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彼得.馬提斯(中文名:孟沛德)與馬修.布拉席爾合著的《中共百年間諜活動》對我來說不太容易閱讀,文字間有一股翻譯腔,遇到這種狀況我時常讀著讀著就神遊物外,且書中的內容偏向學術報告。然而對身處中共時時盯視的台灣,瞭解中共做過什麼事、用過什麼手法仍是必要的。
書中先介紹中共的情報組織歷史流變,又個別列出大量的間諜案例。
時下最夯的卡通《吉伊卡哇》裡面,吉伊卡哇和小八貓常需討伐怪物,有些怪物會假裝成無害的樣子接近他們,等到大家放下戒心時露出兇殘真面目,盔甲先生稱這種怪物為「擬態型」。
(上圖為吉伊卡哇漫畫中時常出現的擬態型怪物,以無害姿態出現和大家一起唱唱跳跳,等大家放下戒心後,便使出 社會 鐵拳!方格子嵌入圖片會被切到,可點選圖片看完整原圖。)
這麼說來,潛藏在各行各業中的間諜就是一種「擬態型」吧。中華民國政府還在中國境內時,共產黨與國民黨即不時在對方身周安插擬態型間諜。
像在香港開立五洲藥房作為共產黨員聯絡據點的柯麟醫師;
為了營救共產黨員偽裝成電影劇組的顧順章、陳賡與李強;
以新華社記者身分臥底而獲准出差、提出疑問,並以看似可信的理由培養聯絡人;
法國外交官愛上京劇名角時佩璞,直到兩人被捕才發現自己的愛人是男兒身,那時已對時佩璞介紹的公安部官員交出150份機密文件。
聽起來像諜報小說一樣誇張對吧?作者們在序裡提到,他們已經盡可能剔除傳言、收錄有人證、物證等參考資料可循的事蹟。
這些間諜有時毫不掩飾;有時偽裝成台灣人身份以取得信任;有時藉商業往來名義;有時假學術研討之名。
「間諜什麼的,那是國安機構的工作吧,跟我們一般小老百姓說這些幹嘛?」
「個人基本資料早就外洩光了,再說我只是普通人,哪有他們想要的機密?」
本書有不少例子,是由接近普通人開始,可能是酒吧老闆、可能是經營兩岸生意的商人......打探他們生活圈中其他可能會符合情資需求的角色,從中竊取他們想要的圖資、技術、吸收新同夥,哪怕是一個念頭,也可能找到介入點。
本書指出,就連西安事變也有特務介入的痕跡,張學良曾向宋慶齡的友人透露對蔣介石「先剿共再抗日」策略感到不滿,宋慶齡知道後轉達給資深特務劉鼎,促成中國共產黨與張學良對話,導致一年後蔣介石被張學良綁架的西安事變。
本書中紀錄許多經濟間諜案,罪犯有中國人、歸化歐美澳等國的中裔、偽裝成台籍的中國人、台灣人、也有不少歐美澳裔。
他們或因經濟利益,或因情感因素被吸收、被誘導、甚至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竊取機密,或是擅自將受出口管制的技術、商品帶往中國。2011年中國推出的「千人計畫」便是引進海外高層次人才為名竊取研究。
也有偽造終端使用者的例子,例如夜視設備等產品是管制出口品,中共則時常假借南韓、新加坡、馬來西亞、台灣為終端使用者,實際上這些地方只是中繼站,最後產品走私往中國,造成出口管制漏洞。
(這招中國也曾用在龍蝦走私轉運上,難怪駕輕就熟。報導者:走私澳洲龍蝦至中國,金門馬祖為何成樞紐?)
別說中共間諜,任何公司都得防範間諜涉入,大家都不希望自家辛苦建立的公司和技術被輕易偷走吧?更何況和一般舞弊案不同的是:中共是傾國家之力鼓勵他們的黨員去竊取他人機密,更容易形成動機與擴大竊取範圍。所以別再說經濟間諜與我何干,這些被竊取的技術,將使企業失去未來的競爭優勢,也很有可能影響國家經濟的未來,進而影響你我的生活。
數例為退休軍官,軍中學長學弟關係密切,這些退休軍官常作為中間人引介現役軍人。他們可能被招待免費東南亞旅遊或現金利誘,前往旅遊的途中巧遇中國間諜。
讀這些案例時,我不時大驚「蛤~免費去玩和現金OO元就被收買了,太廉價了吧!」而後又進一步想,是不是給現役軍人應有的報酬不夠為錢急跳牆、還是退役軍人領得太多閒閒沒事做一天到晚往中國跑?雖說退役老人要有生活重心才不至於太早失智,但顯然他們的生活重心太靠北京了些,真希望他們能找到有益身心且正當的退休活動。
(國安局指去年共諜案起訴64人 現、退役軍人成中共主要目標|20250112 公視晚間新聞)
國安局去年起訴64人看起來極驚人。更重要的是立法院應制定適當的預防、檢舉與懲戒機制,並落實在各層級現役及退役軍人上。
不過我國立法院現在只剩作亂功能,期待年後有機會罷免不適任立委,才能為國家安全推動適合的法案。
報導中的間諜似乎無孔不入,到哪都得警戒,越看越令人灰心。然而本書作者提到這些中國間諜並非無堅不摧,他們仍有漏洞和不成熟的地方,才有機會被執法單位逮個正著。包括上述的共諜案報導,也是因為其中有人不願同流合污,才有機會拉出這麼長一串粽子。
書中有大量紀錄,但沒有嘗試分析如何防範這些間諜,個人淺見如下:
一般人則須及早建立正確的投資理財與風險觀念,認識到自己是有機會靠正當方式累積財富、不需要另外冒出賣機密的風險,以免被投機份子引誘。並謹慎管理個資,避免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利用。
詐騙手法和間諜會隨著時代變化,像宣導防詐一樣,需要不斷地去提醒大家可能的手法,讓大家在遇到間諜時,能出現心理警報,最好能再配合宣導各單位的申訴管道。
最重要的是,我們的信譽和人生,價值絕對遠高於那些現金和旅遊行程。
對方是不會真正相信間諜的,一旦成為中間人、或是提供機密者,中共會更注意你未來的表現,哪天想收手,卻再也洗不清,對中共、對母國、對原本隸屬的單位都已貼上難以信任的標籤。
獨裁政府做事隨心所欲,哪天高層易主,不相信舊制的情治單位時,把自己潑得再紅,也未必得到對方信任。
最後我想再蹭一下時下最流行的吉伊卡哇做結尾,在可愛的吉伊卡哇世界裡,他們不是只有賣萌,他們也要除草賺取報酬、討伐怪物保護自己。
吉伊卡哇像我們一般人,又膽小、又愛哭,即便是這麼弱小的吉伊卡哇,面對怪物雖然一邊哭、卻勇敢拿起武器保衛;
我喜歡體貼的小八貓,從不責備吉伊卡哇的膽小,而選擇同理他、和他站在一起,讓吉伊卡哇充滿勇氣。
(身為兔控當然還喜歡瘋瘋癲癲的烏薩奇,他讓這個世界充滿活力!)
吉伊卡哇和他的夥伴們看似柔弱,遇到困難總是堅定地互相幫助而強大,難怪是大人小孩都喜歡的卡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