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虎難下的白痴 - Ep. 6 王見王
與傷痛對決，不為消滅它
而是化作一同邁進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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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小虎打著冷顫，眉角劃傷鮮血未乾
「怎麼了！？」見戰友此般狼狽，我立刻扶之入堡
傷兵上樓時始終沉默，至玄關前悄悄駐足
「進來呀！」我入內招手，落湯雞卻驟然石化
「好吧！我拿毛巾，擦乾送你回家」我心頭一狠，畢竟他已瑟瑟發抖
「我不想回去」敗寇金口始開，語氣黯然低落
「怕弄濕地板...」他依舊面無表情
「不想滾就進來！」我抓小虎左腕強拖入室
他毫無異議任憑擺弄
「先洗澡，衣服我借你」我推小虎直達戰域
「你家沒人？」他浴室前轉身，執著雞毛蒜皮
「我媽去妹妹學校辦事，下大雨不會太快回來」我推推小虎，但他雙掌強抵門框不動如山
「快進去！」我奇襲腋窩，卸除困獸勁力趕入牢籠
小虎踉蹌兩步回身迎敵，「可是弄髒你家...」他異常固執
「閉嘴！只有兩個選擇，立刻洗澡！」我追入獸柙
「第二個呢？」猛虎上鉤，緩緩後撤仍被圍入牆角
「幫你脫、幫你洗。三秒決定，3、2...」我隨即強行解釦
「我、我自己洗...」囚徒雙臂微舉卻未抵禦，僅迴避獄官銳目
「算你識相」我這才收兵閉門，不久潺潺水聲入耳
難民沐浴時，我忙於拖地、晾滴水足履至房間窗口
幸虧小虎書包罩有塑膠袋，雖僅蔽上緣，書簡尚稱乾爽
「你家有賣浴巾嗎？」小虎自門縫探頭，情緒已見好轉
「一條2000，等我！」我迅速攫來毛巾、衣衫，折返跑向浴室
「@^$!敲竹槓喔！？」他中指出鞘
「Fedex使命必達！」我伸長手臂滑步，將物資交予客戶
「哈哈，白痴！」小虎指節敲擊我頭頂，「謝啦！」他這才接賑回營
我在城下扣門叫囂：「別穿，直接出來！」
「別吵啦白痴！」他空襲交火，重捶城門還擊
「我東西勒？」出浴時小虎四處張望
「我房間裡；衣服在洗衣機」我搶過毛巾擲入洗滌漩渦
「高效率欸！」小虎掃瞄刑案現場，證據已然湮滅殆盡
「想在你家過夜」他得寸進尺
「確定？我媽再半小時到家」我凝視手機
難能舒坦的俊顏，頓時落寞低垂
他忽然右拳捶左掌，「有了！我立刻買晚餐、回來躲你房間，保證不被發現，行嗎？」小虎眉宇期待四溢
「要是被發現，我一週不打球！」他舉手立毒誓
「哈哈！這麼想住？」我不禁輕笑，「好啊！但小心半夜被分屍喔！」我頒布索命預告
「廢話很多欸！拖鞋借我」小虎整裝出擊，我則燒壺熱水以保溫杯偷渡進房
他返寨前我已將衣物、浴巾掛至房間角落
「我是小魚媽媽，你為什麼勾引小魚？」我隔鐵門耍白目
「@#$！開門啦白痴！」來使奮力叩關，蓬門今始為之開
「水燒好了，床頭白色保溫瓶」門衛引虎登堂，並搜查他提袋
「水？」旅者配合安檢，但仍大惑不解
「煮泡麵不用水唷？」我撈出他存糧
「^&*！你怎知道我要買什麼！？」小虎雙目驚瞠
「現在誰是白痴呀？」我挑了挑眉
「快點啦！你跟蹤我？」他隨我趨向基地
