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開棺

山路上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月光透過雲層灑下。小蓮和阿財快步前行，背包裡裝滿了符紙和法器。

「師姐，你看！」阿財指著前方。工地的探照燈忽明忽暗，在霧氣中形成詭異的光柱。

「不對勁，」小蓮停下腳步，「這霧⋯⋯不是自然形成的。」

她從背包裡拿出一面銅鏡，鏡面泛著青光。霧氣在鏡中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

「陰氣，」小蓮皺眉，「而且很重。」

突然，遠處傳來機器的轟鳴聲，還有人的叫喊聲。

「快走！」小蓮拉著阿財加快腳步。

工地入口處一片混亂。幾個工人驚慌失措地往外跑，有人跌倒了又爬起來。

「怎麼回事？」小蓮攔住一個工人。

「挖、挖到東西了，」工人臉色發白，「地下有個石室，打開之後⋯⋯」他說不下去了。

「然後呢？」

「有人⋯⋯有人暈倒了，」工人顫抖著說，「好多人都看到那個東西⋯⋯」

「什麼東西？」

工人搖頭：「說不清楚，就像一團黑影，但是⋯⋯但是它有眼睛！」

小蓮和阿財對視一眼。

「陳建國呢？」小蓮問。

「陳工在裡面，」工人指著工地深處，「他說要親自檢查。」

「你們先下山，」小蓮說，「小心腳下。」

工人連連點頭，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工地中心是一個深坑，幾台挖掘機停在周圍。探照燈的光線在濃霧中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光圈。

「小心，」小蓮拿出一疊符紙，遞給阿財幾張，「不管看到什麼，不要慌。」

他們慢慢接近深坑。坑底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入口，似乎通向地下。入口邊緣刻著古老的符文。

「這些符文⋯⋯」小蓮仔細看著，「是道家的禁制，至少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陳先生！」阿財突然喊道。

陳建國就站在入口旁邊，背對著他們。他沒有回應，只是直直地盯著地下的黑暗。

「陳先生，這裡很危險，」小蓮說，「我們先離開這裡。」

「來不及了，」陳建國的聲音很奇怪，「它已經醒了。」

「什麼醒了？」

「爺爺說過，這裡封印著一個東西，」陳建國轉過身，臉色慘白，「他用生命加固了封印，但是⋯⋯」

話還沒說完，地下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嗡鳴。那聲音不像任何已知的生物，讓人毛骨悚然。

「退後！」小蓮大喊，同時甩出一張符紙。

符紙在空中燃燒，形成一道金光。就在這時，一股黑氣從地下湧出，如同活物般扭動著。

在探照燈的光線下，他們看到那團黑氣中確實有什麼在蠕動。無數雙發著紅光的眼睛在黑暗中睜開，貪婪地注視著他們。

「阿財，掩護陳先生！」小蓮快速結印，「這東西不能讓它出來！」

但黑氣越來越濃，很快就蓋過了符紙的金光。陳建國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向後倒去。

「師姐！」阿財想去扶他，卻被一股力量推開。

小蓮咬破手指，在空中畫符：「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符咒發出耀眼的光芒，黑氣似乎退縮了一下。但很快，更多的黑氣從地下噴湧而出。

「不行，」小蓮臉色發白，「光靠我們擋不住它！」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鐘聲。清脆的聲音迴盪在山間，帶著某種神聖的力量。

「青山廟的鐘？」阿財驚訝道，「這個時候怎麼會⋯⋯」

黑氣突然劇烈翻騰，似乎十分痛苦。小蓮抓住機會，快速掏出一個銅鈴。

「阿財，準備符紙！」她大喊，「等下我數三聲！」

山風呼嘯，霧氣翻滾。某種更可怕的東西，正在黑暗中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