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他們身後,四人步伐完全不一致。這是相隔九年後的一趟旅行,我們刻意挑選母親想到訪父親沒去過的國家。
京都清水寺隨求堂,是我多次參訪都未體驗過的地方。
我走在兩位日本人身後,父親跟隨著。暗室內的黑暗完全不在我的想像中,我模仿前人的動作將自己的姿勢擺到最低,在那不見五指的空間完全憑藉剩餘的感官往前行,起初完全依靠雙手能觸碰到的繩子在找尋方向,我走的緩慢且害怕,害怕撞到頭更擔憂撞到前方的人。
「哥哥,不用蹲這麼低。」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不知為何父親發現我幾乎彎曲著身軀在行走。忽然內心的起伏平穩下來,少了害怕、擔憂,反到添上許多期待與感受。我才發現手裡握的是念珠,空氣間的涼爽有別於戶外,耳朵傳來走在木板上的聲響,捲曲的身體也慢慢的挺直走得更加自在。在失去視覺後心靈的感受被無限放大,取而代之的是其餘感知能力的協助。
這趟家族旅行內心期盼已久,帶著他們體驗截然不同的文化,看見世界另個角落的有趣之處,感受不同的旅行模式。我自顧的認為帶家人旅行的意義有如上述,卻沒想過還有更多內心的擺盪。
他們的白髮、步伐、體力,還有從未消失過的安全感。