「叫帥哥」領班十足欠揍
「@$%！你可以再@^*&一點！」小虎戳我額頭，「快說！」他抓上臂按我於牆
「叫帥哥，叫大帥哥，勒勒～」我聽令變本加厲，輔以吐舌鬼臉
小虎狠狠揉捏我二頭肌，藉刑求逼供
「嗷！痛、痛啦！」我雙臂被迫開展，酷刑下掙扎連連
眼見攻勢未歇，我抬腿以腳趾輕夾小虎要害
「哦噢@$^&！」他起先縮腰鬆手，轉瞬間節節敗退
我僅賃以T-shirt短褲，他可沒內褲保護！
我右手旋即接掌小虎弱點、左手抓他右肩反身壓制
刺客將良民鎖困牆邊，雙掌握力漸增
「投、投降！帥哥...大帥哥！」孤兵缺乏守關鱗甲，格外脆弱
我調皮多捏兩下，受害者不禁瑟縮打顫
「&^$！放開唷！」小虎試圖拔除我手，但刑具仍緊扣要害
「投降了，再玩會硬」他態度軟化，輕拍我手背
「想吃得低調，選擇有限。而且帶多少錢，決定能買什麼」我微笑緩緩收手
「這天氣攤販大多提早收工。你不想冒雨跑遠，樓下商店的泡麵最有可能」我滿面春風享受欽慕
「我沒說錯吧，小虎先生？」我裝模作樣推鼻根，模仿卡通角色
犯人目瞪口呆，片刻方回神：「@%#$！你怎不去當偵探？」
我擺起架勢自信微笑：「我是國中生偵探，小魚」
「哈哈！真相是先燒熱水，你買泡麵就賓果，不是泡麵就裝傻！」我坐上床緣
「!$@！耍我！？但還是很猛欸！」兇嫌瞠目讚嘆，此時傳來大門轉動聲
我立刻奔出密室、確保房門緊閉，以便小虎燒炭
為掩人耳目，我上前協助打理晚餐、關心生活瑣事
「今天特別勤勞喔！什麼事瞞著媽媽呀？」欲蓋彌彰招致猜疑
「哥哥交女朋友了！」我妹瞎猜
「沒有啊！你們忙這麼晚，多幫一點應該的」演員飾以虛偽笑容，輕拍妹妹頭頂
媽媽表情狐疑，妹妹則低頭享饌
「真的啦！我還把衣服都洗好晾起來了、地也拖過，這樣你們比較輕鬆～」我極力鳴冤
完膳回營時，小虎正收拾殘羹剩飯
「泡麵好香～」我趕緊閉門封城
「老實說，你是不是間諜？」他輕聲刺探，「我怕半夜真被分屍」寄居者似已平復
「你知道太多了，我乃KGB台灣滲透部前線探員」我右手緩舉，兩指作槍鎖定他
「FBI啦，白痴！」小虎笑觀潑猴耍戲
「KGB是蘇聯的，夠帥才能當」我蹬起坐至床邊，輕拉他手示意上座
「那你肯定不是啊！」他併肩而棲，頸子遭我右臂攀附
「我帥是公認！不信打電話問同學！」我將小虎摟近
他即刻取出手機，「一個說醜打一巴掌」狠人翻找通訊錄
步步皆棋局，已叫吃小虎
「說！臉上劃傷哪來的？是不是你爸又家暴？」我收緊手臂絞殺人質，左手迅速抽走電話
小虎一時發愣，平衡頓失倒入我臂彎
「自己招認！要知道，探員都很會拷問喔！」我將手機拋落床中，左手直取囚徒右腋
小虎祭出忍耐大法，微笑仰頭看我
「敬酒不吃吃罰酒？」探員猛掐人犯兩腰，指尖逐條嚙咬肋骨
「哦*@$%！等、等一...」他自信崩解，像尾活魚扭不出筌
我乘勝追擊，右手襲至頸部，沿下巴虛抓爬向鎖骨，啃噬每寸黝黑血肉
左翼部隊揮師南下，輕撩戰犯左股內緣
「記得一週打球權，別笑太大聲嘿！」我氣音登門挑釁，他努力憋笑的猙獰面孔實在逗趣
俘虜縮頸又扭結身軀，仍難逃審問官魔爪
「認、認輸！」小虎終於屈服，喘著粗氣輕抓我雙手
「再繼續真的會笑到亂叫！」他面頰已赤，安躺我懷中投降
我想頑皮進攻要害，手腕卻被牢牢把持
戰力猶存，方才何不正面會戰？
「放開，我要領賞」我搔撫他脖子與左大腿，「說好鳥隨我抓」我用下頷磨他頭頂
