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QR Code之十八

「急速膨脹的惡，說得白話些，就是去計數他之前的惡、以及他循著這模式下去的惡，急速壓縮到目前這個時間點上。在這裡，去除了前世與今生，單單就今生而論，結算了所有惡的總和，自然而然，惡果會馬上驗證。」

看到晴雪困惑的表情，里凡爵士又繼續論述。

「以張樂華為例，他從小五開始抽菸，到現在約十六年，可說是無法戒除。之後，他會再抽上個幾十年，加上被他影響吸二手菸的人，全部加總起來的話，我看一下……」他手一揮，空中竟出現了張如星宿般的曲線圖，閃閃發光：「他會在47歲時罹患喉癌，喉嚨開個洞，接著50歲死於肺癌。此外，在長期高音量的籠罩下，他會在38歲耳鳴、耳悶，最後退化成耳聾。」

「唉！還有那麼久……」晴雪心想，誰能等到那時候呢？

「所以，想好了嗎？」

「如果，我選擇急速膨脹的惡，他會馬上得到癌症嗎？」

里凡爵士點了點頭，溫柔一笑。

「那麼，我該用什麼來交換呢？」

「若妳選擇肺癌的話，那我依比例擷取妳的壽命，畢竟，這牽涉到他的性命會迅速終結，但是，妳同時也拯救了其他可能吸進他二手菸的動、植物，這樣一折下來，妳的性命會被取走約八年光陰。」

「聽你這樣說，現在讓他死掉應該好些，還可讓其他動、植物少吸些二手菸。」

「人類這生物啊，善於找藉口美化自己的惡，抽菸，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只是，我也得提醒妳一件事。」

「什麼？」

「假設妳能活到60歲，這十年不是從52歲直接擷取，而是從現在往後推算，也就是，妳會直接老化八年！」

「啊！」晴雪受到驚嚇，下意識地撫摸自己的臉頰，她……她才不想為了一個廢物葬送八年光陰呢！

「如何？有其他想法了嗎？」

「那……那……」晴雪左思右想了一會兒，說：「我希望他不要再抽菸干擾我了！還有音樂也不要再放那麼大聲！我真的快被他搞到精神崩潰了！」她越說越激動：「所以我……我希望他的嘴巴跟耳朵可以毀掉！」

「嘴巴跟耳朵嗎？」里凡爵士邊覆誦，邊揮了揮手，那發光的曲線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攤開的碩大筆記本，上頭寫了些她看不懂的符號文字，而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支長長的水晶筆，尾端覆蓋著淡紫天鵝羽毛。

「兩者都要毀掉的要素有：被車撞、被落石或磚塊砸、以及吃到有毒食物而細菌感染，選一個吧。」

「被……被車撞好了。」

「有希望他被什麼車撞到嗎？」

「小貨車，不，太便宜他了！」想起這段日子以來他的惡行惡狀，她都已經開始吃抗憂鬱的藥了：「砂石車！順便讓他不良於行！」

「嘴巴、耳朵、脊椎至腿部。」里凡爵士寫下關鍵字，又問：「希望他傷勢持續多久？」

此刻，晴雪覺得自己內心半年多來的不滿、痛苦、怨懟、憤恨等一觸即發，她問：「五年……不！十年！我……我要用什麼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