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團聚-1

。第六章　團聚。

　　戴起太陽眼鏡，七月的陽光太過熱情。

　　重新踏上這塊土地，心情雖然不大一樣了，但……難免還是會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這時，電話響了，我從包包翻找著手機，努力著想在鈴聲結束前將電話接起。

　　「喂？」

　　《若軒，妳到了沒啊？我們都在等妳呢！》

　　「啊，抱歉！嫣柔，我……晚上再和妳們約，好嗎？我想先休息。」

　　《嗯，沒關係，反正妳回來了，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收起電話，我看著四周的人群，調整著呼吸；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上車之後說了去處。

　　還好在高雄的家沒有賣掉，看著家裡原有的擺設，我想著過去。

　　三年前，我不告而別。我騙了嫣柔和力芸，表面上說是家裡有事情，必須請假，其實我是偷偷瞞著嫣柔和力芸辦了轉學，請假在家是為了要整理東西。

　　還記得走的那天，媽媽問我：「若軒，妳確定不和同學們道別？」腦海馬上浮現嫣柔和力芸嘻笑的臉，堅決地說：「不用。」

　　不是我無情，是我知道，如果我當面告訴她們，嫣柔會哭的。果然，不出我所料，轉學到台中的幾天後，我打給嫣柔，電話的另一頭，她哭得好慘。

　　是的，我今天回來，就是要開始為我的大學生活做準備，過去的一切……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忘記。

　　晚上和嫣柔、力芸還有之前高中一些同學見了面，她們都說我變了，我總是笑而不語。她們說，我的頭髮還是這麼長，怎麼沒有想過要剪短？而力芸還是跟以前一樣，這樣瘋瘋癲癲的。她拉著我的捲髮，直喊著：「若軒，妳的大波浪我好喜歡，送我好不好？」

　　嫣柔無奈的搖搖頭，「她隨時隨地都跟喝醉一樣。」這句話，引起哄堂大笑。

　　晚飯結束後，我和大家又一起去了Pub，很久沒有這樣盡興了，大家都玩瘋了。聚會結束後，我不自覺地走到之前和岳翔放學後常去的小公園。

　　其實在回來的途中，我在火車上就有想過是不是會在和岳翔遇到的問題。現在想起他、提起他，心中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份悸動。是淡了吧，即使心裡還是有他，也沒有當初那樣的強烈了……

　　坐在公園的石椅上，吹著涼風。剛才喝了一些酒，這涼風吹得正是時候，讓我清醒不少。我睜著眼，回顧著過去的一切，那時候是那樣的快樂。

　　「若軒……是妳嗎？」

　　聽到聲音，我回過頭。沒想到，我所想的問題會這麼快就發生，而且還是在我回來的第一天。

　　「真的是妳。」他笑得開心，但我卻不覺得好笑。

　　「妳變了好多，剛才一直不敢上前打招呼，看見妳走進小公園，才確定妳是伊若軒。」

　　我沒理會他，讓他這樣一個人唱著獨角戲。

　　「妳怎麼會在這裡？妳不是轉學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感覺他很興奮，一直想要了解我離開的這三年過得如何。

　　冷冷地看向他，我說：「那你又為什麼在這裡？」

　　「因為我想確定我看到的人是不是妳，就跟著走過來了。」

　　悶哼一聲，我撇過頭。不曉得他是不甘寂寞，還是想被罵，他又開口了。

　　「這些日子，妳還好嗎？其實在妳轉走之後，我心裡一直放不下妳，對妳很愧疚。」岳翔說的這段話，讓我想起力芸那時候打電話給我說的那段故事。

　　瞄了他一眼，我拿出包包裡的香煙，點上火。半晌，我才回答：「……託你的福，好得不能再好了。」

　　想起他身體不是很好，對煙味很反感，我故意朝著他吞雲吐霧。

　　「咳、咳咳！」他一聞到煙味，嗆得臉都紅了。「妳、妳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沒回答他的問題，看著難受的他，我說：「很難受？比起之前你那樣對我，這些根本不算什麼。」說完，我又吸了一口煙，將煙朝著他臉上吐著。

　　「若軒，咳、咳咳！若軒，可以麻煩妳把、把煙熄了嗎？」他嗆到連話都說不好，我的心，竟然隱隱作痛。

　　「當然不可以！」我嗤笑，「你之前那樣折磨我，當我拚命喊停的時候，你理會過我嗎？」

　　「是、是我不好，對、對不起！拜、拜託妳把、把煙熄了吧！」岳翔一直咳嗽著，直拍著胸口。

　　「你以為我還是之前的伊若軒？那你就錯了。」站起身，我拿著煙，狠心地伸向他的手臂，他馬上痛得大叫。

　　我抬起他的左手，看著我燙出來的傷口。「會痛嗎？」他咬著唇，不敢作聲。「這點皮外傷你就忍受不了，我的心痛又該怎麼辦？這點傷，擦藥就會好，我心上的傷疤卻不是擦藥就能好的。」

　　踩熄煙，我轉身離去。看他那樣因為煙味而痛苦，我並不好受，反而心痛了起來。原本做好的心理準備，全因為今天見到他，而前功盡棄。

　　【註：若軒的行為不對唷，乖小孩不可以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