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言說 第五章 離開了 第六章 新生活

第五章 離開了

距離新學期的開學，還有一整星期，在阿葉的家人的建議和她本身認同讓時間有着寬鬆，好讓自己也有一個緩衝的適應期，就決定早出一星期，搬進她在灣仔的阿姨家，開始她爲期兩年的預科新生活。

今天是星期天，雖然時間只是早上九時未到，但是海傍街和渡輪碼頭一帶，巳是人頭湧湧，還擠得有種泄水不通的感覺，大概是上兩晚市區的度假屋客在下班後趕夜到來，相信渡輪還會陸續把一些一日遊的旅客載到這島來。

但論不管，今天有一事，比甚麼也更來緊要。

人多，累了阿風在單車上邊踏邊走。

阿夢早就來到渡輪碼頭，跟阿葉多聚一會，爲送別她有一個更好的開始。

阿夢發着嚕囌道：「那小子到底有冇心肝的，來送船也都遲到」

阿葉看着手腕上的手錶再抬頭左右張望道：「他是否睡過了頭」

跟阿葉同行，爲女兒輕省分擔行李的媽媽說：「還有五分鐘就有船了。風仔，還會來嗎？」

在旁還有阿葉的爸爸，也爲女兒跑這一程。

阿葉：「我打個電話給他吧！」

就在阿葉正在手袋裏掏出手提電話之後，便給阿夢從人群中搜出阿風的踪影來，阿夢隨即走前兩步，做出跟求救一樣的動作，雙手誇張着作風，在開合揮舞着，並大喊道：「喂！阿風，在這裏啊！」

阿風跟單車，準確地滑停在阿夢和阿葉的跟前來，他先跟阿葉的爸媽，打個招呼示好之後，就跟阿葉歉意道：「對不起，我晚了來」

但阿葉全不介意，眼神極盡重視、感激他們的友情到訪，縱使只有數短分鐘的時間：「不緊要，只要是見到你們肯來送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阿夢：「肯，我們一定肯。送阿葉船不會是件小事」

阿風把一個用大手帕包結着，像日式飯盒的盒子交給阿葉說：「這個是嫲嫲叮囑我拿來給妳的，是她親手做的茶果，是嫲嫲今早才蒸做的。是阿葉跟她提過最喜歡的花生味」

阿葉頓時感動道：「嫲嫲，今早才做好。是我跟她提過的花生味：：：」

阿風：「嫲嫲還叫我轉告說，阿葉要全部吃完它們。嫲嫲說妳太瘦了」

阿葉：「我會的，代我多謝她」

阿風：「我會的」，阿風還有未完的話：「嫲嫲，還讚妳很聰明，叫妳用心好好的讀書，還會爲妳的將來禱告神」

阿葉表示知道說：「好！」

阿葉知道嫲嫲是個有信仰的人。

阿夢：「阿葉，我知道的，雖說只有一程船：：：很近，但以後的功課將會很忙：：：只是阿葉可否多點回長洲：：：回來找我們」

阿葉：「可以」

阿夢問了一個頗傻的問題：「阿葉會否走了以後，就忘記阿夢的」

說罷！阿夢竟然眼紅紅，一副想哭的樣兒。

阿夢的樣子與傻話，像引一樣，撩動得阿葉也哭了出來，雙手抱到阿風和阿夢的肩膞上，圍在一圏說：「我絕不會忘記你們。阿葉說過，阿風和阿夢是這世上對阿葉最好的朋友來的：：：是不是：：：」

阿夢終於也哭了出來，啜泣着說：「是」

阿風：「就算今日我們會說再見，意思也只會是『再多好多次見』，是嘛！」

阿夢、阿葉：「是」

阿葉用手抿拭着阿夢面上的淚痕說：「我們的小霸王竟然也都會哭：：：別哭了：：：阿夢應該只有帥氣才對：：：」，阿葉亦同時擦去自己的眼淚。

阿夢：「阿葉也都不要哭，妳和眼淚倒不合襯」

連連的不捨、也難捨，在船的來到以後，終於也要離手分別，阿葉的爸媽替她彎身勞碌地挽拖，在未來兩年，供她需用的行李，然後父母、女兒：：：阿葉就正式地走入閘口，離開長洲，離開這片她最熟悉，滿有人情的成長地，走進一個需要她去勇氣冒險的陌生新世界裏。

我與阿夢一直站着，在看着阿葉的背影又見証着她多次的不捨回頭。

當阿葉上了船後，她一味兒急地走到上層的船尾處，抓按着船欄，升高了腳踭，隔着一個海與岸，搖着手，連身體也被手上的急烈而帶動，並向着還未肯離去的他們喊道：「阿風：：：阿夢：：：」

他們亦轉走到碼頭旁、岸邊的欄杆處，就算是假象也好，都希望能跟阿葉近多一點：「阿葉：：：」

兩廂，她，他們一直一直的站着、相望，站望至最後，直至到再看不到對方，才步回船艙、回去。

第六章 新生活

這一刻，在阿風的生活中，正式減量有着程紅葉的日子。頃刻，巳急急地忙着紀念起，她的笑聲、樣子和一身的像迷一樣，有着甚麼的神奇，就是在她的遺傳因子裏，像是有着一些甚麼的保護基因，她的皮膚永遠也不會被陽光曬黑的一個女孩。

