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0/03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電影展覽,展覽電影──《一一重構:楊德昌》展覽隨筆

還記得2016年金馬影展,在某個週末早晨看《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數位修復版時的深刻回憶:平常習慣搭配奶類製品作為早餐的我,當時還特別改以基本的麵包與瓶裝礦泉水果腹,只為了在戲院裡保有舒適的觀影體驗,也順利地度過既魔幻且讓人驚心動魄的237分鐘。

儘管至今仍未補完楊德昌導演的所有做品,不過身為一名影迷,又或者是某種程度上經由影像作品稍微認識導演的觀眾來說,在去年看到回顧展的新聞釋出時便相當期待,好奇會怎麼將他的作品重新轉譯於白盒子之中展出。

▮ 黑盒子與白盒子的異同

《一一重構:楊德昌》展覽分別以非線性的多個子題與大量未曾公開過的文件資料,試圖爬梳楊導多元且跨領域的創作路徑。此展從回顧一名「電影導演」作為研究與展示的對象,光是將既有的影像作品移動至另一場域(美術館),如何呈現影像,又或是再現其創作精神,甚至給予觀眾一種有別於黑盒子、截然不同的觀看方式,也是我看完展覽後不斷思考的問題。

不禁想起2014年於北師美術館展出的《來美術館郊遊—蔡明亮大展》,雖然《郊遊》為開拍前就預計進入美術館首映的電影,若先任性地撇除「早已預計進入美術館」的這般條件,《來美術館郊遊》使用許多物件堆疊出一個近似於電影場景的美術館空間,同時提供一個能夠更自由地欣賞動態影像的觀影狀態,不僅保有電影作品本身的想法,更在美術館空間裡將影像「再創造」,打造出獨特能量的延伸新作。

延續上述疑問,儘管《來美術館郊遊》作為一個「電影美術館化」足以借鑑的案例,《一一重構》在整體呈現上能否有其他展覽形式的可能?如同電影數位修復的倫理問題,該如何選擇切入觀點(導演本人、策展人、其他藝術家)來重現作者的創作脈絡,將影響後續所呈現的結果。再者,若創作者本身已經逝世,在視角的選擇上是否也會更為受限,或是其實能夠更客觀地發展出多種展現的型態?目前對此疑問我仍未解,不過也期待可以藉由這次,在往後看到其他類似展覽時有更多討論的可能。

「愛與希望之夢,永不消逝」

若從一位展覽觀眾再次回到影迷的身份,在觀看《一一重構》展覽時,依然能夠從中窺見楊導對於生命極其純粹的熱愛:像是他在許多私人日記裡對於社會議題的觀察和思辯,著實反應著影像作品中,快速發展城市裡的人物真實寫照;於「多聲部複語師」子題中,將導演的作品片段重新錯置,並配上他朗讀荷索的旅途日記《冰雪紀行》的錄音,藉由重組的動態作品,傾聽荷索之於他的啟發;而接近展覽末端則邀請多位電影工作者,共同追述他們與楊導不同形式上認識的訪談影片,也展現了楊導在影史上跨世代的深遠影響。

無論是否熟識楊德昌導演,都得以在此展覽中,探索關於臺灣電影發展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一一重構:楊德昌
展出日期|07/22 Sat. —— 10/22 Sun.
展出地點|臺北市立美術館

 《一一重構:楊德昌回顧影展
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同步進行的回顧影展,除了放映楊導多部代表作,同時也映演導演於1992年英國電影協會《視與聽》雜誌列舉的影史十大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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