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虎難下的白痴 - Ep. 15 浮雲蔽日

一上高城萬里愁，蒹葭楊柳似汀洲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鳥下綠蕪秦苑夕，蟬鳴黃葉漢宮秋

行人莫問當年事，故國東來渭水流

- 許渾 《咸陽城東樓 / 咸陽城西樓晚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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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呆呀？」我摘下泳帽、蛙鏡

「@#真要一起洗喔？」小虎壓低嗓門

「省得美勞課遲到」魚鰭滑入己褲緣

沐浴共同窗，潔體免倉皇

清泉淌落、仰面闔眼、撥髮淨身，舒暢無比

去鱗鮮鯛自在換膚，巧瞥惡虎凝神環伺

「在等我？水先給你」屁孩語畢沖虎面

「$%^！？」咆哮間，猛獸手足亂舞

「攻擊！」我射水追虎入隅

「還鬧，快洗！」虎爪捉我腕，炯瞳卻飄降

「哈哈看哪裡～？」雙臂遭擒，魚鷹任賞觀

鼻息漸促、俊容滲朱，虎壑眠龍搏縛束

「該臉紅的不是你吧？」我猶保笑靨

「哪、哪、誰...」小虎莫名語塞

「可以讓我洗了嗎？還是你想幫我？」頑童挑眉

虎掌閃電撤收，就地蹲低撇目

我探手摸摸刺刺頭頂，他雙頰越發紅潤

暢淋間，角落赧貓言：「不害羞喔？」

「健檢早被看光了，不怕！」我自信滿檔

#健檢事蹟請見序章《大恥度體檢》

兄弟輕笑，埋首臂彎遮紅顏

「頭暈嗎？」我抱惑關切

「沒事，你快洗」他高抬右手

避免直視，好紳士

但這樣兩人洗更慢吧！

「換你囉！快起來」我拉拉虎腕

「你先出去」小虎仍杵原位

「幫你洗怎麼樣？我很溫柔唷！」我企圖拖他起身

「來嘛～脫光光洗澎澎」未得答覆，我繼續相逼

「滾！」絕情斷義趕人，真狠

「唼！」我悻悻然拾衣掛肩

#以下為錯誤示範，請勿模仿

忽然心生一計，架蓮蓬頭上隔牆，砲口對準鄰居

水轉最燙，開火！

犯禁同時，奔出浴間

黑鍋虎揹，陰謀完美

「@#$死小魚！」受害者驚叫，騷動四起

怎麼知道是我？

「之前露不夠，又來秀身材呀？」旁人吹響口哨

「羨慕嗎？」我綻放自信微笑

「哈哈很好笑」居然直接嘲諷...

