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整地、除草、土質培育、翻土到播種、澆水,這樣還沒有完,還要天天巡視、看田水,一遍又一遍的除草,灑肥料、農藥,最後收割,而且每一項有特殊的「眉角」,不論是秧苗種植的角度、深淺、農藥、肥料施放的劑量等等都有講究,聽起來很複雜吧,對!它就真的滿難的,不是隨隨便便的,而且大多都是體力活,這也是為甚麼現在很多人都不想做農人,很辛苦、很累、又全年無休,種蔬菜至少每天都要去澆一次水,蔬菜種不能周休二日不喝水吧XD 但它也確實是一門有趣的學問,於我而言,種田很有成就感、也很好玩,不會讓你覺得很枯燥,甚至需要你去思考並解決問題。其實在施作過程會有不同體會,有關土地、環境、人文、食安、或自己,因為那是一個很沉靜的狀態,沒有甚麼其他的東西干擾你。
每次我在除草就覺得這些我們所謂的雜草是如此微小而頑強,生命力之強是你過兩三周就不得不在除草一次,它們是如此生機盎然,也不畏懼長出來會被拔掉,因為他們至少知道他長出來才有機會再蔓延下一代,如大花咸豐草,俗稱「恰查某」,它的種子可以藉由勾住動物隨之被帶到其他地方生長,它們知道要努力生長才有機會。我就會想「那我們呢?我們在做什麼?」我們之餘天地也是如此渺小。
有些事情沒有親身經歷是無法體會的。
以前我的阿公種田總是把褲子弄得東一塊土西一塊土,總有卡其色的污漬,我不明白是為什麼,拔草、澆水都是用手,而且土地上都有植物,為甚麼會用的土呢?當我自己去種,從除草開始,光是5~6坪的小塊地就要至少花三個下午去處理,而且,我才發現我的褲子也會沾上土,我本來不知道是怎麼用到的,後來觀察發現是因為手套在拔草的時候會沾到土,為了將草連根拔起會用手去撥土,然後沾土的手再拿鋤頭,鋤頭上也都有土,那鋤頭稍微拿一下不注意,或是放下的時候就容易在褲子上沾到土。我才意識到髒真的很難避免,想時候都覺得阿嬤洗衣服辛苦,但現在才覺得真的不能怪農人。
為甚麼做農的人都幾乎穿雨鞋?穿一般得鞋子不是說不能下地,但是其實土壤的下層都是濕的,而水稻較為不同,他的種植方式初期是淹在水中,農人到水稻田中工作,雨鞋就是必不可少,一般鞋子在田裡容易髒,且抓地力也相對不好,需要雨鞋才能有較好的抓地力。
這些關於從農生活的日常,或許五六年級生或長者們很熟悉,但對於現在才二、三十歲的朋友是相對陌生,尤其許多人都往都市發展,也在都市生孩子、培養下一代,對於台灣最早、最基礎的產業都不太認識了,農業對於台灣是很重要的一個產業,也算是台灣發展最早的根源。現在台灣的糧食自給率創十年新低,2023的糧食自給率尚未出爐,根據《糧食供需年報》,2022年僅有30.7%,有很大部分需要依靠國外進口,若是在未來社會環境有大變動,恐怕會有缺糧的問題。
但撇除產業這麼大的量體,往小了說,種田不只能當休閒生活,更能自給自足、體會生命的不同樣貌,也能更了解前人的辛苦和腳踏實地的成就感。種田當然好玩啊,當作體驗、遊玩沒壓力自然好玩,當飯吃可能就不一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