#第四集《飛鳥投林》本屁孩獲頒捕鳥許可證
「不行！現在不行！晚點讓你補抓」小虎右掌撐床滾半圈，雙手抱膝對峙
「為什麼？」我眉頭輕皺
「因為...反正...對了，還沒解釋傷口」小虎目光閃爍
「我到家時滿屋酒氣，原本想收拾空瓶，結果我爸一直搶」他話鋒瞬轉
「空瓶就給他啊！」我曲頸折腰，正面凝望他微垂雙瞳
「唉～讓啦！結果他突然發飆揍我，我衝進房間還追來，只好抓了書包逃到你家」小虎的嘆息，意味深長
「那這傷是？」我左手承頦揚起他臉，右食指尖輕撫眉角劃痕
「進房間時被抓頭撞門邊，不痛了」小虎與我四目交接，半晌便撇過臉
我掬他雙頰翻回正臉，「別動，我看傷口深不深」我長跪湊近端詳
傷勢可謂細窄淺，但仍須妥善照料
「還好，消毒再貼OK繃就行」我喃喃自語，卻見病患...臉紅了？
「哈哈！臉紅幹嘛？」我雙掌交替輕拍他面頰，紅顏逐漸升溫
「沒、沒...哪有...」小虎稍稍後仰閃避，血色氾濫出堤
我抄起手機連拍數張，「自己看」證據無可抵賴
「就、就沒...你剛摸會痛啦！」小虎藉口過於牽強
我微笑狗爬向他，將其逼至床頭牆上
正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
小虎臉蛋黑裡透紅，眼神侷促左右飄忽
「這是我家、我房間，沒人會救你」我低語捧他帥臉，小虎瞬間驚顫抽動
絕境困獸雙眸溜轉，腮幫子也越趨滾燙
「哼」我跳床離去
為免啟人疑竇，我以作業需美工刀當幌子，摸來OK繃、生理食鹽水和碘酒
歸寨時小虎正套上短褲，晾乾的四角褲消失無蹤
怕我狩獵，趁隙鞏固守軍？
「拿刀幹嘛？」他倒退兩步
「右邊也割一刀才對稱，反正你不怕痛」我推出利刃竊笑逼近
「別鬧喔！」小虎翻身躲至床後
「笨餒！偷這些總要藉口吧！」我拋下屠刀秀回血藥
「過來」我跳上床擒獲傷兵，「躺好」醫官雙手搭肩將其按倒病榻
頑固少年意外順服，全憑傀儡師操偶
「好乖～」我摸摸他前額，跪至祭品頭端著手療傷儀式
「不覺得越來越嚴重嗎？確定不求救？」巫醫盡力輕柔相待
我降低高度地毯式空襲，用化學兵器屠戮病菌
「別動，會滴到眼睛」祭司右手持轟炸器械、左手衛生紙抵側臉吸除瘡液
小虎違抗軍令，雙手牽引軀幹微微蠕動
「會痛嗎？忍一下，很快...」我挺直腰桿時呆住
傷患面露紅暈，下身亦有動靜
療程再難受，也不至如此吧？
小虎慌忙整裝，卻難掩細微紕漏
我雖未明言，但內心囤滿困惑
祭品嘴唇微抿闔上眼，興許正極力平抑情緒
「放輕鬆，不補抓鳥了」我貼妥OK繃
「所以要報告老師嗎？」完事後我躺至患者身旁，頭部相向腳朝外擺
小虎緩緩搖頭，雙手虛掩下襠
「今天早上我爸媽通電話，好像還去探視我弟，應該又吵架了。婚都離了還糾纏不清才酗酒，不怪他」勇士娓娓道來
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
「好吧！但你要注意安全，不准讓我替你收屍！」我右手背甩至他胸口，紮實皮鼓震入耳際
「只要開口，絕對救爆你」我輕輕昂首
「哪有人說救『爆』的？」小虎嗤笑一聲，左掌輕握胸前援手
「反正這事一定挺你！」我掛上微笑，「放心，兄弟，讓你靠」我捏捏他左手
小虎右臂倏然下壓，我目光本能溯源及襠
只見封印師弓起右手，賣力壓制失控幼龍