我泰然以巾拭髮，小豪卻忽然捉我雙肘

「搔小魚癢，快！」他唆使犯罪

旁人於是抓我腰，另一人撓頸

好像...不太癢

「嫩咖！」我仰面蔑視來者

「怎沒用？」、「攻擊胳肢窩」、「大力點」烏合之眾扳不倒行家

「我來啦！全裸還不抓鳥！？」小瑞發動奇襲

#小瑞是親近友人，可見第五集《水難之相》

「啊～下流！」我驚叫後縮，笑靨猶未減

乖巧書生，竟如此潑辣

環顧現場，僅我衣衫不整

「饒不了你！」我披毛巾於肩，箭步撲向儒生

「誒不要...哈哈哈！」小瑞兩腋遭戮，失勢節節敗退

「還有誰？」我飛手掃蕩，更衣間笑語不斷

舞臂逼近小豪，準備處決始作俑者

「大哥有話好說，別...咿哈哈～！」話未了，輕觸肥肚引哀嚎

「救我、救我！」小豪受困牆角，無助任欺凌

我前傾壓制他，扎馬步穩重心

「投不投降？」我勝券在握，企圖招安敵將

此時下腹忽傳刺痛，我反射叫跳險些撞牆

回首察看，方才立足處

小瑞蹲低彈我蛋蛋，卑鄙！

「背後偷襲還打蛋，小人！」我直指犯嫌控訴，換來哄堂大笑

自己也笑到站不直，無法制止群眾

「快！再一次」旁人捉我臂膀，推胸使我背抵牆面

「欸別亂來唷！」我掙扎扭動，卻見刑官邁近

小豪扳開護蛋手，鷹巢展露無遺

嘴一勾、膝一彎、指一彈，蛋蛋碎殼從底端

「嗷～很痛！」我勁力頓失，曲腿緩緩下滑

瑞手連擊，苦楚疼不堪言

「哎呀！不要啦～」笑靨，只留在旁人面容

「投、投降，蛋蛋要破了...」我俯首求饒

「繼續！他慘叫超好笑」、「小瑞破蛋手！」、「沒那麼嚴重～」

鼓譟四起，小瑞雖顯猶豫，仍弓指欲施刑

小豪閃身拉住獄官：「欸有點過火了，萬一虎哥出來看到」

小瑞立刻收兵，旁人隨之鬆手

江湖名將，令人聞風喪膽

上課鐘響，群眾匆忙趕集

小虎終於出浴，面色略顯鐵青

「已經遲到了，快穿好」他衣著整齊梳理濕髮

擦肩瞬間，虎掌襲臀

「哈哈變態唷？」我翻出制服

「屁孩不乖就該打，不穿就再打」虎面隱露狡黠

「就不穿！」我雙手叉腰站直

「再遛鳥...」虎瞳下飄，語句未了

虎襠緩緩隆起、虎步逐漸踱近、虎息始轉深沉

「怎麼了嗎？」我納悶打量目光

疑問拋入渾塘，杳無半點聲浪

火辣注視，使我略感羞澀

「別盯著看嘛～」我虛掩鷹巢

「呃，叫你快穿好」小虎這才回神，撇過通紅俊顏

我著衣時，他開口：「剛誰碰你鳥？」

「玩玩而已，沒事啦！」我速扣襯衫

「說，是誰？我要剁掉他手」虎哥神情嚴肅

這麼挺兄弟，果然講義氣

「別生氣，我也玩得很開心～」我踏入內褲

「你就太好欺負，$#@才會得寸進尺」他義憤填膺

我靈光一閃，捉虎掌捕己鷹

「什、什...」小虎頓時當機，嘗試理解情況

「你也抓了，剁手手！」我比劃手刀

「哈哈，白痴！我不算！」想耍賴？

「不公平，你也要剁！不然都不能剁！」我嚷嚷

「好、好，都不剁，真可愛」左虎掌輕撫我頭頂

「不是可愛，是...啊！」我抗辯時，右虎爪突掐要害

「我、我可愛，輕點嘛～」我縮腰推推虎腕

「鳥真嫩！」他滿意收手

「你才嫩！」我閃電完裝

「上課去！」我偷襲虎胯，旋即掉頭飛奔

「^*%你...」咆哮迴盪，猛獸追亡

我埋伏轉角，發動奇襲緊抱

虎軀初僵，須臾融化入懷

「走吧！」我牽起他手，邁步歸營

「還以為你又要抓鳥」幾抹羞紅，妝點小虎笑容

我領路直搗黃龍，手足任我牽行，另掌輕蓋己襠

美勞教室門前，他斷然駐足

我拉拉虎腕：「遲到了，快進去呀！」

他壓低音量：「知道，讓我軟，快！」

「想著美勞老師，仔細回憶她臉」

「然後？」

「老師一步步走近，沒有笑容、但也沒生氣」

「什麼哏？」

