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8-19|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老椰樹的懷念

台北傳來消息,「女師附小」大操場升旗台旁的四顆大王椰子樹,要被永遠的遷移。一瞬間將我的思維帶回了七十多年前,剛進小學,老師帶我們參觀校區,走經大樹邊,我發誓那是我見到的最大最高的樹,抱著崇敬的心理,悄悄的走過不敢發出聲音,生怕會驚動它,心中偷偷地選定它,為我的第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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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多看一眼就被老師提醒,大操場是五六年級同學活動的範圍,低年級的我們只被允許在教室前的小操場活動。一轉眼四年過去,我也升到五年級,可以立足大操場了,再度得以一窺大樹的英姿。同時責任也多了,早上的朝會、排隊、跑步、集合,聽取校長、教務、訓導各主任綿綿不斷的訓話,無聊之際終於可以仔仔細細的觀察大樹了。

自己長大了,大樹也長高了,雖然後門中山南路安全島上也有不少,但是這四顆是我們自己的朋友!朝會的“罰站”是有動態的,升國旗、唱國歌、國旗歌、做體操一樣不漏,聽訓時經常可以看到「氣象局」施放偵測器球,大大白白的飛啊!飛啊!飛得好高,一直飛到大樹頂上空,氣得師長在司令台叱責:不准看!三不五時還會看到同學,在後門阿婆小店買的紙飛機,因失事而掛在樹梢上,也會成為同學議論的話題。

畢業後把大樹忘得乾乾淨淨,中學和大學時代曾回校看過幾次,大門、教學大樓、老教室全都拆建,要不是老朋友大樹還在,幾乎完全都不認識。只是覺得大樹越來越矮越小了。偶遇師長提及現況得知,九年國教實施需求教室孔急只得拆建,還好大樹的位置不太礙事,得以保全性命於亂世迄今。


據學校總務處的公告大樹高齡九十有餘,我想椰樹是草本植物好像沒有年輪,估計也是猜的,據說還有病,將它移除也是萬不得已。然而「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言猶在耳,大椰樹本身已過了第九代,年年親眼見到畢業生,走過身邊奔向前程,自己日漸衰退時不我予,黯然的褪去光環走入黃昏。我等雖心有不捨,而校方站在安全的立場裁定,無可厚非。通知校友返校追思懷念,更是大功大德,我們為大椰樹說聲謝謝,也希望它們在天堂守候,等待著再次的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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