「我、我逃出來的時候超蠢，沒拿傘搞到全身濕，呵、呵呵...」小虎察覺注視，但移焦技巧糟透
「可能撞門時腦震盪了，雖然你八成沒長腦」我配合作秀
「不過別擔心，在我家，你很安全」我拇指搓搓他左手背
「謝啦！知道你總在背後挺我，還是你想頂我？」小虎嘴角微勾
「蛤？幫你作弊頂成績上去唷？不要！」我不願作奸犯科
「哈哈！你還太嫩！」小虎放手翻身，雙臂撐體高趴於床
「不是嗎？不然頂什麼？」我也坐起
「想聽喔？」他板起面孔，「就！是！嫩！」漁夫吊足胃口
「齁你...」我試圖追擊
「寫功課寫功課」他撈出作業攤滿桌，卻無動筆之意
「話都講一半！」我鬧彆扭拋落簿本
「你先寫，等一下借我抄」漁人雙臂挽頭靠上椅背
「解釋清楚才給抄」我孤軍動筆
「好好好，就是要你...作弊頂我成績，都猜到還問！」小虎翹兩腳椅耍悠哉
我轉頭打量釣客，「再騙！你一臉撒謊機器人！」我筆尾戳他側腰
「%^&別害我跌倒！」小虎縮身坐正，「說謊是為你好～」他推我手回桌面
「哼！不借你抄了」我埋首案牘
「欸！我為你好餒！」他欲佔盡利益
「我也為你好啊！」我如法炮製，「作業自己寫才會進步～」我說著後腦被指節敲了兩下
「好嘛！教你寫可以吧？」我輕易妥協
強力軍援下，代理人不知不覺戰勝
「謝啦！雖然我比較想用抄的」小虎闔起書冊
「打game囉！」他躺上床，舉高手機帶傷上陣
見彼愁容舒展，我也替他歡欣
各自沉浸虛幻世界須臾，傷兵打起盹
入睡臉龐頗安詳，憂思遭驅逐殆盡
粉絲推薦的，切丁備用：
軍士甦醒時，醫官正背靠床頭盯手機
「在玩什麼？」他仰臥起坐，挪席與我並肩
「哦什麼科學人！？看了就想吐！」小虎立刻撇頭，仿若目擊噁蟲
「怎不是看美女啦！？」沒等我回答他又抱怨
「看你帥臉就飽啦！查美女幹嘛？」我輕聲道
小虎頓時發愣，嘴角浮現弧光
「睡著更可愛餒！可惜這次沒流口水」我湊至他耳際
小虎臉蛋綴以胭脂，笑容織入靦腆
「別再看噁心網站了！」他輕撞我肩，「原本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小虎搶過手機
「哈哈，害羞啦？」我戳弄他紅潤臉頰
搜查官調閱瀏覽紀錄、翻找各頁面，卻苦無相關事證
「無聊欸！都沒血脈噴張的東西！」小虎垂手併攏雙腿，巧妙藏匿蓄勢蛟龍
「期待挖出什麼？」我伸手領取證物
「不行，我不信！來看手機相簿！」探長朝右拉遠手機，不予被告索回
「你那麼愛拍醜照，肯定很精彩！」他滑來滑去尋不得線索
「哈哈笨餒！拿來！」我搶過手機，躲至角落展開秘密檔案
「先從你的開始吧！」特務率先向小虎發難，讓陰影下的機密見光
「哇！這張好帥！」我故意滯留他落淚畫面
「你真的很@#$欸！」小虎笑著擠我，「下一張下一張，這太丟臉！」他強行刷掉糗照
兄弟依偎共享回憶
這片刻，好溫馨
「喔@#$！一張比一張醜！」小虎笑容漸轉尷尬
只見主角足踝受制長褲，跪於地面承受搔癢
#事發第五集《水難之相》
「怎都沒帥的？」模特兒輪指狂撥，揮不去當天窘況
「好嘛～不高興我刪」我雖感惋惜，仍須尊重當事人
小虎立刻捉住我手，「沒別人看到就行」他輕輕搖頭
好逞成癡者，竟允軟肋落人手？
「耶！這都是珍貴回憶呢！」我開心吶喊，嘴立刻被捂上
「叫那麼大聲，害誰呀！？」小虎氣音叮嚀，我微微點頭
「看自己醜照好糗」他目光折回記憶寶庫
「那就別看了吧！」我轉身取充電線