「她緩緩抬手、捧住你臉頰，慢慢俯下身，那鮮玫瑰色的口紅...」

「@#！別叫那*&%親我！」

「哈哈軟了吧！」我達陣得分

「$%！那醜臉誰硬得起來？」小虎口出惡言

嬉鬧踏入教室，玩耍未曾停歇

「遲到還敢嘻皮笑臉！？」美勞老師不悅四溢

「剪刀帶了嗎？」她氣噗噗質問

「嗯～」我自衣物袋掏出刀具

「我沒帶」旁人嘀咕

「有幫你準備」我抓過虎下臂，遞出救命稻草

他輕顫回首，微笑勾上嘴角

「謝啦！」虎肘淺撞魚腹，轉身要入座

「等一下，你們那麼愛玩，兩個分開坐」老師狠心拆散佳偶摯友

「可是...」我想討價還價

「沒有可是，你去第六組」她逕自指派

第六組長桌，仍餘虛席

這次主題是剪紙，老師兇歸兇，教得細緻入微

我很快埋首勞作，沉浸藝術世界

銳影馳絹帛，俯掃銀光錯

白刃遊捲絲，愚作成刀落

渾然忘我，偶抬頭，僅見虎眸急撇過

我不明所以，繼續陶醉剪紙

「小魚，你轉角怎麼剪的啊？」相隔兩人的小雲，已換至鄰座

「刀口抵住轉折處，剪的同時慢慢轉，像這樣」我演示絕學

不知何故，她成品四周鋸齒凹陷、白邊明顯

「可以先畫輔助線，對齊線再剪；後端比較利，好剪很多」我傾囊相授

「哇好厲害！」、「我也要學！」、「我先的！」

頃刻間，已遭同窗包圍

不過是Q版飛龍、螃蟹和雲朵，不難吧！

「先幫我修邊啦！」小雲倚仗近水樓台

她遞出勞作：「明明一起剪，為什麼我的這麼醜？」

「別難過，幫你修～」我承包委託

她謹慎交付半成品，生怕折傷廢紙大作

我損有於而益不足，垂死遺骸回春

手術時，小雲挪步我身後，疑似曲身探頭

鼻息吹拂我頸背，雙掌搭上兩肩

驚嚇震顫之餘，我趕緊穩住動作

「小雲...」正想詢問，對方搶先開口

「這角度看比較清楚」小雲解釋

「我想模擬自己做的感覺」她輕扶我手背

教學，應是老師抓學生手吧！

對象似乎反了？

「那別出力唷！怕剪壞」我繼續幹活

產品一項項出廠，檢核順利過關

將完成時，雲手開始後移

腕、肘、肩到兩脅，指觸如羽，膚癢甚鉅

只好深吸調息，憑定力頑抗

「會癢啦～」我字句微抖

小雲停指脅肋：「哈哈抱歉」

話方歇，她又朝腰蠢動，似想環繞腹部

「會剪歪會剪歪！」我不禁輕顫，但刀口深切紙中，無法任意抽離

酷刑暫止，得以如期竣工

「這樣滿意嗎？」我攤開貨品

「小魚你好厲害唷！」小雲閃擊擁抱，才收件上繳

我著手替其他人補救，同時公開授課

少了干擾，須臾便圓滿落幕

「以後美勞課你都坐這、都要幫我喔！」小雲逼迫簽約

「哪有這樣的？」、「不要欺負小魚！」、「作業自己做啦！」

女孩們好心解圍，我趁亂開溜交件

重擔卸除後，瞥見一虎獨坐桌前

已下課，何故留？

虎目怒瞪女同學，桌面勞作猶待解

兩手置股上，無動工徵兆

「需要幫忙嗎？」我上前關切

「回去啊！不是跟臭@#*玩很爽？」他慍氣四溢

「只是一起學習...」我趕忙解釋

「被美女包圍，吃很開嘛！」小豪路過插嘴

猛虎側瞟，熾焰驅散閒人

「給廢紙時摸你手，這叫學習？」小虎劍指小雲

「應該是不小心...」我毫無印象

「

幫補救不感激就算了，%$手在那邊亂碰，還想偷抱

你就太善良，怕剪壞那&$*的垃圾，才讓她得寸進尺

應該直接對半裁，毀掉^@的破爛，再灌她%$臉一拳

這次鹹豬手，下次不就坐你腿上！？

」

兄弟義憤填膺，說得我無言以對

教室只剩我倆、美勞老師，師長裝聾作啞，聽若罔聞

「對不起...」我垂首望地

小虎著手勞作，下刀怒氳橫生，無辜紙張碎屍萬段

「該讓她跟你下跪」他呢喃

「她或許不是故意，只是比較魯莽」我趕緊勸阻

「$#！你太嫩，她就是個*&」小虎不買賬

