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這樣概念的人,大多是生活在都會區。尤其看到這次0716凱道的集會,其實算不上是社會運動,只能算是選舉造勢運動而已。
我在屏東經過10年實證了一場社會運動,從一開始對決對峙決戰姿態,最後竟「化敵為友」而成為同盟,完全不必上街頭就達到成效,那就是人人聽聞嘆為搖頭的「畜牧廢水」污染。
國家機器面對畜牧業,立即被政治阻礙住。為什麼呢?因為畜牧業對國家機器進行投資。投資部位在哪兒呢?就是政治獻金。
畜牧業也是甘苦人的產業,能給的政治獻金有限,這是中小型畜牧場;但大型畜牧場就不是如此了,他們能給很多政治獻金予民意代表,通常是縣市議員較多,用來喬被環保局稽查過後的罰款額度。
但是畜牧場那麼多且零散。一個縣市能編列的稽查人員,以屏東縣為例,了不起才30多位,而畜牧場卻有1600場。而水污法規定,稽查畜牧廢水必須以現行犯才能罰。也就是稽查人員到被舉發的畜牧場,只要在稽查人員到達前一刻,排水口不排廢水,這樣就不能罰。明明排水口下方都是大便,畜牧場都可以說大概是鬼放的。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法是立法院定的,只要立法時賄賂立委就得了。導致地方政府環保局疲於奔命,也抓不完。。
那怎麼辦?選舉到了,選地方首長的政治人物,只好請環工專家把脈。環工當然要考慮畢業生的就業市場機會,所以一切以「環境工程」為考量,畜牧廢水,當然就是做大型化糞池來解決--現在流行人工濕地,而且越來越貴。還無法完全消除畜牧污染。
這就是國家河川污染解決方式--末端工程處理。
但是,最關鍵的是「源頭管理」,大學裡面會教。但到國家機器裡,會告訴你不可能,因為民意代表會介入。
於是社區與畜牧場對抗的故事越來越激烈,激烈到雙方從上街頭,到分別花錢請宮廟轎班的少年仔,帶球棒去攻打彼此。
幸好8年前環保署提出「沼液沼渣回歸農田」政策,也就是鼓勵發酵過後的豬糞尿,做為液肥提供農作物使用。結果,許多本要流血對抗的村落,現在變成合作關係。瞬間農田排水的水質可以見到魚了。
農民和豬農成為合作同盟。這一切,是由我發明的媒合式的公私協力平台所完成,結果造成許多鄉鎮長來探詢,並紛紛加盟參與。
其實,這就是社會運動,由人與人之間溝通,找出解決方案,並把成功的技術與方法,無私地移轉到下個地方。就解決了。
我曾經算過,一條嚴重污染的支流,變成輕度污染的狀態,前後花不到50萬元。可是末端處理,就得花到1.2億元,cp值差這麼大,而末端處理,只能做到中度污染。
這代表什麼呢?臺灣的民主制度,應該從監督倡議,進展到實質解決問題的時代了!這並不代表街頭抗議運動就需要完全停止,只是不能用街頭運動的成敗,來界定社會運動的成敗。
這是看到最近大家檢討0716凱道集會後,年輕世代普遍認為社會運動可以包起來收攤了。同樣年輕過,我們所處的時代更為艱辛,但是,卻越戰越勇。是否要接近死亡線,年輕人才會被嚇醒呢?
當然,很可惜的是,這次凱道的主其事者,沒有檢討這場街頭運動其實是失敗的,卻自認是成功的。我只能說,年輕世代好好自我反省,為何不敢面對現實?這樣,我們怎能放心把台灣交給你們呢?
振作一點,少玩直播主式的英雄主義社會運動,希特勒就是這樣長出來的,但我想大家對於德國歷史大多是陌生的,所以不知道希特勒是如何透過民主掌握政權,然後施行為獨裁帝國。俄羅斯的普丁,不就是個例子。而臺灣,也正要走入類似這樣的例子。到時候,遍地開滿送葬用的菊花,成為悲傷的菊花運動而已。
想要認識我們在屏東實證的社會運動,歡迎來進場參與操作,不會叫你當志工,而是按照勞資規定來給予報酬。想自我挑戰,從事這樣的社會運動者,振作起來,臺灣的希望不在台北市,走出台北盆地,你就會知道真正的解決問題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