「那可不行，本大爺要知道你手上究竟有多少把柄！」小虎拉住我下臂
「死狗仔，下次我硬記得拍！」他一貫戲謔
「給拍唷？別後悔！」我勾起魔性賊笑，「保證不張揚～」我道德宣示
「來呀！誰怕？」這人嘴上逞強，屆時一定又畏縮
「還有哪些醜照？想看你的」他受夠自己洋相
我轉至群組，掀開共同相簿
小虎興奮擠近，腦殼輕輕相敲
「哈哈哈哈！早該拿出來了！」他忍不住親手刷相本
每張屁孩搞怪影像，都蠢到令他捧腹
「儘管看～」我持藏寶圖任他挖掘
兄弟，就是要齊享笑靨與煩憂
「哇！這張沒穿嗎？這是你嗎？」小虎止於堪比八卦報的紀實
我在溫泉池一絲不掛，被衝出水面的伏擊者嚇傻
多虧半濁泉湯，模糊處理幼雛
畫面只有我與漫天水花，沒攝下始作俑者
「連泳褲也沒穿喔！？」小虎放大獵物腰際，瞋眼細細端詳
「盯哪裡！？變態！」我腦殼撞他太陽穴，「我被朋友捉弄，好喜歡那段日子」我抬頭直視前方
「被發現了，不過你小時候好可愛！」小虎笑著摸摸我頭，「但你這賊人也會被整？」他一副難以置信
「那朋友超強，棋逢敵手」我視線轉回手機，「而且我不是可愛，是帥！」被告抗辯
「哈哈，白痴！」小虎戳我前額才接續瀏覽
「哦，這人是誰？」他指著一名身裹浴巾的金髮帥哥，主角綻放自信笑容
看再多次，依舊無瑕
溫泉旅館餐廳內，過往趣事灌腦海
「小海，國小同學兼死黨，台美混血，跟我一樣皮」論及伊人，嘴角不禁上揚
「我們總是一起玩、一起游泳、一起耍智障，還會互相欺負」我雙眸，鐵定因回憶而閃耀
兩人光著身子於溫泉池嬉戲，曼妙影像上映未歇
小海被我拉起腳踝摔個四腳朝天、浪花四濺的模糊鏡頭、他燦爛的浮窺笑顏
「國小同學？也玩太瘋了吧！」小虎瞪大雙眼翻閱犯罪檔案，未覺旁人已漂泊海上
「小海天真又活潑，每次跟他玩都心驚膽跳，但過程超愉快！」我浸潤於時光迴廊，嘴角自動掛起新月
「哇！你們玩得好精彩欸！」照片使他瞠目結舌
溫泉旅店附設餐館出土，遭處搔癢刑的人犯笑開懷，浴巾落地仍無力撿拾，光溜溜在我懷裡掙扎
「從小就這麼會搔癢，好恐怖！」小虎嗓音淡若旁白，泛黃歲月中依稀可辨
小海稚嫩笑聲與可愛面容歷歷在目，我不禁神遊、迷失、沉淪
又想念他了
「沒有啦！是小海超怕癢～」過往點滴，仍流轉眼前
小海帶給我歡笑與勇氣，是生命不可或缺的陽光
「好喜歡和他一起玩...」我忘神感慨
「確實，你提到小海眼睛都會發亮」小虎語調漸趨平淡，「小海帥嗎，你覺得？」他停頓片刻才開口
那完美的天使，總是盛放燦爛笑顏，賜我溫暖與快樂
熱情相擁、調皮索吻掀起的悸動歷久彌新；牽我的軟綿綿手掌，也回味無窮
小海的一切，都令人魂牽夢縈
「小海最帥最可愛，他很喜歡亂抱亂親」我微微仰首，內心情感交雜
「亂抱亂親！？你跟小海...」小虎的詫異喚我回神
定睛一瞧，他笑容已收
我是不是，說太多了？
「哈哈，你那表情！我跟小海是最～好的朋友，他很天真、很溫暖」我想切回屁孩模式，卻為情感所縛不覺耽溺
與他共渡的那年，真的好幸福
好幸福
「我們百分百信任彼此。他非常特別，非常非常特別...」我靈魂再次迷途
「你們還有聯絡嗎？他現在是不是住美國？」小虎口氣甚差，似乎語帶試探
一問驚醒夢中人，眼前畫面乍裂、崩解飛揚
滿地全是回憶，與我破碎的心
相思挾不捨輪番衝擊守軍，理智將陷落
好懷念小海、好想再一起玩
一次就好，就復活一次...