「別生氣啦～下不為例可以嗎？」我轉換戰術

「最後一次。她再亂來我絕不忍」他長嘆晦氣

「小虎，別只顧聊，東西剪完才能走」老師叮囑

桌面滿佈紙屑，進度倒退為零

「要幫你嗎？」我遞橄欖枝

「滾遠就好，我會搞定」他無情拒絕

「你先回教室，去享受女生包圍」小虎補上調侃

「小心眼欸！剛怎不救我脫困？」我嬉笑接招

「啊#$！」他用力過猛，不慎剪斷蝦頭

「技術真棒～」我藉機嘲諷

「叫你滾！」用詞雖兇，卻無怒意

「來，哥哥教你」魚胸輕靠虎背，扶他雙手操刀

虎軀乍抖還鬆，未甩脫握持

「哥你個@#！」小虎不滿稱謂

「弟弟教你，可以嗎？」我按摩虎左肩

「多管閒事...」虎兄嘴硬，語調卻轉柔

「拿穩、深呼吸，開始！」我提刃裁紙，他僅被動挪移

掌心與手背，死黨情相會

屁孩掛笑面，傀儡綻紅顏

白雪落，雕工活，巧造蝦蟹漫城郭

俄頃過，秀補拙，四手和鳴織天羅

「虎哥很厲害呢！」我置頦虎側頸

「少$%笑我了，沒你幫只會剪出垃圾」虎眉舒展

將行至末，頻感虎掌施微力

勁道相消，默契糟抑或阻撓？

「先別出力好嗎？怕剪壞」我輕聲提醒

「喔、喔嗯...」小虎吭聲，雙頰淌朱

「這有什麼好害羞？」我困惑道

「誰、誰、哪...別吵！」兇巴巴...

我噘嘴復工，填實最後一簣

「大功告成！」我欣喜歡呼

「你*^隨便剪都藝術」他望成品興嘆

「老師，以後我可以坐回原位嗎？」我轉頭請旨

「我想幫小虎」有個擋箭牌真好

「不搗亂就可以」老師頭也沒抬

終於扳回一城，我倆相視而笑

「耶～能跟你坐了！」我背襲緊摟手足

「白痴，回教室打掃啦！」掃興鬼！

「抱一下也不行，小氣！」我收束雙臂，耍賴不放人

「乖，去交作業」小虎拍魚鰭安撫

「懶餒！這也要我...」我無奈鬆手站直，虎指同時調衣褲

「齁～」我收齊紙張，領會虎胯窘境

「噓～噓～！」他急豎食指於口

我亦步亦趨交差，閃電衝回虎座

「正事辦完，打賞！」我迅襲虎襠

「&*！」小貓短促驚叫

「哈哈，幫你壓下去呀！」我無恥放話

「欸別...白痴喔！」戳擊下，地龍微昂首

虎掌連忙掩龍身，淺笑伴丹腮

「我有抓鳥權，不可以遮！」惡霸拉下封關手，暴露巍峨龍峰

方見巨龍環視，我垂直下搧按蛟回巢

「噢@#！」小虎唉聲抽搐，燦笑卻未減

屠龍掌再出，捺蛟入深谷

「哈哈哈老師還在～！」他拔開我手

好險全程氣音，未引師長側目

「先讓我消，晚點給你玩」這麼好康？

「成交！」我滿意頷首

「老師再見！」我丟下友軍奔離

左掃右拖、前擦後洗，勤奮了結兩人掃區

良久虎影現蹤，我撲向門口：「虎哥～！」

「欸別過來！」他拔腿而去

「幫你掃完了，但你完了！」我加速追緝

黑豹衝入梯口，雙足飛騁而下

我跨上扶手滑落，先馳得點

獵人繞至前方，逼虎退回台階

倒行中，他踉蹌跌坐樓梯

「住手，人很多！」小虎無助哀求

「不管！自己答應的」我張牙舞爪

「放學來我家，怎麼玩隨你」條件挺誘人

虎掌輕捉魚腕，可愛犬眸亮相

每次貓狗轉換，我好像都沒輒

「算你識相」我助友起身

#硬漢首變乖狗參見第七集《升溫》

約定之時，一雙人影向新居

「你新家大嗎？」我掛臂虎頸

#小虎喬遷同舅棲，可見第十四集《雨過天青》

「跟舊的差不多」他先瞥我手，才扭頭答覆

我出力勾近彼此，以顱頂蹭虎顴

「這哪招？」小虎稍偎入懷

「抓癢」屁孩不解風情

「*&^！滾！」壯士飄掌推分二人

抵達虎穴後，他伸頸先行偵查

「沒人，進來吧！」虎將率隊入關

解履時，小虎忙傳訊息

「我舅舅八點回來」少主宣告

「寫功課！」他裝傻開書包

主動提作業？

要轉移焦點，好歹動點腦...

