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一夢境>
在此之前
我每每必經的一條迂迴曲折的夢
再也承受不了那龐然
若無其事的惆悵
無所謂的重力
把自己摔得四分五裂
銀色髭鬍的駝背隱士
徘徊在我下墜的岔路前
遞了副模糊老舊的真實濾鏡
嶙峋手指
比向我,要我走更遠更遠
但草早不再是直的生長
海也不為太陽和月亮呼吸
天空是紅色的
夜幕化作一粒砂的眼淚
知更鳥丟失了羅盤
發現
我不再是我
在此之前
我不是我
回想2023年的這個時候,我處在一種每天時刻擔心受怕的精神崩潰邊緣。
在這之前,我經歷了一整年的心理諮商,我騎著機車穿梭在車陣壅塞的大台北,迷茫的像片落葉不知去向,想從天橋上解開束縛飛上天際,或是衝入冰冷的潺潺流水,瓦解我的意識和身軀。
我原本深信宗教能帶給我救贖,但去年、前年,發生的一切,也狠狠擊碎我由衷的信仰。
為什麼會發生在我身上呢?如今那些過往,就像縷陰魂不散的幽魂緊緊纏著我不放。
當時的恐懼與痛苦,以為時至今日可以隨時間沖散,然而並沒有,2024年的今天,猶如腐蝕性極強的化學反應,我的靈魂早已被侵蝕的破敗不堪,從麻木,恢復至隱隱作痛,甚至變成無可避免的浮躁不安,現在彷彿是顆膨脹的汽球,朝我撕裂,朝我譏笑,朝我張牙舞爪。
跌宕的內心,在試圖壓抑之下,依然永無止盡的灌注由漆黑深處湧動席捲而來的潮水,我在哪裡,實在難以呼吸。
隨著年齡增長,記憶力衰退。似乎成了我面對挫折和對過往憎恨的一個逃避現實與內心的方法。
我得再想個辦法。
我得再想個辦法挽救我自暴自棄的心靈。
雖然我深知,自己的生活和人生,無法捨棄及違抗某種生物學觀念。長年飼養著一隻理所當然,難以自食其力啃食著○○的蛀蟲。
不要緊的。
我一個人去散步,去看電影,去吃一頓飯,去工作。獨自療癒心靈,一遍一遍在舔拭傷口中又重新振作,又再次摔得體無完膚。
而我只能告訴自己,沒事的。
我試著給自己的內心安裝上好幾盞燈。
關掉魔鬼的低語,不再隨時冒出搶奪我的大腦。
關掉我自己,我不再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