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 · 十 · 番外篇 · 胡言論戲 · 破·地獄》
《卅 · 十 · 番外篇 · 胡言論戲 · 破·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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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破地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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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的人生裡已經經歷了兩次「破地獄」。
一次是在我還未懂性時。在我初次接觸這儀式時，我確實覺得這是一場很好玩的表演藝術。這場所謂的舞蹈，比起所有看過的卡通片，深深地震撼著年輕的我。當時，我從沒去深究那個儀式背後的意義。我連傷心的時間都覺得奢侈，更何況宗教儀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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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中的再「破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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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在我開始有了懂性的跡象，卻切切實實地體會到那痛楚和一生人遇過最可怕的「舞步」（破地獄又譯作The Last Dance；直譯為最後的一舞）。縱然我不信，亦從來沒深思過其意義，但我覺得這還是有其詩意。
在一百二十七分鐘裡，我可說是用了僅一百二十分鐘左右哭乾了眼淚。可能是我渴了咖啡的緣故，一進劇場便醒著感到那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在郭文（許冠文飾）揮動那尊貴的桃木劍，全神貫注地把清水噴向那先人時，淚珠便也不自如地揮灑起來了。我真的很欣賞演員們為了這戲連身份都可以放下。戲中演員朱柏康也不諱基督徒身份去飾演道教的喃嘸師傅，可謂真正的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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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與自我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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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近代作品也經常談及到「性」。對於「性」的態度也隨著年齡增長，有了更多角度的看法。其中一部較有爭議的文學作品《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其中一男主角更常四處與不同的女性交合，這其實說到底根本就是還沒和自我和好。當時這部作品讓我震撼不已。我很同意作者昆德拉所形容的那種孤單感。小說中男主角是以性去尋找自我。
看《破地獄》裡的文玥（衛詩雅飾）竟然有一幕是要去和有婦之夫交歡。可能她是因為父親郭文的緣故，久久都未能和自己和好。她從小到大都誤會了父親對哥哥的偏心（甚至乎有東方人重男輕女的味道）。但到頭來，她不能潔身自愛，是因為不懂。
太多未解的結。
太多地獄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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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際關係中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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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生（黃子華飾）所說：「不止死人要破地獄；活人也要破地獄。活人也有很多地獄的。」沙特說過：「他人就是地獄」。《被討厭的勇氣》也指出生命裡大部分的煩惱都是來自於人際關係。家庭關係何嘗又沒有地獄呢？父母不能和自己和好，也就沒太大耐心去療癒兒女。若然沒有如道生般的角色，恐怕這些怨恨只會一代傳一代。道生和郭文雖然相差了差不多一代，但卻有著相同之處。兩者都曾於戲中為了「理想」而執著。道生為了「破舊立新和牟利」而去把客戶的感受拋諸腦後，他不是見利忘義，而是疫情把他迫到了牆角的盡頭，欠下巨債。郭文為了「持守傳統和一廂情願的執念」而去把兒女的感受拋諸腦後；久久走不出妻子歿去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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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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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留給文玥的遺書裡，郭文寫到：「我就是個不太會說『我愛你』的父親；我又不懂得去表達愛。」如果父母本身不能和自己和好，哪又如何能叫子女去安然自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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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與現代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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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哭」被視為懦弱的產物。「不要哭」「不能哭」「不准哭」之類的話語可能會讓孩子長大後不擅長表達情感需求，甚至把那些不要、不能、不准無形投射到身邊人。其實郭文根本不是不理會兒女（志斌和文玥）。在電影後段，他娓娓道出了一直以來的苦衷。他之所以讓兒子去繼承他，是因為知道兒子在這競爭劇烈的環境下讀書不成，唯有讓他去有一技傍身，所以便讓他去跟隨自己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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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角色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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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故事的美，在於破地獄儀式分別是由父（傳統）和女（打破傳統）去進行的。願意留下來的人也見證了女性去進行男性雄踞的破地獄儀式。郭文教育下的兒女竟然被迫得如此境地。父親不能和自己和好，也就沒太大耐心去療癒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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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的象徵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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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生於尾段的一段憤言，其實就代表了沉默的憤怒。那睡火山的爆發可說是一發不可收拾，災難程度可說比得上天崩地裂。
在芸芸眾車中選取了奧迪這車，創作人真的很有心思。對我而言，那四圈就是生老病死的最好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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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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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問過我：「你身為基督徒，可以觀看《破地獄》嗎？」
這就如：「身為基督徒，可以看《哈利波特》嗎？」
為何要去糾結這一點呢？有意義嗎？
其實，《破地獄》這部電影根本就不是與宗教有關的，甚至不會有什麼不討神喜悅的事。這部電影其實是在探討生死、價值觀、人生選擇、愛等議題。
身為基督徒，我認為我們更應該去了解當下的這些看法與他人的感受。回想起二一年寫過的《離世》，當時的我真的很直截了當地寫出了心裡所思所感，並沒花太多時間去修飾。《破地獄》這部電影帶我回到了這個畫面，這次更增添了幾可亂真的幻象，反而讓我從淚中獲得前所未有的釋懷。
最後一提，感激這堂課。活人的感受確是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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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世》( 無刪減版本 )
寫於二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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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洗碗？」
那一刻，電話裡的雪花聲變得比以往更大。出奇地，那聲音毫不刺耳；但那聲音卻是悄悄的刺進心裡去。那情形就如我們面對面的時候，眾人都默然無語，卻有種說不出的無力感。
一個人的沈默，其實是一種享受。眾人的沈默，反倒照出一種難受。
「婆婆返咗天父度...」當時我隔著電話也聽到淚湧的衝動。欲流又止。何必？流吧。盡情流吧。
我跟自己說：不如直白一點，不用糾結華麗的辭藻和栩栩的比喻吧。
好的，我的腦海一片混亂。狀態也進入了回憶模式。我想現階段我只能不停地回憶起我和婆婆一些往事吧。我發覺世上真的充滿著諷刺。
2020年最後一天；狂歡地度過。2021年醒來；卻聞噩耗。這是什麼對比！為什麼生命要那麼殘忍的去奪去生命呢？暴風雨前夕總是平靜。就連悲劇前夕往往是要喜劇連連的。沒傷心，開心也顯不了其地位。沒開心，傷心也失去了其價值。沒慶祝，沒慶祝，沒慶祝。沒法去慶祝。有什麼好慶祝的。
算了吧，二零二零，不要再來了。撇下我們吧。我們也不想再理會你。本打算抱擁二一年的。二一年卻又頑皮地有樣學樣，定要給予你重重的一擊... 防防防...防什麼疫。生命就是如此脆弱。就算你做足了預防措施...又如何！命運總有辦法弄人！就像《命運石之門》裡的時空，mayuri要死，無論okarin如何去拯救其命運。期限定了就是定了；死亡總有辦法找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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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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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文
20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