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薛西弗斯式的下墜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Image by Heloisa Freitas from pexe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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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十坪不到的空間裡,勉強的放置一張單人床、一個層板們已明顯凹陷的IKEA書櫃、再配一個小小的日本和室矮桌,若想再加張椅子,就顯得太強人所難的小小空間,便是她從救災現場回來,稍稍可以喘口氣的家。

 

說是「家」,對她來說,好像也太隆重了一點。

 

「家」與「家人」的印象,對她來說既遙遠又模糊,唯一能抓著記著的,就是剪報上,那一方小小的報導,粗黑的標題字寫著:

「一家四口,三人葬身火窟,獨留七歲長女孤星淚」

 

多好的標題,簡直就是為她的一生量身打造出來的字句。

 

記得朋友第一次帶她觀看孤星淚的舞台劇,戲散之後,她站在戲院外流下憤恨的眼淚,憤恨這種杜撰的苦難,哪比得上真正孤星淚活著的萬分之ㄧ;更憤恨那真正孤星淚活著的,可是鮮少看見人們像劇院的這些觀眾,會為他們流下高貴的淚水。

 

她看著這唯一的、泛黃的、且字跡漸漸淡去的小小剪報。

多麼輕的死亡,就這麼ㄧ小方報導,彷彿這些人從來不曾存在這個世界。

對比著那些佔滿版面的外遇、緋聞、口水戰、首富吃什麼的報導,她的家人,死得多麼理所當然。

 

她因校外教學,因此逃過一劫。

報上是這樣寫的。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人們是這樣告訴她的。

 

但真的是逃過一劫?真的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還是留下的人,痛苦孤獨的看盡人情冷暖,其實才是真正的劫數難逃。

 

那些個影像,時不時的會虐心的在她腦中無意識地徘徊,她可以看見那個自己開心的從校外教學回來,手中還拿著出門前答應要買給三歲弟弟的禮物。但才到巷口,滿滿的人群瀰漫著不祥的氛圍,她在無來由的焦慮害怕中,想盡辦法往前再往前。等著她的家已被燒的坍塌不說,面對無法辨識卻緊緊抱在一起的父母及弟弟的焦黑屍塊,她大聲痛哭,痛哭她為什麼要出去玩?痛哭弟弟為什麼沒有等她回來拿禮物?痛哭為什麼爸爸媽媽只帶著弟弟,卻獨獨遺忘了還沒回家的她?痛哭為什麼沒有一個人願意回答她這麼多的疑問?

在這滿是煙硝味的巷弄中,除了死神的衣角摩娑過土石的聲響之外,就只有小女孩的斷腸問天和人們無奈同情的淚水墜落擊地的聲音。

然而,隨後趕到的親友們,莽撞的衝開了死亡的肅穆紗幕,他們慌張為難交錯著討論該把她送到哪個行政單位,他們有效率且熱烈的討論著如何處理小女孩父母的遺產繼承權。

 

親人的自私,往往比陌生人還兇狠。

 

這讓她想起了警察局的那個手緊抓著文具的小男孩。那個表情,是她再也熟悉不過的了。


在火場,她看到太多失去親人的哀悼還沒結束,就被逼著面對爭奪財產時,如豺狼撕碎啃嚙獵物那般的兇暴痛楚。 

 

她嗤之以鼻人們對「親人」這兩個字的過度定義;更不屑人們老搖著「友誼」的破爛旗幟,要求別人做那些自己都不願意為對方付出的事。不過識時務如她,從不表露這樣的想法,她知道社會會把什麼樣的「罪狀」往她這種不擅長表演的人身上貼去,也清楚人們多麼追捧那些擅長演出「親朋好友」的人。 現在更好了,多了一個社群的舞台,只要動動指頭,連表情都不用做了。一切都是虛擬的,連感情也一併虛擬化就是了。

 

她認得小男孩那用怨恨熬煮出來的淚水。被自己定義為「親人」或「朋友」的人所背叛,絕對不是那種一切成二的憤怒情緒所能比擬的。那是一種「薛西弗斯式」的下墜。你以為是在等候親友為你拍照,事實是他們按下快門的同時也把你推下山崖去。而你之後的餘生與再生,就只能在驚慌、失望、絕望、痛恨、報復的輪迴中,不斷的下墜。在「背叛」的地心引力拉扯下,你沒有往上飛的機會。

 

她以為,她再也沒有往上飛的機會。

她一看再看這一方小小的報導,希望能看到記起家人的形象,希望能看到把對肇事者的恨,刻到愛和溫暖碰觸不到的深度。


在混濁的思緒迴盪中,簡訊的通知聲,暫停了她無限沉淪的妄念。

 

小男孩的親友侵佔了父親遺留下來的店面,社會局及法扶律師協助處理中。

她苦苦的笑了。他不只一次,止住她往下墜落。

 

安全島那邊有線索嗎?

沒有。她回。

 

喔。

他跟她一樣,有一些奇怪的堅持。絕對不用貼圖,理由是:人腦墮落的慢性病。這是他講過最令她吃驚的話;以及,一定清楚打上每個標點符號,即使是一個字。還有,錯字一定會在下一則訊息更正。

 

肚子餓了。出來吃飯。

好啦!

 

好啦?

就說好哇!

喔。好。

 

這個人之所以可以跟她的陰陽怪氣相處,就是因為他跟他那直直的劍眉一樣,直著去直著來。這樣的直接,救了纏繞的她。

 

吃完飯後,再去安全島那邊看一次。

好,待會見。

 

事情的發生,是幾年前他被調到現在的分局任職。他發現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聽到民眾繪聲繪影的描述阿飄拿菸蒂丟人的事。無神論的他,起先完全不在意也沒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他無意中發覺事發的地點,似乎老是圍著她老家附近發生。於是,他說服她請調到這個原來她根本不想再接近的轄區,希望她查清楚這個丟人菸蒂的阿飄,跟她逝去的家人有沒有關聯。

「或許他們掛念妳的平安。若是這樣,更應該要協助超度他們。」

「超度什麼?是說招魂嗎?少跟我講這一套,若這世上真有神明的話,為什麼還有這麼多苦難跟不公平?」她憤恨難平的說。

他看著她的憤恨,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後開口說:「逸華,有一次我陪媽媽到寺院,偶然聽到法師解釋,所謂超度,是從煩惱的苦海之中,超越過去,到達解脫煩惱的那一邊去。」他跨越她的憤怒繼續說:「如果,那真的是妳的家人,妳覺得他們在這個世界,無法超越的煩惱是什麼?」

 

她倔強的強忍住淚水,沒有講一句話。但,她懂得了。

 

那是她第一次,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止住了下墜。

原來,她沒有獨自被留下。她的家人,沒有遺棄她。

 

從那一刻起,她決定要帶著她的家人和她自己,一起飛越那一片在心中燒灼多年,無法跨越的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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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流量至上成為標準,性騷擾被輕描淡寫、受害者被噤聲,我們是否還能給孩子一個安全的未來?作為父親,我無法接受這種價值觀繼續影響下一代。我們該做的,不是遺忘,而是改變環境——拒絕縱容、用行動發聲,讓孩子知道「尊重是底線,說不是權利」。這不只是關於孫生,而是關於我們願意為未來的孩子守住什麼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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