我被自己的愚蠢逗笑，眼眶卻也滋潤
「聯絡...我們...」我輕聲呢喃，極力壓抑情緒
「他...在天堂...」再多怨懟，也無法扭轉事實
「蛤！？」小虎聲量失控，「啊對不起，我...」他轉回氣音
「不看了不看了，別太難過」小虎不悅消失無蹤
我闔眼深吸口氣，擠出微笑才看他
「沒事，都過去了，我只是...」我切回桌面時語塞
勾魂水藍眼珠、瀟灑金黃髮絲、可愛白皙臉龐，招招大破禁衛軍
小海從美國傳的自拍照，此時格外栩栩如生
失去摯友的慟，哪能說放即放
何況，我們不只是摯友
「不必道歉，知道你不是故意」我壓低聲量掩飾哽咽
我關閉螢幕，仰面力阻淚水奪眶
小虎左臂輕攬，讓我靠在他身上
好想對小海發脾氣，氣他離開我
但意外身故的佳人，也身不由己
況且，我似乎永遠、永遠
永遠無法對他動怒
回憶萬分甜蜜，卻十足摧人心
「好想念小海，真的好想他～」我對空低語，熱淚終於脫繮
淚珠自眼角滾出，形成一雙纖細溪流
小虎點點頭，默默陪伴我
或許時間能緩和這份悲傷，但小海將永留我心
「你們真的很要好。沒看過你哭，結果...」小虎抽來衛生紙，拭去我四溢江河
「哦！所以上次玩到一半，你突然衝進房間耍自閉，也是因為想他對吧？」他恍然大悟
我輕輕頷首，眨眼時擠出斗大淚滴
「我在講什麼？」小虎自行掌嘴，趕緊替我敷衛生紙面膜
「別哭了，早點睡吧！跑來住還弄哭你，欠你一次」他起身鋪床、收拾書桌
我勉力相助，淚液沿途灑落
「對不起」刷牙時小虎輕拍我肩
我微笑搖搖頭，儘管鏡中眼眶仍紅
「你看，我會寫輪眼了」我轉向他
小虎抿了抿嘴，疑似憋笑又帶幾絲愧疚
「上來呀！榨乾眼淚就不理人囉？」我跳上床對小虎招手，他正準備席地而寢
「真的喔？謝啦！」獲赦者喜出望外，迅速鑽入被窩
「晚安」我急欲入睡，往夢土尋求慰藉
「噢，晚、晚安」小虎興許以為，還會聊上幾句
「廢欸！又想我想到哭，還被看到！」甜蜜銷魂嗓音，終於臨幸耳際
睜眼所見，是再熟悉不過、卻也朝思暮想的陽光笑顏
「但我很感動，給你抱抱～」小海賜予溫暖，重塑傾頹心房
環顧星光熠熠夜空，俯瞰往昔夢境草原
我，也會飄浮了嗎？
這裡，難道就是天堂？
我回擁小海，依偎著大口吸入專屬氣息
「小海，我好想你啊！真的好想好想...」我用力摟緊雙臂
「我不想面對一切，沒有你的一切...」一介懦夫，無比沉醉此刻
「小魚，我也很想你」小海鬆手，眼中盈滿溫柔
「生命總是無常，不能一直停在過去。我會永遠陪你，你也要帶我一起走下去～」他輕拍我背
明明是我歲月漸增，小海卻總是站更高、看更遠
「一定要永遠陪我喔！只要你不見了，我就立刻過去找你！」我臉摩挲他肩膀
「絕不讓你有這機會，我還要探索世界，跟你一起！」小海揉揉我後腦
「打勾勾」我鬆手邀約，不畏呈現縱橫涕淚
「勾勾手指頭，說謊的是狗！」小海即刻應允，那彎微笑無比溫馨
終於，不是被罵白痴了
合約簽妥，我仍不罷手
與他相勾對望，就是一種過癮
兩人不發一語，時間仿若靜止
「會笑了齁～」小海打破沉寂