「哈哈想逃啊？你幾時這麼認真？」我快步踱近

「喔唷記那麼清楚幹嘛！？」小虎笑嘆

「好吧！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他拋下簿本面對我

「等等，手下留情嘿！」大丈夫畏縮

如此乾脆，必然有詐

誘捕陷阱，不可不慎

「轉過去，手抬高」我遙控男子漢

「嘖！戒心真重」小虎聽令見背，雙臂平舉齊肩

身軀緊繃，微笑不減，耍何伎倆？

我悄然躡至咫尺，迅爪撲襲龍窟

「啊...」他顫抖縮腰，潛蛟已高竄

左鰭繞虎胴扣腰，拘困獵物入懷牢

「一直抱，多愛抱！？」小虎嚷嚷，卻未掙扎

「你很好抱，所以喜歡～」我置頷虎項，定格享受溫暖

「其實，你也很好抱」他紅顏側轉，右頰輕貼我腮

「給你抱」我鬆手退步，棄捕囊中惡龍

捷豹瞬間迴身，兩膀環繞魚體

猛擠我於臂間，彼此胸膛密合

虎胯龐然物，漸侵吞鷹巢

熾灼龍軀蠢動，戳得我不禁掙扎

「誒哈哈！抱好緊哪～」網中魚動彈不得

靜默片刻，溫馨永恆

虎頸略撤，朱唇微抿

炯瞳直盯，銳目穿心

「跟你說件事」小虎語氣沉穩

我備感壓迫，仍嚥唾頷首

「就是...就...」愛吊胃口...

「說呀！不然親你唷！」我吞噬魚虎間距，但聞手足鼻息

他反射稍撇面，赭霞渲至耳根

未得答覆，我曲下臂搭虎腰，作勢搔癢

「想、想這樣拍一張」小虎急吐字句

不就合照，賣什麼關子？

「哈哈！那你害羞什麼！？」我爆笑出聲

「臉這麼紅，還以為告白勒！」屁孩大肆揶揄

他瞋眼僵身，良久方回神

「沒、沒...就你很熱」還賴給我，這兄弟不要了

「窗戶當背景」我抽出手機

「嗯」小虎亦同時作動

各獻一臂互摟、另手掌鏡對焦

雙重自拍，相擁下完成

「看吧！臉真的很紅」我笑賞相簿

「誰叫你身體發燙？」他收手退步

「你那麼帥，能不熱起來嗎？」我微笑跟進

「我、我先去洗澡，等一下借抄作業」小虎火速開溜

膽小鬼！

出浴時，虎面綴點疲憊

挺眉鬆、邃眼柔，煥發銳氣無影蹤

「作業拍給你了，在聊天室」我收拾簿本

「你看起來很累，多休息」他氣色不佳，不應久叨擾

「哈哈！剛解放一發，本大爺沒事！」小虎不知所云

「解放什麼？」我疑惑抬頭

「硬也你、軟也你，都你！」他揉揉我頭髮

放鬆瞇眼微笑，耽溺摯友柔情

小虎閃電取鏡，捕捉閒暇光影

「這有什麼好拍？」我拎書包起身

「超可愛」他滑閱照片

「你才可愛！」我肩擊虎膀

「你最...等等！」回眸見我向門，虎嘯響徹全台

驚愕之餘，我駐足：「作業給你啦！還不放我走？」

「呃，就、就...」小虎侷促囁嚅

「可不可以，多陪我一下？」虎音由衷，深切誠懇

「哇嗚～你這樣好可愛餒～」我趨近捧虎面，喚出陣陣紅暈

指尖輕捏赤頰，血色氾濫腮幫

「你在撒嬌？」我公然戳破

「誰、誰...撒你*&^尿！」一雙虎臂抬及胸，自內側撥除魚手

「想打game虐人，才叫你留的！」嗓音異常高亢，掩飾心虛？

「三戰兩勝，輸家要答應一個條件」他速擬戰帖

「來呀！條件有限制嗎？」我雀躍備戰

「隨贏家開。若你贏，叫我喝馬桶水都行」玩這麼大？

碰拳立誓後，烽火點燃

有人氣焰囂張，賽車地圖、配件全讓我選

佔盡便宜，想當然爾...