而在這個暑期裏，替家裏所開的茶餐廳打了幾個月彈性上班時間，但領薪時間絶不彈性，還領足全份薪金的阿夢，倒有可能會比阿風有時間和機會多見阿葉。因爲阿夢在暑期之後，也會跑到市區升學，只是仍會住在長洲。

一向成績平平的阿夢，可以跑到市區升學，功勞全歸阿葉長期以來的耐心篤教。從來也鮮有或除了阿風，就要數到阿葉的骨子裏，有着別的燄力能耐，一個女孩竟願意走近看來壞壞又惡名遠傳的小霸王，阿夢在碼頭前，之所以哭，箇中感情原因，巳枉用說明。

很好笑，但又很認真地，阿夢在替家裏的茶餐廳打暑期工的短短幾月，阿夢巳對將來、前途與人生方向，悟出段段驚人、聽起來倒叫人感覺振奮的發展方向。

就是家裏開了這餐廳巳多年，平日阿夢對它的運作，態度着半耳不聞、言也不問，更可引用某偉大政治領袖的名句『積極不干預』云云，日子一直相安無事地過着，但當阿夢在店裏做暑期工的數個月來的所見所聞，惹他誓言一定不會繼承家業，更半好笑認真地說要令這種差勁的食肆從此消失。

事原是阿夢走入厨房，看到厨師種種糟糕要命的工作相、厨房四亂不堪的環境，還有更多令阿夢氣頂的服務態度：：：

阿夢更在他倆面前大吐苦水，從旁攛掇他倆不要光顧自己家裏的店：：：

：：：真的氣死我了，那有這樣子的，難度污糟就是茶餐廳的主題嗎？你們不要來我家的店，你們中毒我可不會賠錢的：：：

：：：現在潮流流行着拼合烹調，我也要動腦筋拼合一種新的店種，要趕絶這種不合時代、更不合衛生的食店：：：

：：：人們喜歡吃套餐、要有廂位，有自成一角的感覺，要寬敞不侷促的，座椅要舒服也要軟的：：：

：：：我歡喜咖啡店，要紅、藍、紫色作主調，要有奶茶、西多士：：：，家裏的就給阿泳去繼承好了。

阿泳，是比阿夢少三年，阿夢的弟弟。

對一個只有十七歲的青年來說，想到這些構思，已是非常不錯的了。

至於阿風，有着跟阿夢一樣的誓言，但信念箇中着不同，說是誓言，其實是一份堅持，不會繼承度假屋生意。暑假過去，不用再打理討厭的度假屋工作，新學年來臨，在開學禮上，阿風正式告別、迎接一個没有阿夢和阿葉，而只有自己的校園新生活，頃刻就要習慣没有他們在自己身旁轉出走入的日子，倍更地惦念從前，突然有一種淡淡然的寂寥感覺，像出席了一個，只有一個人的開學禮。

阿夢：「糟糕：：：睡過了頭」

阿葉：「阿姨，我去上學了」

阿風的爸爸：「小心騎單車呀！阿風」

阿風：「哦！」

追着時間趕起床，踏着單車，趕着上船又再追車、趕路，生活和學業也很衝很忙，腦筋在全天候爲生活日程表而轉過不停，但再急追滾趕，當三人在不同時地，偷出不多分鐘，只有一二的喘啜時間，就巳深深地渴想從前，一直也不乏知道自己有多惦念她、他們，不過總是在留心中思念時，那種思念的悸動，才敲得最幫助了解，原來根本就是不可分開：：：

「阿夢、阿葉」，阿風在踏回家的單車上想念起他們。

阿夢間中都會在鬧市的街上，把一些輪廓像阿風、阿葉的人，認錯就是他們：「哪也！遇鬼了嗎？搞甚麼的：：：」

阿葉更竟然在上學的路上，因思念他們而淺哭出來。

一個跟阿葉新相識的女同學，名叫凌志雪，發現了她的無顧哭泣，就關心但無措地道：「阿：：：阿葉，妳爲甚麼突然在哭啊！」阿葉跟凌志雪介紹，她可以跟阿風和阿夢一樣的稱呼自己做阿葉。

阿葉：「我只是在念掛着兩個在長洲認識的朋友而已」

阿雪：「他們對阿葉很好的嗎？」

阿葉：「好，他們對我很好的」

阿雪：「他們是男孩還是女孩」

阿葉：「他們兩個也是男孩」

阿雪好奇地問：「他們：：：也是阿葉的男朋友嗎？」

阿葉没有生氣地道：「不要亂說。不是那回事，他們是我的好朋友」

阿雪：「對不起，阿葉。只是現在人人也是這樣，我原不應該這麼猜想阿葉和阿葉的朋友的」，阿雪猛然地記起她的至愛的小說道：「連我最愛看的愛情小說也是這樣寫的，她們還寫成是平常不過的吧！」

阿葉：「我倒没看過這麼濫情的小說，也不知道它的內容，但阿雪看過它，阿雪會喜歡像主角一樣用情嗎？」

阿雪只想了一會，樣子頗尷尬，表情笑容還扭出一種不容易明白的複雜：「可不要搞我，看看倒没所謂」

阿葉倒只半笑問認真，少女羞羞地笑畢就是。

日子、生活秒秒在過，新的人事，新的相處，新的人際關係，阿葉都在新生活中一一適應，她還快得愛上這種新的節奏感受，體驗從前没有的新經驗，只是舊有的好，她從不敢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