們要來場大的！這次，我們要瘋狂一把！現在，我們要征服眾人！
所有的人，全都給我做好心理準備──我要把你們的腦袋都轟成糨糊！
嘰──
尖銳的音符衝出擴音器，台上的夥伴們不約而同地用驚詫的目光看向我的方向，原本喧囂的會場頓時被無聲的世界取代，彷彿現場只有我活著一般。
這不能怪他們，因為這第一聲音符奏下，老練的夥伴們就意識到我脫軌演出了。
已經不能收回了，只能蠻幹下去，我眼神堅定地訴說著，強硬的推動表演進行。
「Lied to me」我刷出第一聲吉他，然後宣告表演開始。
我流暢的把快節奏的旋律奏響，長達三段的獨奏霸占了寂靜的空間，第一個回過神來的鼓哥粗魯的打響爵士鼓，意圖將大家的意識拉回來。
之後位於後方拉回意識的娃娃姐將多功能電子琴的特性和合成器巧妙的結合，在絕妙的時機點融入進來，營造出現在好戲正要開始的氛圍。
琴聲的加入造成十足的影響力，所有人的情緒都因此被點燃了。
這時候，一道屬於貝斯低沉的輔音靈巧的點綴在旋律中，葛爸的技巧還是一如既往的高明，有了他的加入，演奏的深度與規格瞬間拉高了數個檔次。
然後我將演奏拉回最初，重新接續第一段前奏，製造讓章魚姐能夠順利跟進的機會。
回給我一個燦爛的笑顏，章魚姐順利和我們配合起來。和我著重宣洩的演奏不同，章魚姐的吉他中有著女性獨特的可愛與柔和，卻又活力十足；兩者相互搭配之後，旋律中多了些許潤滑。
回到正軌的演奏形成磅礡音浪，各個樂器之間的組合搭配渾然天成，每次的延遲都像是刻意製造的促進劑，將奏者和觀眾心中的情感點燃、引爆。
果然～大家是最棒的！
我在心裡感嘆著；讚嘆著然後將身心更加投入其中。
「Yeah～yeah～yeah……」章魚姐從他那嬌小的身軀中擠出不符形象的高昂歌聲。
第一聲就將觀眾的心情拉高起來，幾乎所有人都跟著唱誦出歌詞。
這就是章魚姐獨特的魅力，同時也展現她的歌唱實力有多麼的高超。
「Lie to to me please lie to to me……」
充滿爆發力的歌聲持續擊打觀眾們的耳膜，所有人的情緒已經逼近暴動的邊緣。
這時章魚姐就像是詭計得逞一般嫵媚一笑，聲音一轉添了一點滄桑。
「I gave you my trust,my heart,and everything……」
然後我和章魚姐護打暗號，轉變彈奏風格，我們分別彈奏上段跟下段旋律，造成互相襯托的高潮，之後朝副歌衝刺。
然後我咧開嘴角──再次進入『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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