和煦笑容灑入心田，照遍每寸陰暗角落
「現在準備醒來，勇敢面對明天。我會在心裡陪你，永遠！」小海像摯友、慈父，也是嚴師
「下次想我要笑喔！你又哭我就不來了，記住唷！」他祭出艱難考驗，夢境同時開始消逝
「可、可是...」嚴峻挑戰矗立眼前，殺我個措手不及
羈絆雙手的彼方，逐漸搖曳消亡
「我這麼帥，想到一定很高興，對吧？」他語調溫柔，晶亮雙眸激勵滿溢
「比起淚光，我想和你把約定刻進笑容」小海，幾時如此浪漫？
「嗯！你不只帥，還超好玩！」我用力點頭，「我不哭，發誓！」我高舉右手回以微笑
「哈哈！給你玩～」戀人隨夢境淡出，「還跟小虎學發誓呀？」他強抓我右手打勾蓋印
我們的諾言，要以專有儀式公證！
「小魚，要勇敢走下去，帶我一起！宇宙無敵究極愛你！」醒眠前，小海字句深烙於心
我笑了，儘管別離
因為我，同樣愛他
「謝謝你，小海。我會勇敢，為你勇敢」我對空呢喃，也對靈魂伴侶許諾
我絕對要，信守誓言！
「這麼早起呀？」身旁側躺旅人微睜惺忪睡眼
深情喊話，似乎成了噪音
「才五點多餒！」他一臉迷糊按開手機
「怎麼哭了？想小海？別難過啦！人死又回不來」小虎呆望著我乾涸淚痕
或許尚未暖機，此話聽來著實惡毒
「*&$@！我在講什麼？」沒等我發落，他隨即捶自己腦袋
「抱歉，我不是...你知道...唉算了，對不起...」小虎喪氣垂首
冒險者滿載祝福而歸，愛與勇氣的汪洋任憑汲取
現在，尖言酸語莫奈我何
「哈哈！我才抱歉吵醒你」我笑靨開展，「別擔心，我沒事了」被害人撫慰兇手
雖過於直接，但相信小虎立意良善
摯友群相伴，我理當振作
「真沒事囉？別裝餒！」小虎抬頭
「嗯，好多了」我微笑相視
「謝謝你昨晚陪我」我對小虎說，也對共享軀殼的他說
「昨天哭翻現在卻無所謂，沒生病吧？」小虎打起哈欠，我僅微笑搖頭
「沒事就好」他重重躺回被褥，雙眼上下打量
小虎嘴角漸漸勾起，是...替我高興？
「覓食去吧！」我左腳下床準備巡狩
「你...要這樣出門？」小虎笑容詭譎，視線棲於我下身
「呃，那個...真不好意思，沒想到這麼明顯，嘿嘿嘿...」我急忙撲殺幼鷹，臉頰微微發熱
小虎輕囓下唇，灼熾目光緊鎖幼崽
「別盯著看嘛～」我右腿也跨下床，近乎背對獵手
「害羞什麼？健檢就看過啦！讓我複習」小虎轉腰輕拉鷹巢守衛，依舊維持臥姿
「不要啦～」我柔性抗拒，戒衛遭盜獵者破除
「你看過我硬，換我欣賞了」小虎上身滑移逼近
#小虎起飛秀請見本系列第四集《飛鳥投林》
「是你自己答應，我又沒有」我抽回雙手虛掩幼鷹
「多久會消？還是我幫你揉消？」獵戶輕拍我手背，故意刺激幼雛
「喔唷！會翹更高啦！」我右手揮開虎爪，左手死忠護巢
感覺面頰滾燙，卻也享受友誼的戲謔
「哈哈哈！你害羞好可愛！」他輕笑著窩回被褥
「別糗我嘛！」我滿身侷促坐立不安
「真的」小虎語氣放輕，我只有臉紅的份
幼鷹降落後，我起身探路
「場外淨空，快點！」我隘下招手，清晨塞外尚屬冷清
「等一下！小魚等我！」小虎仰躺打響氣音，軀幹不為所動
