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2-10|閱讀時間 ‧ 約 26 分鐘

35. 雙王對峙

納蘭真

納蘭真


大年初一,AI終於畫出了稍微接近我腦海裡想像的模樣。

帥氣的狼族之王,希望大家喜歡。

新年快樂呀。

by 臨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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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期噙著淚咬著唇,一路忍著不願落下,一半是擔心一半卻是緊張。

歐陽子瞻那幾句含意不明的話細想起來太嚇人……她要親自確認納蘭真到底怎麼了……

容若也安靜了一路,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她、軒轅澈、王與歐陽子瞻是從小一起結伴到大的交情,超越血緣超越友誼,卻從來沒有出現過相互隱瞞的情況,王說什麼也要瞞著她和澈的事情,必定是情節嚴重的大事。

懷著滿腦子亂糟糟的想法,她們抵達了王屯。駐守大門的守衛見來者是蘇期與容若都是一愣,王屯戒嚴十多天,他們對王的情況隱約有些猜測,也被下了死命令不允許往外洩露,可驟然看見了這兩個滿眼傷痕的女孩,卻突然怎麼也做不出強硬驅趕的動作。

「女王……」守衛訥訥喊著。「……狼族已分……這……這個……妳、妳們……」

蘇期咬著唇,這些人的態度明顯是情況已經壞到極點……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聲音不要發抖:「容若,帶路。」

容若沉默地領她進去,守衛不知該怎麼辦,要阻攔又不忍心,便也只能由著她們。

接近王帳時,容若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掌打暈門口正準備通報的哨兵,蘇期正要掀開帷帳,裡面卻有個婢女端著水盆走了出來,兩人打了照面,對方手裡的水盆映著月光,居然是滿盆血色。

這是……納蘭真的血?她與容若交換了一個驚懼的眼神,再也不願意耽擱,立刻跑了進去。

屋裡添了極為濃重的薰香,蘇期辨認出來,是艾草的味道。還未走進內室就聽見一陣急過一陣的咳嗽聲,末了,又是一聲嚇人的嘔聲……蘇期吐過一次血,她聽得出來那是什麼聲音。

她咬著唇,屏著呼吸掀開珠簾走了進去。

男人似乎沒聽到她的腳步聲,他側著身子,正往一個水盆裡吐出一些血沫,咳嗽未止,他便拿著布摀住了嘴,低低咳了幾聲,像耗盡了許多力氣。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是這個樣子?蘇期走近他,眼淚一滴一滴落了下來,為什麼只隔了十幾天,他就病成這樣?

納蘭真眼角注意到有人站著,以為是婢女換了新的水盆進來,便擺手道:「別愣著……咳咳……趕緊來換上……」

抬眼見到蘇期,他居然愣住了。

有那麼一瞬間,納蘭真以為自己是迴光返照了才在最後的時刻能再次見到這張臉,是做夢吧?上天偶有的仁慈,讓他在死前還能見到魂牽夢縈的這個人……他漾開一個微笑,像是許久沒有這麼開心。

「所以,」蘇期覺得自己應該要生氣,可心卻這麼痛……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和離,就為了瞞我這個?」

她是真的……男人的笑容凝固了,他沒想過會有這種情況……她怎麼會來?……她怎麼能來?!

「所以,你把我趕出去,就為了瞞我這個?」她再問,滾燙的淚水從頰上滑落。

男人沒有回答,蘇期便再往前站了一步,恰好站在他面前。

「所以,你就忍心這樣傷我,是嗎?」她的眼淚很沉重,一滴滴都打在他心上。

納蘭真轉開視線,不敢繼續看她。現在他沒有讀心能力了,有些話,能用密語說,卻很難親口說出來。

「容若。」見他沉默不語,蘇期卻突然有了決定。「進來。」

容若依言走入內室,看見那半盆鮮血與納蘭真無血色的臉頓時又是一愣。

「把妳的匕首給我,然後,出去。」蘇期向她伸出手。

「女王……?」

「給我,然後,出去。」她現在沒有心思廢話。

「是。」她俐落地抽出匕首,恭敬地遞給她。然後順從地退到門外。

蘇期握著那把短刀,她用力推了他一下,男人毫無防備地倒了下去,蘇期淺淺地笑了。

她跨坐上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在這瞬間恍惚想起來,她在這裡的第一個晚上,也是這樣,跟他見了第一面。

納蘭真沒有抵抗,他的女王這樣傷心,殺了自己都是應該的。

於是他閉上了眼睛。

一切都跟第一晚一樣,蘇期笑了,淚如雨下……笨蛋哈士奇,他這麼愛她,卻怎麼就是不懂呢。

她將刀刃向著自己的心口,用力扎了下去。

尖銳的刀刃微微劃破胸口的衣料,卻不是預期的疼痛……又一陣天旋地轉,蘇期睜開眼睛,看見他氣喘吁吁壓在自己身上,以手握著刀刃,鮮血流淌而下……若不是因為病得太重,納蘭真絕不會等匕首割破她的前襟才順利攔住。

兩個人的呼吸都很急促,離得這麼近,能清楚看見彼此眼中的愛恨與痛。

「所以,你還要推開我嗎?」她再問,滿臉都是熱意,從進來到現在,她的眼淚沒有停止過。

納蘭真將那把匕首奪了下來,往後丟了出去,遠遠撞到帳篷一角發出了一個悶響,手裡的疼痛不及心裡分毫。

他終於開口,立誓般的語氣一如最初,卻因身體虛弱而斷斷續續:「我……我的女王……妳不是……白月光……也、也非……朱、朱砂痣……我願用盡全力,護妳……護妳此生平安。」

她噙著淚,卻再次笑了,是初次見面時發自內心的笑容。「只要你不在這裡,我就不做這個世界的蘇期。」

兩個人,都是為了成全別人不惜犧牲自己的個性,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妳、不、不能……這麼逼我……」他轉開臉,生平第一次,手足無措。

「好,不逼你。」蘇期咬唇推開他,就要下床再去拿那把匕首。

「女王……咳咳……」又是一口鮮血湧上,他慌忙用衣袖摀住,卻從嘴邊溢出來,樣子近乎狼狽。

另一隻手拉住她的衣襬,力道很重,堅持著,不肯放。

滿室的血腥味重得幾乎要嗆死人,蘇期眨了眨眼,被眼淚糢糊的視線才清晰起來。

「你不在,我就不做這個蘇期。」她再度,重申了一次。

僵持了好一會兒,男人終於服軟,嘆了口氣,撒嬌似的去握她的手。

這一握,便兩個人都不願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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