仍是我輸

「廢！」他傲視敗者，得意四射

精湛車技，實難齊驅

「欸小魚，你知道嗎？我覺得你...」小虎凝面相告

「我覺得你超廢！」贏家大笑，居然故弄玄虛

「好啦你最強，我去喝馬桶水」我不甘願起身

虎爪突擒我左肘：「誰讓你喝了？」

不是飲穢，莫非有更駭人的懲罰？

「7天後來我家，要帶禮物」這條件...頗詭譎

「下週六我生日，蛋糕我會買，但禮物不能少！」他揭曉謎底

「Okay！不過下週六是十天後吧？」我微笑點頭

「誒...真的欸！」掐指精算後，小虎驚呼

「哈哈裝笨哪？」我蓄意反諷

「&$！聰明了不起唷！？」他指關節扣頂鑽探

「哎呀～虎哥是天才，連日期都加錯！」這屁孩真欠打

「再囉唆就去喝馬桶水！」虎掌重擊魚臀

「噢嗚～兇巴巴...」我虛掩患部輕跳

「你爸會在嗎？」我先行試探

「那週末家裡沒人，別怕」小虎擔保

「不想一個人過生日...」他嘆惋

繞過大彎，央求卻如此卑微，好心疼

「我一定來，但小豪呢？」我坐近搭肩

「補習」

「小瑞？」

「他誰」

「壞欸！」

「只想跟你過咩！」

原來在他眼裡，我是如此別緻

縷縷暖絲圍繞，嘴角隨烈焰燒

摟軀挽頭蹭腦，厚愛懷中小貓

「好感動喔～」我大顯「魚悅」

彼未發語，僅靦腆微笑，臉蛋妝點橘紅

依偎荏苒，方拾書包而去

「掰掰！」我燦笑揮別

「敢放鴿子，就上課脫你褲子！」小虎不忘威脅

「對了，立兄弟誓」他忽然走近，舉右拳邀約

「等一下」我扳開虎指

攤手上下擊掌、換位再對拍

掌心、掌背橫向互敲，最後才碰拳

「哈哈，白痴！」嫌白痴還不是照做...

兩人佇玄關，卻遲未別首

相視笑抬手，臨行前撞肘

「哪來一堆儀式？」小虎替我開門

「你專屬」我踏出戶限

正要下梯，身後手足卻環抱

無人開口，也無需開口

彼此交換體溫，直到虎臂漸鬆

「再見」我低聲道別，右手摸摸他頭髮

步出公寓時，手機鈴聲大作

小虎來電，東西忘了？

「喂～」我卸下書包，檢查有無遺珠

良久未聞答覆，僅鼻息隱作

「不舒服嗎！？」我準備衝上樓

他金口始開：「沒事，就...有點想你，想聽你聲音」

就算將逢連假，理由還是太扯...

「噁欸！才走多久！」我忍俊不禁

「真的」虎哥似無虛言

「看窗外」我旋即動身拾級，躡足飛奔折返

為免打草驚蛇，拇指死咬話筒

「小魚？喂、喂！」語速劇增，咆哮迴盪

家門外，果見焦急虎影，忙窺樓梯間窗櫺

箭步一踩，背摟入懷：「這不就聽到了？」

「啊呃！？」大貓豎毛弓背，繃緊渾身肌肉

側望俊容，洋溢淺笑、羞紅、滿足

「謝謝」他低聲致意

「連假完就會碰面，別太想我～」我緩緩抽臂

虎掌突捉我手，輕握俄頃方鬆

「掰掰～」我漫步下樓，笑別摯友

餘光中，孤虎目送未曾歇

抵家後，我寄發音檔：

「

我們要永～遠～當好朋友喔！

以後想念我聲音，就放來聽

記得也傳你的給我，因為每當你想我...

我也在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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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虎哥真有情有義

到現在，都還沒收到回禮呢！

愛國的秘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