好奇一瞧，棉被有一丘陵，座落猛虎半身處
適才敢戲弄我，現在攻守交換！
我裝傻走近，打哈欠坐上床緣
「哇！牠這麼早起呀？」我猛然湊向山腳幼龍，故作詫異張大嘴
「生理時鐘很準嘛！」我食指隨即輕戳沉眠之丘
幼龍感召呼喚微微昂首環顧，「噢@^%！居然直接戳上來，算你狠！」他忍不住抖動
「本大爺硬不硬？」未見小虎抵擋，反以之作餌
「真敢問，讓你囂張不起來！」我右食指疾速俯衝，空襲甦醒幼龍
重磅炸彈正中龍頭，連番爆破兩三回
「%#^」馴龍師渾身抽搐，雙手趕忙戒護魔寵
「很硬，滿意了嗎？」屠龍刀再次盤旋龍眠山
「滿意、滿意了，別戳拜託！」小虎曲腿護身
我鼻息後更衣洗漱，他則自書包翻出運動服
「不偷窺一下猛男更衣嗎？」小虎拋下上衣短褲
「無聊喔！內褲脫掉再說」我驚鴻一瞥，回身繼續刷牙
「欸小魚、小魚、小魚！」他喚得我回首，依舊僅著四角褲
「要不要...吃其他東西當早餐哪？」小虎下望己身，才抬頭露以賊笑
「笨餒！你內褲主成分是聚脂纖維，山羊也無法消化！」我漱口時含糊回答
「哦你...哈哈，白痴！」他發愣片刻方著衣，「嫩！嫩！嫩！嫩！」這傢伙在我耳邊連環挑釁
「你才嫩！內褲成分都不知道！」我肘擊猩猩胸口
「哈哈哈！果然嫩！」小虎唱盤跳針
「有帶運動服，昨天幹嘛不講？」我忽視敵將叫陣
「這樣才能借你的啊！」他笑容和雜幾絲靦腆
「自己的比較合身吧！」我備妥書包
「呆欸！我都...算了算了，哪天你會懂的」小虎滿臉輕挑，面頰卻有些紅潤
「衣服我拿回家洗，明天還你」他逕自包裹贓物
「多麻煩，我洗就好」我想截回物資，卻遇頑強抵抗
「會被你媽發現，這樣比較安全」他揹起書包，「走吧！你家人應該快醒了」他探頭偵查
「不急啦！現在才六點出頭，慢慢來」我悠哉步出房間，暗助細作離城
「技術不賴呀！房間窩藏一個男人，居然沒被發現！」小虎與我順利逃獄
「別小看KGB！」我擺出不可一世微笑，「而且你哪是男人？」我取出手機
「小星想一起吃早餐，等她一下」我駐足早餐店前
回首卻見，線人面色鐵青左右磨動下顎
「餓囉？」我走近小虎
「沒」他冷言打發，率先入店採集
「嗨小魚！久等了！」俄頃小星駕抵，掌心背襲搭上我肩
我倆分享近日趣聞，談笑間選購早點
小虎見狀逆行人潮，咫尺外凜目瞪視
異常至此，難道小虎...喜歡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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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用
明明早就許下諾言，為小海下筆卻每每落淚
愛國的秘密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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